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航現在百般不願踏進的地方就是自己家,自從紀小凡的份被出來之後,他幾乎就沒有回過空軍療養院別墅。
心裡憋著一氣以及對紀盛年的埋怨,可今天他卻不得不回,因為他馬上要和子期去登記結婚了,這就讓他不得不和紀盛年有集了。
「到了。」
紀航解開安全帶側眸看了看副駕駛座上的子期。
今天他們被紀盛年回這裡吃飯。
「…」
子期臉上寫滿了不願,是在報復紀航,但是真的不想扯進更多的人。
董莉的真心相待更是讓子期有種進退兩難的覺。
「紀航,我能不能不去?」
子期磨磨唧唧,上安全帶還綁著。
「堅持一下吧,我也不想來,如果不是看在我媽的面子上…」
「算了,現在說這麼多也沒用,來都來了,應付一下就走吧。」
紀航說著鬆開了子期的安全帶。
兩人下了車,一輛黑的寶馬正朝他們駛來,車子停在紀小凡從上面走了下來,他手上拎著兩個馬仕的袋子。
「哥哥,姐姐。」
紀小凡笑臉盈盈地朝紀航和子期走去,「好巧啊,哥哥今天也是被爸爸回來吃飯的嗎?」
紀小凡的這張乖巧面深得許多人喜歡,他甜,又會哄人是深得許多人喜歡,在紀家已經有好多人向他倒戈。
紀航充滿輕蔑和不屑的冷眸淡淡地瞥了一眼紀小凡,扯了扯想說什麼卻還是忍了下來。
「走吧。」
紀航的手剛扶上子期的腰,他們後的紀小凡又開口了,「哥哥是不想見到我嗎?」
「嗯,也是呢,畢竟我的突然出現可能給哥哥帶來困擾。」
「比如,我會搶走哥哥的財產,再比如我還會搶走哥哥的,若換作是我,我也生氣。」
紀小凡人畜無害的外表之下藏著的是一顆險狡詐的心,也許本就不該歸結為什麼環境造就的格,他這種人怕是天生就是這樣卑鄙無恥。
紀航和子期不約而同地回頭,兩簇目齊刷刷地看著紀小凡。
子期沒有想到為什麼他現在會變這個樣子,總覺和當初那個單純的連小凡是判若兩人。
「再說一遍。」
紀航牽著子期的手越越,臉上蒙上一層冷霄,鷙的眸子被怒意填滿。
見此,紀小凡笑了,「不說了,再說也還是那樣,你以前不是很看不起我嗎?可偏偏老天爺就安排我為了你的弟弟,紀航,你說這是不是報應?」
「…」
紀小凡說著朝紀航上前一步,他把頭慢慢地湊近,「別急,遊戲剛剛開始,我想要的就會得到,紀氏、子期,一樣也跑不了。」
「…」
最後那餐飯並沒有吃好,紀盛年期盼的闔家歡樂終究只是一個夢,紀小凡被紀航狠狠地揍了一番,打的很慘,傷的很重,但他發誓這頓教訓他一定不會白,賬先記著,日後慢慢還。
回去的路上,子期看著一臉鬱的紀航,陷了沉思,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捲紀家的紛爭,紀小凡的心思也是今天才知道,不想為他們家族兄弟的犧牲品。
不論是紀航還是紀小凡都不是子期想要的良人。
所以有些事真的可以到此為止了。
*
夏天的夜晚總是那樣的熱鬧喧囂,吹吹晚風,喝喝小酒,吹吹牛,三兩朋友,暢談幾番,哪一樣不是快樂?
申城的一家特別有名小龍蝦店裡,子期和言彬正在這裡吃夜宵。
「小蠢貨,我今天全是知道了,你不僅蠢還摳門,第一次請我吃飯,就這?」
言彬都故意調侃子期並不放在眼裡,將一個剝好的龍蝦當進他的碗里。
「你別小看這龍蝦,吃起來也要花不錢,而且這家店真的很好吃,我以前和我爸常來。再說了,我哪能和你比,又是外灘十八號,又是法國餐廳,我就這麼點工資,你是想讓我吃土麼?」
子期笑著搖頭。
「所以,你這是在變相要求我長工資?」
言彬拿起筷子將碗里的龍蝦放進裡,咀嚼一番,嗯,確實不賴。
「小蠢貨,再給我剝一個。」
子期瞪了他一眼,「得意忘形。」
「嗯,是,大不了給你漲工資。」
言彬跟著說道。
「不用了,我今天來是有一件事想和你說。」
子期換了一副一次手套,慢慢地替言彬剝起了蝦。
「你要走?」
不等把話說完,言彬就猜中了的心思。
「…」
子期抬頭有些錯愕地看著言彬,「你知道?」
「…」
言彬搖搖頭片刻之後又點點頭。
這是什麼答案?
子期懵圈。
「子期,你要去哪?」
言彬語氣有些焦急。
「這是個,你知道的這個城市已經沒有什麼值得我去留的了。」
這麼久的相,言彬對子期的事自然是知道的,所以他剛才會點頭,他有預,等到報復紀航結束一定會走。
「那你現在走,他怎麼辦?現在可是他邊最需要人的時候,他對你應該是真的喜歡上了。」
言彬口中的「他」顯而易知就是紀航。
「不知道,那不是我的事,言彬,其實我是一個很極端的人,我喜歡他時我可以為他做一切,我若是不喜歡他這個人了,縱使是他死在我面前,我都不會看一眼,真的。」
「嗯。」
言彬拿起桌上的啤酒了子期的瓶子,「我懂,你是這樣憎分明的人。」
兩人仰頭將瓶子里的啤酒幹掉了大半。
「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我覺得你這一走,他可能會很難過去。」
顯然紀航已經上了子期,他們都到要結婚的地步了,這時候突然來個,不傷掉他半條命才怪。
「那就不是我的事了。」
子期說的時候雲淡風輕,完全不在意。
「言彬,你知道嗎?我當初紀航太過用力,以至於他離開的時候我的世界瞬間坍塌,誰不想一談就是好多年,我也想啊,好好一個人,從一而終,本來就是一件很驕傲的事,可惜,我看錯了人。」
塵封的記憶在這一刻被啟封,往惜種種如過眼煙雲從腦海劃過。
「言彬,我曾經真的很紀航,我為了他可以拋卻一切,可他是怎麼對我的?你知道嗎?多個人啊,他出軌了多次,你說他在睡別人的時候難道不會對我有一點愧疚嗎?」
「就這樣,我還要原諒他,真的,我他媽的還和傻一樣的原諒了他!」
回想過去子期真想自己一個耳。
「…」
言彬一直默默不語,但他不說並不代表他沒聽。
半晌,他終於是開口了,「那他曾經那樣對你,現在你只是報復他得不到你,為什麼不借著別的事,比如他的那個弟弟去報復他,這樣不是更好?」
紀盛年把私生子紀小凡接回家的事在紀氏早就不是了,子期要是想報復紀航,這個事對於來說就是好機會。
「不要!」
子期想也不想就拒絕了,「我不願捲他們家的紛爭,我只要拿回過去自己付出的那些就好了。」
的定位一直擺的很清,只要紀航一下當初是什麼樣的心,給他吃個教訓,讓他明白隨意玩弄別人是什麼下場就可以。
「嘖嘖…」
言彬訕笑打趣:「你倒是拎得清。」
子期跟著笑了笑,沒說話,將一瓶啤酒喝了一半。
…
「所以,你現在是真的已經完全放下了對嗎?哪怕紀航浪子回頭,他掏心掏肺地對你好,也是無法挽回了?」
見子期不說話,言彬又問了一句。
「嗯。」
「時間是個好東西把該看清的都看輕了,該放下的都釋懷了。」
「可是…可是,言彬,你說為什麼我談一場要付出這麼慘重的代價呢?人家失不就是難過個一兩年,哭幾場,點傷就好了嗎?為什麼,為什麼我會賠上我爸的一條命。」
子期兜不住自己的緒了,這是最不能接的地方,什麼抑鬱癥,什麼關狗籠子,都可以接,獨獨不能釋懷化的死。
「…」
子期撐著額頭,眼淚一滴一滴掉落在碗里,的悲切引來了鄰桌的目。
言彬一言不發地看著子期,靜靜地等待釋放緒。
等到哭的差不多的時候,他才適時話,「我時常在想一個問題那就是人死了會去哪裡,還有,為什麼死的都是好人,留在人間的大都是壞人。後來我告訴我,那是因為老天爺把那些好人接去天上福了。」
「子期,你可能會覺得這很迷信,嗯,我也覺得,但是話的思路是對的,有時候活在人間未必是好事,死亡聽起來固然可怕,但從另一個層面來說它就是解,不用面對疾病,也不用經歷生離死別,辛酸苦辣,總之就是你要往好的方面想,把你爸記在心中,好好地過好每一天。」
言彬從來沒有這麼過,為了子期,以前不屑一顧的湯都被他強行安利了。
子期無奈地笑了笑,把眼淚掉,拿起桌上的啤酒瓶往言彬面前送了送,「好啦,我知道你是好心,我也知道說這些話不是你的風格,我更知道你是好意安我不想我難過,言彬,謝謝你,我很激。」
「砰——」
言彬拿起酒瓶和子期了,兩人仰頭將酒喝完。
「好了,言彬,時間差不多了,以後若是有緣希我們還能相聚。」
子期看了看牆上的鐘,再過一會估計紀航就要來找了。
就在正準備起的時候,言彬突然手拉住的手腕。
「等等,子期,再給我十五分鐘的時間,有些話我想對你說。」
「嗯???」
子期錯愕地抬起頭,眉眼之間儘是疑。
「怎麼?你不捨得我走啊?」打趣。
「不是,你坐下聽我說。」
言彬深肅穆,看起來很是認真。
「…」
「什麼話?」
「…」
言彬沉不語,他就這麼看著子期,隨著時間的推移一點一點消磨對方的耐心。
「你到底想說什麼啊。」
子期有些不耐煩,「你別開玩笑了,等下紀航找過來,會給你帶來麻煩的。」
「子期。」
言彬終於開口。
「說啊。」
「我想和你換,用我不願讓人知道的和你換一輩子的友誼。」
「你信我,如果沒有我或者一個更厲害的人幫你離開,你本就離不了紀航。」
言彬猝不及防的話讓子期一度有些大腦空白。
「你…你到底什麼意思?」
言彬淡淡一笑,「我沒有不讓你走,但是我想幫你,條件就是你必須永遠和我保持聯繫,讓我知道你在哪,好不好。」
「還有,我想告訴你一個,也是我最不想被揭開的傷疤。」
「…」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沒有為什麼,就是一種覺,子期你是第二個讓我相信這世間是有溫度的人。」
言彬看著子期,眼裡有著前所未見的堅定。
「…」
「好,沒有意見了對嗎?沒有意見接下來就聽我說吧。」
言彬見子期不說話,手憐地了的頭,然後緩緩啟。
「你知道嗎,其實我的世界一直都是灰的,從六歲那年親手被我親生母親傷害開始。」
話說到這裡,言彬看了看對面神有些驚詫的子期,他苦破一笑,「很難以置信吧,這天底下哪有母親會忍心傷害自己孩子的。」
「那為什麼要傷害你呢?」
子期忍不住話,從小雖然長在單親家庭,但是到了無限多的父,即便沒有母親,那也沒有到傷害。
「呵,為什麼?很多原因吧,比如,我爸天天家暴,每天不著家在外面賭博,的氣無宣洩,所以都撒到我上。」
「再比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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