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啟了解了案件詳后,與小秦走出辦公室,轉頭說道:「元觀主,真的是有點神。」
小秦笑瞇瞇道:「元觀主那不是有點神,鄭法醫都快把小觀主吹上就是陸上神仙。」
李宏啟啞然失笑:「也不知道怎麼就翻到那個記錄帖子了,還偏偏看到了對方手相。」
「這個案子,咱們跟嗎?上次案件結案后,咱們最近這周都沒上什麼大案子。」
李宏啟:「還是有的,元觀主前兩天報警了,說師父被詐騙了五千塊錢。」
「這詐騙金額,完全可以立案了。」小秦著下道,「不對啊,小觀主師父應該也很厲害吧,怎麼就會被詐騙了。」
「老年人,不懂電信詐騙的套路,就是容易上當騙。」
小秦警:「……」
他記得,小觀主的那位師父其實看起來還是相當年輕帥氣的。
應該說整個歸元觀里,就沒有什麼形象拉垮的。
隨便一個人拉出去,那都是能直接去拍廣告那種好看。
不過這話他也就在心裡想想,並不會真的說出口。
……
李宏啟打算去給元酒打個電話。
紀京白剛好今天去市裡逛了一趟海鮮市場,從裡面買了不新鮮的海鮮,包括但不限於海參、鮑魚、乾貝、蟶子……然後去回家去拿了一隻窖藏的老火、還有之前朋友寄過來的冬筍等等。
元酒見他抱著泡沫箱子回來,就知道今晚肯定有好吃的。
「我們今晚吃什麼?」
元酒拿著手機跟在紀京白後,一路跟進了廚房。
紀京白將泡沫箱放在案板上后,元酒立刻按耐不住好奇心,揭開了泡沫箱蓋,看到了裡面用冰碼著,被冷凍保存的不奇奇怪怪的海鮮,覺長得都有點丑的樣子。
「這些是什麼?」
紀京白又從外面的塑料籃子里抱著兩隻包裝很好的火。
聽到元酒的問題,他笑著將兩隻火放在桌子上:「那些也是海鮮。」
「味道我當然聞出來了,有那種海鮮的腥味兒。」
元酒指了指一團團乎乎的東西,立刻收回了手,臉上揪出一個表包。
「你的那個是海參,還有蟶子乾貝魚和鮑魚……我打算今天晚上做佛跳牆,一道名菜,做的會比較多,你要不要去學校給南巢送一點,反正道觀有車,去北海大學也不是很遠。」
元酒思考了兩秒,搖搖頭道:「他今天估計已經開始軍訓了,軍訓就不要搞特殊,老老實實跟同學一起吃學校的大鍋飯就可以了,這樣才能更快的融小團。」
紀京白還有些詫異,畢竟元酒平時真的很疼南巢,也是各種寵著徒弟。
不過的理念是對的。
所以紀京白也就不再提這件事,反正在自己心態調整過來之前,他會一直在歸元觀住著,海鮮市場每天都能逛,大不了下次南巢放假回來,他再去買一些,在專門給南巢做一頓就好了。
不是什麼難事。
元酒將泡沫箱蓋子蓋上,隨口問道:「你自己的事,最近有理好嗎?」
紀京白剛準備打開一隻金華火,聽聞這個問題,指尖輕輕頓住。
他垂眸看著上面的標誌,嘆道:「還是那個樣子,我要是出現在網路上,肯定還是全網黑。他怕自己的心態蹦的太快,最近都沒有上過網。」
其實他就連微博都沒有登錄過,就怕進去之後私信里全是那些惡意滿滿的謾罵與詛咒,而且事已經發生了,酒樓現在也關了,很多事其實不是單單靠解釋和澄清就能扭轉局面的。
他現在努力讓自己不再想這些問題,專心的研究菜,調整自己的神狀態,爭取能夠早日恢復味覺。
元酒給他檢查過,舌頭本其實每天有問題,所以還是神力導致味覺失常。
作為一個對食無限憧憬的小觀主,元酒覺得如果失去味覺,大概就和失去了靈力差不多吧。
會抓狂會暴躁那種!
還是蠻佩服紀京白的,小小年紀在面對生活重之下,懂得自我調節。
「你還是很不錯的,我相信你肯定能很快恢復味覺。」
元酒靠在案板邊唏噓道:「你是不知道,我今天早上刷朋友圈,看到宋文哲轉發了一篇文章,寫的就是個他喜歡的作家,被網暴自殺了。真是太可惜了,自殺了三次啊!」
「今天早上搶救無效去世了。」
紀京白哭笑不得地看著元酒,子站的筆直,笑著說道:「我不會想不開的,跟你們相久了,我心態已經慢慢調整過來了,至我是真的喜歡做飯,給喜歡吃的人做。每次看到你們那麼滿意地碟,我開心都來不及。」
這件事真的是個廚子最自豪的事了。
歸元觀幾乎從來沒有剩菜剩飯。
就算做的再多,好像小觀主和城先生,還有長乘,以及雍先生,都可以一直吃。
覺他們這些普通人要多好幾個胃部。
元酒鼓著腮幫子,指尖撓了撓自己的臉頰:「我吃得不是很多,都是師尊和長乘吃的。」
道觀里個個都是乾飯人!
但是不是拔尖兒那個。
紀京白道:「吃多是好事,說不定小觀主你還能再長長個子!」
元酒聞言覺得不對勁,抬頭睨著紀京白:「你是對我的高有什麼異議嗎?」
紀京白臉上的笑容忽然僵住。
「不敢。」
元酒背著手,臉嚴肅又認真的說道:「我高不矮呢,一米五幾,我可是上網查過了,全國的平均高1.8厘米,我的高雖然不到一米六,但還是有一米五八的,我那天專門在商場里的測高重機上測過的。」
「我沒給咱們國家高丟臉,再嫌棄我矮,下次我就抱只放你被窩裡共眠。」
紀京白角搐道:「饒了我,我錯了。」
「小觀主威武雄壯,覺得沒有給全國丟臉。」
只要他從心,那就不是慫!
絕對不是他害怕和院子養的共枕眠。
元酒滿意地點點頭:「這還差不多。」
紀京白將火包裝拆開后,元酒忽然聞到一種香味兒,盯著案板上漂亮,形狀也很漂亮的火,驚嘆道:「這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
「要不要試試?」
「可以生吃嗎?」
「當然可以。」紀京白從櫥櫃里取出一個白的盤子,「這個可以片下來吃,國外也有一種西班牙火,小何塞joselito火,這種火也很好吃,因為每年產量限額很低,大概只有三萬條火,所以沒有做過什麼商業推廣,但是價格非常昂貴,我以前去西班牙旅遊的時候專門買過,但是在國不好賣,下次如果我出國給小觀主你帶一隻回來嘗嘗。」
元酒豎起五指頭:「要五隻。」
「肯定超重。」
「當然是要專門買了郵寄回來,幹嘛要辦託運?」
元酒理所當然道:「道觀里的人都是熱食,好吃的當然要多囤一點,一年只有三萬隻,全世界多人口呢,五隻不多。」
因為貴,也不敢多囤。
但是囤了吧……怕吃完把自己饞哭了。
總之:「你什麼時候出國?」
紀京白刀工很好,片下來的火又薄又,給元酒片了一大盤火當零,又去柜子里出一個小酒罈,放在紅雕花的漆木食案中,從架子上取了四五隻十二季花小杯,「給你們端出去,火配果酒,別有滋味。」
元酒手接過:「我自己來就好。」
剛準備拿住食案,手邊的手機忽然震起來。
紀京白端著食案收回手:「你接電話,我端出去。」
元酒看著李宏啟的來電顯示,輕輕嘆了口氣。
這電話來的真不是時候,正準備好好品嘗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