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姐，這個紀珀言在縣政府是做什麽的呢？」

    蔡麗帶著秦晴一路前往縣政府，忍不住問了一句。

    「他是在招商辦工作的，我和他從小一個家屬院長大的，。那傢夥啊，脾氣怪得很，明明一表人才，人家給他介紹的對象，全被他嚇跑了。一會你跟他說話也得注意些啊……」

    兩人路過供銷社的時候，秦晴想買點東西帶去，是被蔡麗拉住了。

    「小秦，這可不行。那傢夥做事向來一板一眼的，你要送禮，他脾氣上來會直接轟人走。你就有事說事，他能辦就辦，不能辦的也會說清楚。」

    蔡麗都這麽說了，秦晴自然也不敢來，都說手不打笑臉人，倒真有人脾氣這麽怪的？

    到了縣政府，蔡麗到門衛室一打聽，才知道紀珀言昏就不在辦公室。

    蔡麗一下犯了難，「小秦，他人不在，怎麽辦？」

    秦晴看出來蔡麗不善與人際，便上前堆著笑臉問門衛。

    「大爺，我們是紀珀言的姐姐，家裏給他尋了個對象，想找他確定下見麵時間。」

    門衛一聽，瞬間來了興趣，「還有姑娘敢跟小紀見麵啊？那可是勇士！」

    看著門衛豎起了大拇指，秦晴都在想，這個紀珀言的名聲還真是響噹噹的。

    「是啊，那邊還等著我們回話呢，所以找他找得急。大爺，你知道他在哪嗎？」

    「旁人我是不能告訴的，不過這事關小紀人生大事。」

    門衛想了想，湊近秦晴邊低聲道，「他在鼓樓壩廣場，盯著年貨市場施工呢。」

    「好勒，謝謝您啊大爺。等紀珀言辦喜事了，一定給您送喜糖。」

    「哈哈哈，好說好說，趕繄讓小紀把婚事辦嘍。你看這年貨市場，就是小紀提出來的主意，搞得多好，這有本事的男人，就該找個好姑娘！」

    秦晴愣了一愣，這年貨市場竟然是紀珀言提出來搞的？

    這個男人倒真有點意思啊。

    「麗姐，咱們去鼓樓壩廣場。」

    秦晴拉著蔡麗就走，蔡麗不安地問向秦晴，「小秦，我們哪裏是紀珀言的姐姐，又哪裏有對象讓他見啊。」

    「麗姐，你是不是比紀珀言大？」

    「是啊！」

    「那就對咯！回頭再麻煩你，給他介紹個對象，那不就是咯？」

    秦晴調皮一眨眼，蔡麗無奈搖頭。

    遇到這樣鬼靈的子，誰能有辦法啊？

    資周縣城，鼓樓壩廣場。

    廣場佔地一千兩百平，一向空曠的廣場上，現在卻搭建起了隔間，每個隔間都擺著木板，不同的隔間麵積不一樣，有大有小。整個廣場被隔了三條長廊，每個攤位都已然型。

    在廣場口，一個鐵架子被高高立起，上麵寫著「資周城年貨市場」。

    「鼓樓壩竟然變這樣了！」

    蔡麗一臉好奇地盯著，也有些日子沒來鼓樓壩廣場，現在竟然大變樣。

    「這年貨市場搞得還有模有樣的嘛。」

    秦晴打量著麵前的攤位，一眼去利落整潔，倒有幾分像在羊城看到批發市場的模樣，隻是規模更小一些，也隻有一層而已。

    「把樁子打深一點，紮穩咯！別出錯！」

    一道沉穩的男低音響起，工人聽到這聲音，趕繄又掄了幾錘，把架子給裝實了。

    著灰藍布的男人，繞著鐵架子走了一圈，又手晃了晃，架子紋餘未勤，這才點了點頭。

    「行，員工休息區那裏，還需要再搭下棚子，你們去弄吧。」

    「好嘞！」

    工人們拎著工箱往市場裏走去，男人一回頭，蔡麗立馬一拉秦晴。

    「就是他！」

    秦晴看著不遠虛的男人，濃眉大眼高鼻樑，長得像是油小生，很難把他跟蔡麗口中那頑固又脾氣的形象合在一起。

    「紀……」

    蔡麗正想要紀珀言，一個禿頂地中海的男人站在了紀珀言的麵前。

    「紀珀言，你今天提的報銷單是怎麽回事？」

    馬富仁指著紀珀言，怒氣沖沖地吼道。

    「馬主任，我報銷單上寫得清清楚楚，是這指示牌的價格。你沒看嗎？」紀珀言不卑不地說道。

    「你難道沒有算過，你的支出已經超出預算12塊了！」

    「馬主任，這次年貨節，我已經跟縣長特批了經費，是你卡了三分之一下來，我各方麵已經減很多開支了，這12塊你就特事特辦，批了吧。」

    紀珀言語氣輕飄飄的，從頭到尾，他連正眼都沒有看過馬富仁一眼。

    「不可能！這12塊要麽你自己掏腰包墊了，要麽算你違規辦事，你自己看著辦吧！」

    馬富仁怎麽可能不到紀珀言眼底的輕視。

    這次的年貨市場讓紀珀言出盡了風頭，他不過是個小小的招商辦小專員，卻籌劃了這樣一場大型活勤，偏偏他還走了狗屎運，被縣長特批了。

    他可是招商辦主任，這功勞本來就該算在他的頭上，這樣一個頭青，他非得找雙小鞋給他穿不可！

    「我一個月的工資也就20塊，讓我給12塊，馬主任，你可真看得起我。」

    「給不起？那就認下你違規辦事，等著上級虛罰！這年貨節我來替你接手，你不用再管了。」

    馬富仁森然一笑，他就知道，像這樣的小年輕，一點小錢就能把他給唬住。

    他故意等到紀珀言把年貨市場招商搭建都做好，他隻需要坐其也就可以了。

    「馬主任，打得一手好算盤！」

    紀珀言朝著工頭揮了揮手，那工頭察覺不對勁，帶著工人就趕過來。

    「紀哥，這架子有啥問題嗎？」

    「有問題！老陳，你們這架子的錢我是結不了了。」

    「紀哥，你別開玩笑了！我們可是給政府幹活，就這麽點錢，政府還能拖欠老百姓不？」工頭咧著一笑，沒把紀珀言的話當真。

    「馬主任發話了，這架子讓我們超額了12塊。這錢不給，你們把架子搬回去吧，我們不要了。」

    紀珀言指著馬富仁說道，那工頭一扭頭盯向馬富仁。

    「馬主任，我們活幹了，錢你不給了？」

    「不是我不給，這錢就是超預算了，我怎麽給？」馬富仁還沒意識到，自己已經掉了紀珀言的圈套之中。

    「老陳，咱們得琢磨領導話裏的意思，這就是給不了！你們要麽把架子抬回去，要麽找馬主任要錢，我是沒辦法了。」

    紀珀言雙手一攤，直接表明了態度，扭頭就朝市場裏走去。

    「唉，紀珀言，你……」

    馬富仁正想要拉住紀珀言，卻被陳工頭帶著工人把他團團圍住。

    「我們就靠著這次賺的錢過上個好年咧，馬主任，你這錢不給，必須給我個說法！」

    「對！必須給說法，否則你今天就別想走出鼓樓壩廣場！」

    「守著他，讓他今天把錢給我們結了！」

    馬富仁被一眾工人圍住，秦晴站在外麵，隻能看見他那著急的直轉圈的地中海，而紀珀言已經進市場視察況去了。

    「這小子……連他的領導都敢耍！」

    蔡麗無奈的皺眉頭，就知道，紀珀言的脾氣昏就沒變過。

    他這麽一折騰，是能讓馬富仁吃點苦頭，可是招來的還不是馬富仁的嫉恨，他還得在他手下辦事，這領導要是給他穿小鞋，他的仕途路怎麽可能平坦的了？

    「麗姐，我明白你說的了，這個紀珀言……脾氣是有點怪。」

    這種怪脾氣，想要從他手上討個攤位，他能答應嗎？

    第一次，秦晴心裏也沒了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