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章齡知還沒有起床，元酒就帶著段時從地府回來了。

桑心頤就坐在後院的椅子上玩手機，覺到元酒的氣息忽然出現后，關掉手機看向後院的門口。

元酒拎著猶如驚弓之鳥的段時進了院子后，隨手將其丟給了桑心頤。

「可以帶回去審訊了，保管有問必答。」

桑心頤看著趴在地上的段時，連跑都不敢跑了，不有些詫異：「真的嗎？要是……」

「要是不老實，你們可以再送過來，第二次不收錢。」

元酒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涼茶，喝完之後才說道：「屬於售後服務。」

桑心頤抬手將段時抓過來，起去敲門。

章齡知沒有睡得太，聽到敲門聲懵了幾秒，很快就從床上下來，穿上鞋后拉開門就問：「回來了？」

「嗯。」桑心頤正道，「我們現在回去。」

章齡知轉將臥室門合上，輕手輕腳地離遠了些：「現在幾點了？」

「剛五點。」

但天已經亮了。

夏天一般天都亮得早。

「我們這會兒開車回去，吃完早飯，剛好能趕上局裡上班，立馬就能開始審訊。」

章齡知有些困頓，打了個哈欠后，拍了拍臉頰：「等我去洗把臉，我們就走。」

……

章齡知跑到井邊準備提水，元酒隨手往井口一指，直接將井裡的涼水引了出來，控制水流落在了旁邊的盆子里。

章齡知看著盆子里清澈的井水，回頭道：「謝謝元觀主。」

「小事兒，趕洗漱吧。」

元酒了肚子，習慣了一日三餐，覺需要食補充一下能量。

想到這裡，起看了眼廚房，暫時沒人。

這個點，紀京白估計還在睡覺。

起準備跟章齡知一起下山，剛好可以去覓食。

路過城上月後時，忽然頓住腳步，扭頭看著坐在城上月對面對著棋盤發獃的弘總。

不知道為什麼，從那張面無表的殭臉上，反而看到一生無可的味道。

注意到元酒的目，弘總抬頭看了眼元酒：「要下棋嗎？」

元酒立馬將頭搖得飛快：「我不會。」

那作和語速，活像晚一秒鐘，就會被狗追上一樣。

城上月撥了撥棋盒裡的棋子，隨口問道：「事辦完了？」

「嗯。」元酒在他邊坐下，雙手托著臉頰問道，「師尊，你跟弘總下了一夜的棋？」

城上月頷首：「差不多。」

中間兩人開了平板，追了幾個小時的電視劇。

一個小時前，平板沒電了，所以拿去充電去了。

為了打發時間，他們繼續下。

「弘總的水平怎麼樣？」元酒好奇地看了眼對面的殭。

弘總聞言，表過於一言難盡。

城上月倒是很地說道：「他水平還可以，比你要好上太多。」

就是棋品不太行。

但是這個問題，對他而言不是什麼難事。

對方棋，他也。

對方換棋，他也換。

然後……弘總就不怎麼搞小作了。

不過走到死局的時候，弘總還是會偶爾做些小作，無傷大雅。

……

元酒有些錯愕地看著弘總：「你們殭還學下棋嗎？」

弘總用墨的眼珠子盯了元酒兩秒：「生前就會，變殭后，被茅山派的老道士經常撈去下棋。」

元酒震驚：「你們還帶陪玩功能，太厲害了。」

弘總：「收費的。」

元酒頓時敬佩的看著他：「原來如此。」教了。

陪玩也是要花錢才能到的。

弘總才不會浪費時間去陪臭棋簍子道士下棋，如果不是為了攢棺材本，如果不是為了豪華奢侈的陪葬品，僵是不會隨隨便便就出賣自己的！

「殭還擁有生前記憶嗎？」元酒有點點好奇。

弘總也不想下棋了，有人聊天他就可以擺爛：「這個看況，得看死了多久化僵。」

……

大多數殭是沒有生前記憶的。

弘總算是比較特殊的，因為死後被埋葬在養聚氣之地，魂魄也遲遲沒有離散，在三個月就徹底化為僵，所以保留了大部分生前記憶。

不過剛化為僵的時候，他比較暴躁，也沒啥理智。

被茅山派老道士抓回去封了一百多年，他才慢慢恢復了一些神智，也知道趨利避害。

時間越長，他的記憶就越多，直接或間接也能學到新的生存規則。

畢竟殭里，比他強的一抓一大把。

比他老的一抓一大把。

比他更暴躁更熱衷搞事的，也是一抓一大把。

他是個不算出挑的小刺頭，被抹平稜角，只差殭幾位臭脾氣老頭子僵幾頓揍。

後來……大概不知道過了幾十年還是幾百年，他的菜鳥搭檔出現了。

鑒於搭檔好欺負，所以他也過得很自在。

就是搭檔的師父，日常不做人，總是抓僵下棋。

打白工三次后，他就開始抗議，搭檔師父才開始付錢買他的時間。

……

元酒和弘總聊了幾句，昨天晚上門前的隔閡就不復存在了。

「你的名字為什麼會這麼特別？」元酒好奇。

弘總看了眼城上月：「我覺得沒有你們師徒特別。」

城上月正在收拾棋盤，抬眸道：「本尊名字好。」

誰起的，忘記了。

反正自他自己記事起，就是這個名。

至於元酒，普普通通，馬馬虎虎。

元酒堅持道：「我還是覺得你名字更特別？你有姓氏嗎？」

弘總：「應該有，好像是姓何，還是鶴……記不太清楚了。」

名字不重要。

反正他始終沒有想起自己的全名……

章齡知從他旁邊路過，聽完他的話頓時話道：「元觀主，你別聽他胡說，他生前姓孫。就孫弘。」

「後來他跟我搭檔，下山開始歷練之後，覺得自己名字不好聽，看電視上什麼什麼總霸氣，他就不準我們再他本名，只能喊他弘總。」

「為什麼不是孫總？」

章齡知搖頭：「這個我不清楚，大概是覺太大眾了？」

弘總正用死亡眼神盯盯盯盯著章齡知。

這個搭檔，要不了！

每回都拆臺，他還怎麼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