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浩文和他爺爺之前住在舟嵐鎮上,不過房子位置比較偏,不在小鎮的中心,所以周圍也沒有什麼商鋪,以致於郭浩文失蹤之後,能從其他地方找到的監控十分有限。
籍均帶著他們到了舟嵐鎮上時,坐在車上語氣沉重道:「我和郭浩文父母打過很多次道,這兩個都是老實人,孩子他爺爺也是個老實人,如果沒出這事兒,他們的日子估計會越過越好,可惜……」
命運弄人。
「命不由人。」元酒輕聲說道。
籍均搖頭嘆氣:「誰說不是。」
「郭浩文現在骨找到了,他父母估計也要在老家給他辦喪,我們今天過去估計會上。」
其實他每次面對這對父母都有種無力,但是他也明白警察不是神,他們能做的真的太有限了。
車子停在路邊后,籍均帶著他們先去郭家弔唁。
郭家的院子長時間沒有人住,看起來十分荒涼破敗。
籍均進去之後,郭浩文父母一眼就認出了他。
被喪子之痛淹沒的兩人,只是沉默無聲地朝籍均鞠了一躬。
籍均這些年為了幫他們追查孩子的下落,也是一直奔波在第一線,直到年紀大了不得不退休,但離職前特意找過他們,並給他們介紹了繼續跟蹤這個案子的警察。
籍均也帽,淺聲道:「節哀。」
……
郭浩文的已經白骨化,所以郭父郭母昨晚認領了郭浩文的骨后,預約了今早的銀河殯儀館骨火化時間,一個小時前剛把骨灰帶回來,家裡的靈堂是兩人還有親戚幫忙擺起來的。
籍均與章齡知去靈堂的時候,元酒和城上月就在院子里順便轉了轉。
章齡知祭拜完出來后,看著元酒站在藍的棚子下,背著手彎著腰,正聚會神地看著什麼。
郭父郭母也有些不解,兩人跟著走過來,看到元酒盯著破竹筐里的玩偶,問道:「這些東西是有什麼問題嗎?」
元酒撿起竹筐里的小黃玩偶,下意識用手了一下,玩偶突然發出一聲尖,立馬將東西丟了出去。
城上月抬手掩,往旁邊走遠了兩步。
章齡知和郭父郭母看著神尷尬的元酒,非常心的沒有嘲笑。
元酒輕咳了兩下,表面看起來很淡定,將地上的玩偶撿起來:「這是郭浩文的玩,還是狗狗玩?」
郭父郭母搖頭:「我們也不清楚。」
元酒著小黃玩偶,仔細看了一下上面的咬痕:「這玩能給我嗎?」
郭父郭母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點頭答道:「可以。」
「謝謝。」
元酒並沒有和任何人提及自己的意圖,等到走出郭家院子后,籍均才終於忍不住好奇心,詢問道:「這個玩有什麼特別的嗎?」
縱使籍均是個老警察,也沒看出這玩偶有什麼名堂。
元酒著小黃玩偶,搖頭道:「沒什麼特別的,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狗狗玩。」
可能之前是郭浩文的玩,小朋友長大了不玩了,就給那隻小黃狗叼著玩。
「你們先走訪這附近幾家鄰居,我自己試試看,能不能從其他地方找到線索。」
章齡知見元酒心有算的樣子,便跟著籍均去走訪了。
城上月停在原地,抬眉道:「這玩放置的時間有些太久了,不一定能靠它找到那條狗。」
甚至還有可能最終會追到郭浩文的上。
元酒嘆氣:「眼下也是沒辦法,只能運氣。」
「人長期使用的東西會沾有他們本的氣息,用一些小手段可以利用舊尋找到主人蹤跡,這玩那隻小黃狗也用了有幾個月了,如果狗死了,應該能找到骨,或者魂魄。」
按照的推斷,小黃狗和郭浩文是一起失蹤的。
雖然帶個小孩兒不比帶條狗輕鬆。
但是對方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郭浩文的話,那小黃狗就是個累贅,肯定會在第一時間就除掉。
除掉狗,就需要理。
當年警方也從狗的上下過手,附近的狗販子都問過了,沒人見過那條狗。
也就說明,那條狗極大可能是被殺后,直接挖坑埋了。
如果元兇毫無心理負擔,弄了狗火鍋,那隻能說這條線索又是死路一條。
但是還是比較傾向於前者。
拐走郭浩文的人,第一時間理了狗,並且找了個地方就地掩埋。
人作案,最合適的掩埋地點,應該就是家裡的院子。
……
元酒指尖冒出一簇火苗,將玩偶點燃,掏出一張黃表紙,從燃燒的火焰中出一縷很淡的細,又用黃表紙包了一些灰燼,折了一隻紙鶴,將引出的那條極細極淡的線纏繞在紙鶴上。
右手指尖輕輕點在紙鶴頭部,紙鶴頭部慢慢沁出兩粒硃,剛巧就在眼睛位置。
等了幾秒后,紙鶴慢慢扇翅膀,從掌心飛起來,朝著一個方向徑直飛去。
元酒微微挑眉,扭頭沖城上月笑著道:「了。」
「跟上去看看。」
城上月對此並不意外,郭浩文魂魄就在他們邊,骨被火化后就在他家院子里。
但是紙鶴飛的方向,卻不是這兩個方向。
兩人腳下速度極快,跟著紙鶴尋到了一院子前。
一棟二層小樓,看起來建了有些年了,不確定有沒有人住。
元酒看著紙鶴飛進院子里,直接閃人了院子。
城上月並未跟過去,轉頭看向四周幾戶,抬步朝著大門正開的一戶門前走去。
……
十分鐘后,章齡知帶著籍均趕到了那小樓前。
看著城上月站在門口,章齡知快步走過去問道:「城先生,元觀主呢?」
「院子里。」
章齡知先看了眼閉的大門,又看了眼有些高的院牆:「這……人沒在家吧?」
非法侵別人院子,不太好。
城上月並不覺得元酒這麼做有什麼問題,他平靜地說道:「那隻狗的,應該就被埋在這個院子里,元酒進去找了。我剛剛去問過附近的鄰居,這棟院子是一個年輕人六七年前買下來的,原本是給養老住,但後來老人去世后,這套房子就擱置了,之後托親戚幫忙找了個租戶,也就是你們之前調查過的流人口之一,一個姓霍的老人。」
籍均立刻就想起這人:「霍天祿,我記得這個名字。」
「這個老人看著五六十歲,與郭浩文爺爺年紀差不多大,搬過來后住的比較近,所以和郭浩文爺爺關係也很好,平時把郭浩文送去鎮上兒園后,他們都會打牌下棋。」
城上月看了籍均一眼:「我問過鄰居,郭浩文失蹤后,大概半個月……這人就搬走了。」
「他搬走後,房主後面又找了一個租戶,但是住了不到兩個月,覺得這房子不幹凈,很快就退租搬走了,之後這房子就再也沒有租出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