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酒集中注意力放在玄關鏡上，這法看著普普通通，但是用刀捅也沒捅碎。

用力握長刀，發現鏡面似乎想吞掉的武。

元酒眉梢一挑，笑道：「還想搶？我都還沒開搶呢……」

能耐了。

抬腳踩著鏡面上，月白布鞋鞋底狠狠在鏡面上踩了幾腳，直接將鏡面踩了幾個腳印坑兒，左手抓著長刀刀柄，右手握拳裹上靈力，狠狠地往鏡面上砸了下去。

一拳又一拳。

蹲在一邊的小鬼聽著揮拳時的破空聲，還有砸在鏡面上沉悶的響聲，忍不住牙酸，覺自己天靈蓋兒在哭泣。

原來這天師的拳頭，比手裡的刀還要恐怖。

小鬼抱著自己的腦袋，往遠蹲了蹲。

不管鏡子那邊是誰在搞事，他都先為對方鞠一把淚。

等這天師破開鏡子衝出去，他敢保證，這人一定會把對方天靈蓋兒撬開當香爐上香。

……

元酒覺得出來，這法是有主的。

準確說，應該是某人的本命法。

拳拳砸在鏡子上，也相當於將對方肚皮當鼓在捶，就看對方能抗住幾拳了。

就在決定再加三分力時，一拳頭下去，鏡子「嘩啦」一下碎了。

反手將長刀回，乾淨利落地挽了個刀花，看著地上鏡子的碎片，用腳踢了好幾下。

「就這？」

還出來搞壞事兒？

這屆反派不太行。

轉去找小鬼，地上的碎片又漸漸粘合起來，形一枚不規則的鏡子。

元酒頓住腳步，回頭看了兩秒。

臉黑了。

鏡子上依舊附著很濃的氣，模糊的鏡面里三個人在來來回回的走。

看著像是在尋找什麼。

元酒掏出自己的雷符，反手將兩枚雷符在鏡面上，單手點了一縷靈氣，飛指彈雷符中。

兩枚雷符上的靈相輝映，黃的紙張被一勁風震，沙沙作響。

梅肇池村上空，原本頂的黑雲，在頃刻間列出無數集的閃電。

元酒回頭反手抓著小鬼塞進袖子里，扭頭往後跑了兩步，老神在在地看著筋兒似的扭曲起來的頸子。

在心底默數了三個數，「轟隆」一聲巨響，數十道碗口的驚雷落下，直直的劈在了被氣籠罩的小院子，尤其是破舊的小樓房，覺就像一張鼓，整棟樓都被因驚雷落下而劇烈震。

數十道雷電，不分先後，準無比地劈在鏡面上。

霎時間鏡子碎裂四濺，且再也無法自行粘合起來。

一道從頭頂落下。

元酒仰頭看著被雷劈開一個的屋頂，手指在後腦勺輕輕搔了兩下。

好在不是什麼重要的建築，而且戶主都已經沒了，損壞……應該也不會找賠償吧？

元酒收回視線，只是有一點點心虛。

某間地下室，一個黑馬褂的老頭兒，原本正在打坐，忽然口中噴出一黑，頓時朝著一旁歪下去，原本微弱起伏的腔，很快就停了下來，徹底失去了生機。

……

元酒正準備從窗戶跳出去。

一隻手忽然從後抓住的手臂，抬手就要去擰對方胳膊。

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是我。」

雍長殊握著的手，有些無奈道：「你手下留。」

再晚一點兒，他如果不妖力，肯定要被給擰斷手臂。

個頭小小，但手勁兒真的一點都不小。

元酒回頭看著雍長殊的側臉，鬆了口氣，手上的力道立刻停了下來。

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抱歉，沒想到會遇上自己人。」

「對了，你不是在上班嗎？怎麼跑這兒來了？」

雍長殊滿臉無奈道：「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就在往這邊趕。」

「我都說了，這裡我可以解決的，你幹嘛還過來，不是浪費時間嗎？」

雍長殊當著面也說不出擔心這種麻的話，只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慢慢鬆開。

元酒好像從頭到尾都沒有注意到這些小作，活了一下手腕，站定后笑著關切道：「剛剛不知道你在這裡，引了天雷過來，沒有劈到你吧？」

雍長殊：「……」

這不是個好話題。

元酒看著頭翹起來的頭髮，好像是被電到了。

雍長殊注意到奇怪的目，抬手了自己翹起來的頭髮，五指在頭髮上了，又了。

但是很難下去。

元酒看著他固執地弄頭髮，笑著道：「沒事兒，我不嘲笑你。」

雍長殊目橫過來：「你現在就在嘲笑。」

元酒捧著肚子：「我理解的，你是妖嘛，幸虧你沒有制自己修為，避開渡劫的天雷，不然我這一引，你絕對是要被劈焦糊沒跑了。」

雍長殊大概知道弄不下去，放棄了繼續折騰頭髮。

「你自己有沒有傷？」

元酒搖了搖頭：「我自己引的雷，劈誰都不會劈我自己啊。」

不然還玩個錘錘。

以傷害自己為代價消滅敵人，一向絕對不可取。

弄死敵人的方法千千萬萬，沒必要自己流流汗又流淚。

元酒雖然跟他說笑，但還是手抓住他手腕，認真替他探查了一下。

大狐貍的本來就像一條千瘡百孔的破船，萬一因為幾道天雷留下更多傷，那就太不合算了。

元酒垂眸沉了片刻，收回手時，淡定道：「沒留下嚴重的傷。」

「不過，你之前渡雷劫……可能姿勢不太對，這雷還是多多又讓你的里留下了一些小傷口。」

雍長殊搖了搖頭：「那些都是小傷，養幾天就好了。」

相比於折磨他數百年的舊傷，實在是蒜皮。

元酒轉轉準備去撿一塊鏡子碎片，卻忽然停下腳步，扭頭看著雍長殊背後。

擰眉道：「你背後怎麼那麼多？」

雍長殊愣了幾秒，抬手了一下襯背後，掌心到了一片黏膩。

他也很莫名其妙：「不是我的。」

元酒抬眸環顧四周，神冷肅，警惕道：「你別離我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