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長殊對元酒的話不置可否,他從空間里拿出兩雙手套,一雙遞給了元酒:「會拼骨嗎?」
元酒接過手套,一張臉微微繃:「不是吧,你還要兼職這個?」
「沒辦法,生活不易,多才多藝。」
雍長殊調侃了一句,垂眸看著十數骨,輕輕嘆了一聲。
元酒盯著地上的骨:「警方不需要下來現場勘察,拍照存檔嗎?」
雍長殊搖頭:「意義不大,這案子最後會到特管局手裡,警方頂多協助偵查,因為犯案兇手明顯不是人類,常規的命案現場勘察手段不太適用。」
「我和郎代們進來的時候,抓到了段時,這次不算一無所獲。」
段時神智是清醒的,被桑心頤按住的時候,該認慫就認慫,表現得也非常理智。
應該會是這次審問的一個突破口。
……
兩人談話間,江括帶著章齡知也下了地。
兩人頭上戴著頭燈,線掃過的時候,元酒抬手擋在眼前,嫌棄萬分道:「你們怎麼也進來了?」
章齡知聽到悉的聲音,將頭上的燈摘掉,換了個方向:「元觀主,你們又下來了啊?」
「我們自然是要下來勘察現場呀。」
江括跟元酒打了個聲招呼,將燈掛在牆壁的木楔子上,低頭看著地上堆積的白骨,神凝重:「竟然死了那麼多人。」
元酒戴著手套,垂眸道:「我們要不把骨搬到地面上去拼,這裡空間太狹窄了。」
「可以。」雍長殊頷首贊同。
江括抬頭看著兩人:「這些骨由我們的人來接手比較合適。」
雍長殊站起,從空間里拿出一個黑的皮夾,順手遞給了江括。
江括看著悉的皮夾,正面印著特管局的圖徽,皮夾側上端鑲嵌著金屬質地的徽章,下端放置著特管局執法員的卡。
「你也是特管局的?」
江括看著黑白兩證件照,震驚地著雍長殊。
這證件皮套,還有特管局執法員卡,應該是第一版了。
這證件最起碼用了幾十年了。
不過前幾年特管局那些老員工已經同意更換了卡,怎麼還有一條網之魚?
雍長殊朝他手:「還我吧,以前是,現在不怎麼經手特管局的案子了。」
江括神微變,恭敬地將證件還回去。
他不是傻瓜,能有這種最早一版證件的,不是妖就是鬼,算是特管局裡元老級人。
「你們先勘查,看完之後,我們把骨帶上去。」雍長殊說。
江括點了點頭:「好。」
……
元酒和雍長殊蹲在院子的大梨樹下拼骨頭。
章齡知領著法醫過來幫忙,看著蹲在樹下的兩人,扭頭小聲問了句:「他們倆是你們局裡的法醫?」
章齡知尷尬地撓頭:「我們局沒有法醫。」
開玩笑,他們特管局很多時候都是直接從隔壁刑偵支隊借法醫用。
畢竟法醫在他們局待久了,大概率會懷疑人生,被嚇的從此轉行也說不定。
法醫立刻顰眉道:「不是法醫,他們在這裡瞎搗鼓什麼?」
元酒倏然抬頭道:「又不是只有你們法醫才會拼骨頭。」
男法醫:「不是,你們不懂萬一拼錯了怎麼辦?」
元酒咕噥道:「我們才不會拼錯。」
開玩笑,每個人的骨頭氣息都不一樣。
章齡知立刻攔住法醫,陪笑著道:「鄭法醫,你別生氣啊,他們是我們局的人,都有些特殊本領,能夠識別骨頭屬於誰。」
鄭法醫將信將疑地看著章齡知:「那你還找我來幹嘛?」
「採樣啊,後面肯定要做DNA比對分析,我們就算再能耐,也不可能看到骨頭就猜到他們原來的份吧。」
鄭法醫心舒服了。
好嘛,到最後還是要靠科學技。
跟他們這種玄學部門打道久了,他天天都覺得這世界要完蛋了。
……
雍長殊拼出了三骨,單獨擺在了一邊,摘掉自己手套后,扭頭問章齡知:「特管局當時調派來梅肇池村調查的執法員檔案給我看一下。」
章齡知眨了眨眼睛,元酒推了他胳膊一下,他才反應過來。
「那個……等一下啊,我去拿包,平板里存著他們的檔案資料。」
鄭法醫蹲在一旁看雍長殊拼好的骨,觀察了幾分鐘,驚嘆道:「還真的拼對了。」
元酒扭頭道:「所以,科學不要歧視玄學,我們也很厲害的。」
鄭法醫看著伶俐的小姑娘,笑著道:「你們玄學部門再厲害,還不是要靠我們法醫技部門識別份。」
元酒盯了他兩秒:「其實我們也不是不能甄別這些骨的份,只是很麻煩,要耗費大量的心力,還不如給你們來檢測更為方便。」
鄭法醫:「所以在這方面,我們科學暫時扳回一局。」
元酒:「……」嘚瑟!
好氣~
鄭法醫看著不服氣的模樣,笑著搖了搖頭。
小姑娘還爭強好勝的。
他也就是逗了兩句,檢查了三副拼好的骨,與雍長殊說道:「這三都是男骨,死亡時間應該在五年以上……」
雍長殊搖頭道:「這三副骨都是特管局執法員,他們都是近兩年被調派到梅肇池村調查的。」
「那怎麼會白骨化這麼嚴重?」
元酒睨了鄭法醫一眼:「都說了你那套在這塊不太管用,骨這麼乾淨,當然是被厲鬼啃過了。」
鄭法醫一僵:「厲鬼還吃人啊?」
「分況。」元酒攤手聳了聳肩,「一般厲鬼只對生人魂魄下手,但是也有些厲鬼更為兇殘,更沒有人……」
鬼生前也是人,在轉變為厲鬼時,就算失去大部分意識,但潛意識卻依舊主導他們的行為,所以大部分厲鬼都比較排斥啃食。
元酒笑著道:「這種況很的,畢竟現在鬼也很講究。」
像段家這些不講究的厲鬼,這還是回來後頭一回遇到。
……
章齡知很快拿著背包回來,邊還跟著桑心頤和一隻小鬼。
他將兩隻鬼領到雍長殊和元酒面前:「元觀主,這隻小鬼吵著要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