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觀後院里空落落，迴廊下的電燈投下一圈暖的。

雍長殊穿過後院的月門，約聽到歡樂地音樂聲，往聲源方向看去，只見元酒和小狐貍坐在石階上，正興緻地看著手機。

他走到跟前後，元酒抬眼看了下他，飛快地將視線收回去了。

「開完會了？」

雍長殊在邊坐下，輕笑道：「對。」

「怎麼不繼續在前院陪師尊？」

雍長殊啞然失笑：「你師父並不需要我陪。」

元酒將手機放下，氣鼓鼓道：「你今天有點過分。」

「我知道。」雍長殊從自己的空間里提出一隻四四方方的盒子，「你師尊真的財大氣，我有些抗拒不了。」

元酒瞪圓了眼睛：「你才是財大氣！」

「你師尊有靈石，我想布置一個聚靈陣，手裡靈石不夠。」

元酒將盒子捧過來，淡定道：「那我也不會分給你的，我也不夠用。」

「不過師尊家底非常厚，你可以加把勁兒，看看能不能多掏一點。」

雍長殊左手支著額角，忍俊不：「你還真是個大孝子。」

「那沒辦法，我打小就知道我師尊不靠譜，我能好好活到現在，不容易。」

「而且我師尊有兩條靈石礦脈，都在他府所在的山頭下，我從沒遇見過比我師尊更富的人。」

雍長殊眼波微，定定看了一會兒。

的話出不信息。

「你師父……來自異界？」

元酒眼睛倏然睜大，之後垂下眼皮道：「不是我說的哦。」

「但是不難猜吧？」元酒反問道。

雍長殊頷首道：「確實，他上的氣息太強了，應該是不容於此界之人，除了來自異世很難作他想。」

「只是我從前以為，實力臻至至境，可以撕裂空間、橫虛空的說法，其實並不是真實存在的。」

元酒沒有就這個問題作答，這些事現在討論沒什麼意義，等自己實力達到一定境界，自然就能窺探到通天之路，指了指上的盒子：「送我的？」

雍長殊眉目和，見無意討論這個話題，便順著說起其他。

他盯著紙盒，微微頷首：「你師父初來乍到，對很多東西都好奇，所以我就陪他在商場逛了一圈。」

「你師父似乎對甜食有獨鍾，我們在甜品店逗留了一會兒，他把店裡七的甜點都買了，我讓人送到車上，他轉頭就收自己空間里了。」

元酒震驚：「他竟然都不給我留一個？」

雍長殊指了指上的紙盒：「店裡招牌蛋糕，就這一個，你師父留給你了。」

元酒瞬間心花怒放。

好吧，今晚可以原諒師尊剛剛嫌太吵懟了。

拆開綢帶后，元酒看著緻漂亮的蛋糕，心妙。

「你吃不吃？」

元酒拆開小叉子，扭頭看著雍長殊。

雍長殊出修長白凈的右手，漂亮的五指在夜晚的燈下，莫名有種暖玉的澤。

元酒多看了兩眼，將一隻小叉子塞到他掌心，從儲手鐲中甩出一張松木小幾，將上的蛋糕放在小幾上。

「我給你切一塊，剩下的都是我的。」

元酒一向護食，給雍長殊切了一小塊兒。

雍長殊看著比掌還小的蛋糕塊兒，哭笑不得：「八寸呢？」

元酒又拿出小盤子切出兩塊：「懲罰。」

「今天欺負了我，沒那麼容易過去，你有一口吃就不錯了。」

雍長殊看著元酒端起比他手中要大的兩塊，朝著南巢的房間走去，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

小觀主真的有點……記仇。

將兩塊蛋糕給錢武安和南巢分了之後，元酒快速跑回石階邊，先看了眼和離開時一樣的蛋糕，眼神輕飄飄睨向坐著的大狐貍。

「我還以為你會吃。」

「我不會，想吃我可以把甜品店廚師聘回來，想吃什麼就讓他做什麼。」

元酒：「！！！」又不想和他說話了。

雍長殊將小叉子上的油放進裡，漂亮又專註的眼睛里溢出細碎的笑意：「快吃吧，嘗嘗看這家店的招牌蛋糕好不好吃。」

元酒看了眼眼的小狐貍，準備再給它切一塊。

雍長殊抬手阻止了：「它換牙呢。」

元酒蹲在石階前，立刻手掰開了小狐貍的：「狐妖也換牙嗎？」

雍長殊哭笑不得：「當然要換，一出生時候的牙肯定是要換掉的，一般普通的小狐貍兩個月之後就會開始換掉牙。但是它一出生就是狐妖，長的周期要慢上許多，換牙期也比較晚。」

元酒看著小狐貍的左邊的斷牙，手想拔一下，被小狐貍暴躁地拿爪子拍了幾下。

「嗷嗷嗷嗷嗷——」

小狐貍罵罵咧咧地從手底下跑掉，一下跳到欄桿上，兩隻烏溜溜的眼睛憤怒地盯著元酒。

雍長殊抓住的手腕：「你別去它的牙，崽都是這個樣子。」

「可是它的牙斷了……」

「很正常，過段時間斷牙自己會掉，新牙很快就能長出來。」

元酒有點手，但是被雍長殊按著沖洗了一下手，有些憾道：「我其實可以幫它拔掉的。」

小狐貍：「嗷嗷嗷嗚！！！」

小狐貍罵罵咧咧地跑出了後院，從窗戶跳進南巢房間，死活都不肯從南巢房間離開。

……

元酒吃了幾口蛋糕，一雙杏眼慢慢彎起來：「油好吃，下面的蛋糕也很好吃。」

雍長殊手裡的小盤子和小叉子放在小幾上，轉頭掩忽然咳了起來。

元酒起初沒在意，等過了片刻，發現他氣息紊，咳得撕心裂肺，才連忙將手裡的蛋糕放下來。

手將他扳過來，目突然凝住，直接上手撕開了他的領口，著他的下，將他臉掰向側方，盯著他頸側突然鼓起的管。

他皮很白也很好，所以黑的管如同頸側的黥紋。

元酒從儲手鐲中取出北地冰打磨的細針，晶瑩的針尖冒著寒氣，指尖用靈氣繞在冰針上，綳著一張嚴肅的小臉，微微站起來俯低，將他頸后的服往下拉了拉，手下作穩準狠地刺他頸後偏左的位。

雍長殊垂著首，左手在角上了：「謝謝，我好多了。」

元酒單手還拉著他的后領，沉聲道：「你的毒按道理來說不會發作的這麼早，你做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