「臘月二十七，到資周年貨市場搶相因！」

    「吐大優惠，不來就浪費！買年貨就到鼓樓壩廣場！」

    「搶年貨到資周，保你省錢歡樂多！」

    秦晴急急趕到縣城，一輛貨車架著喇叭正好從麵前開過，喇叭裏反覆播放著年貨市場的宣傳語。貨車開得極慢，後麵還跟著一群小孩，全都歡天喜地地吼著。

    「年貨市場要來咯！年貨市場要來咯！」

    不路人也都停下腳步，好奇地打量著貨車，那貨車車上，還拉著紅橫幅，上麵寫著標語，臘月二十七，資周年貨節！地址：資周鼓樓壩廣場。

    「這什麽年貨市場，搞得熱鬧啊。」

    「要真能省錢，那可是賺大發了！」

    「有便宜不佔王八蛋，到時候先去看看！」

    幾個大媽湊在一起嘀咕著，秦晴看著那貨車往前開去，不由得嘆，這宣傳手段當真是做得不錯！

    年貨市場的是縣政府領頭的，在這個年代，能想出這樣點子的人，當真是奇才。

    秦晴也不敢再耽擱，腳下加快了速度，門路的來到了許家門口，整個縣城，能認識的也就隻有許四方和鄧淑芬了。鄧淑芬一向人脈廣，白米飯都是介紹認識的，說不定這次年貨市場的事，也能幫忙搭條線。

    「小秦？你好些日子沒來了！快快，快進來！」

    鄧淑芬一打開門就看見秦晴站在門口，臉上帶著笑意，熱將迎進門。

    「嬸，我最近忙，正好有空來看看您和許科長。」

    秦晴進了屋，跟著從袋子裏拿出一件深藍到鄧淑芬手上。「嬸，這件是我從羊城帶回來的，送給您。」

    來縣城之前，特地回了一趟家，拿了件帶著。這也是早早就準備好的，是要拿來送給鄧淑芬還人的，畢竟和許科長，之前可沒幫。

    「你這孩子，來就來，帶啥禮啊！老許，你快出來，看看誰來了！」

    鄧淑芬雖然拒絕著，可是一看到秦晴遞過來的，就挪不開眼了。

    這深藍還是帶扣的，上麵線織的蘭花草看起來栩栩如生，這可是從來沒見過的款式。

    「這手藝……是真厲害啊！你看這蘭花，就跟真的似的！我都織不出來。」

    鄧淑芬嘆地著，想要研究出線織法，看得極為認真。

    「嬸，這都是機織的，做工快又細緻，隻要設定好程序，啥花樣都能給織出來。但是質量也是有保證的，絕對暖和！這過年了，正好給您換件新。下次我再給許科長帶一件。」

    秦晴看得出來，鄧淑花是真心喜歡，就把塞到了手上。

    這次去羊城，沒有採購男裝，全都買的裝。大的幾件存貨，又都全留在了山城，隻能下次再給許科長備一件了。

    「不不不，下次就別帶了。這可貴吧，你這孩子，以後再來，可不準再帶禮啊！」

    鄧淑芬臉上都笑開了花，聽得清清楚楚，這服可是秦晴從羊城買回來的呢！

    整個廠隻怕也就獨一份了，穿出去那不得眼紅一片人？尤其是那張桂花，仗著自己男人是副廠長，天的眼高於頂，誰都瞧不起。還非得穿麵前去走一圈，讓好好看看！

    「小秦來了？」

    許四方戴著眼鏡從屋裏走出來，秦晴也迎上前。

    「許科長，來，這裏是上次的布錢。」

    秦晴遞出十六塊錢，上次許四方拿了一匹布給，估著怎麽也值2塊錢一米，上次手頭不寬餘，給不出50，現在有錢趕繄補給許四方。

    「拿什麽錢！上次你給了50，已經夠多了，這錢不能收！」許四方直接把錢推回來，沒有半分要收的意思。

    「許科長，那布……」

    秦晴還想再給，鄧淑芬站出來，大手一，直接把錢塞回秦晴的兜裏。

    「你好不容易來一趟，又是送服又是送錢的，這哪行？你趕繄收回去啊！不然以後我可不敢給你開門了。」

    「收回去，收回去！」

    許四方夫妻倆完全沒有跟秦晴假客套的意思，秦晴也實在拗不過兩人，隻能將錢收回。

    「對嘛，這才像話，來進屋坐。」

    鄧淑芬拉著秦晴進屋裏坐下，回屋把小心翼翼收好就去給二人泡茶。

    「小秦說吧，這次來有什麽事。」

    許四方已經清楚秦更向來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不過這小妮子做事目的清楚，又有幹勁，他也願意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幫幫。

    「嘿嘿，許科長，還是您了解我。」

    秦晴才開了話口，鄧淑芬端著茶壺走進來，「還啥科長這麽生份，你我嬸，那就他叔！」

    「我叔就行。」

    夫妻倆都笑瞇瞇地看著秦晴，秦晴索應下來，「許叔，我想問問您，能不能通融下，給我批20匹布。」

    上次許四方說過，紡織六廠批發佈那都是30匹起，以現在的實力，還真沒辦法要這麽多的貨。

    「20匹……」許四方眉頭一皺，確實有幾分為難。

    紡織六廠的生產車間一直是虛於飽和的狀態，本就不愁賣，真要給秦晴批20匹布，那也確實是有難度。

    「老許，你別不出聲啊，幫小秦想想辦法啊。」鄧淑芬在一旁看著，倒比秦晴還著急。

    「我這不就在想嗎？小秦，不是我不願意幫，主要這事得廠長點頭。我現在也不能答應你，我去幫你申請下試試，你看行不行？」

    許四方想著，要是他去跟廠長討個人，以廠長的子，應該有八的可能。

    「行！那就麻煩你了許叔。」

    畢竟許四方隻是生產科長，秦晴也不能真著人家替辦事。

    「許叔，這次年貨市場的事，你們知道嗎」

    「知道！整個縣城誰不知道啊！」

    許四方還沒應聲，鄧淑芬的大嗓門就接下了話岔，「這年貨市場勤靜鬧得可大，我都和幾個老姐妹約好了，要等著去買年貨呢！」

    「一群老娘們，就想著佔便宜。不過這勤靜是整得大，就連來我們廠提貨的商家都聽到了風聲，有不人想來呢。」

    兩人的話也足以印證這次年貨市場的影響有多大。

    秦晴也不拐彎了，直接問鄧淑芬，「鄧嬸，這次的年貨市場，我想搞個攤位，不知道您這邊有沒有路子啊？」

    「你要賣魚還是賣拖把啊？」

    「我還沒定，隻要有攤位，我就一定有東西賣！」

    「那倒是，以你的本事，賣啥都能賣出去！」

    鄧淑芬低頭認真想起來，「不過要說這門路，我想想啊……」

    秦晴喝了口茶，許四方眼看鄧淑芬半天憋不出一個屁來。

    「你真把自己當活神仙了啊，啥門路你都有。小秦，這事是縣政府招商辦負責的，你可以直接過去問問。」

    許四方剛說完，外麵門打開，蔡麗從門外走了進來。

    「小秦，你來了啊？好些日子沒來了，爸媽都老念叨你。」

    鄧淑芬猛地一拍手，「對啊！有了！」

    急急奔到蔡麗麵前，拉著問道。

    「你之前是不是提過，你有個同學，紀啥啥來著，剛調到縣政府工作那個……」

    「紀珀言。」

    「對！小秦，你就去找紀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