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酒跟著熊梓誠出了K2小區，然後左拐右拐走了十來分鐘，找到了雲上自在城的街道辦事。

熊梓誠是個極善言辭的人，三言兩語就和街道辦事的人搭上話，然後稍微鋪墊一下，就與對方開始聊起了劉希家的事。

街道辦事的人明顯是知道劉希的。

與熊梓誠對接的是個四十多歲的，給熊梓誠和元酒倒了兩杯水后，坐在兩人對面嚴肅道：「劉希家的況比較複雜，……是這裡租戶，剛搬過來的時候，懷著七八個月孕，又帶著一個三四歲的小姑娘，我們街道辦也覺得怪不容易的，所以想著能多照顧就多照顧，還跟住的比較近的夏老爺子和老太太說，多注意一下家況，有啥事通知我們街道辦的人去解決就行。」

「後來丈夫找過來，我們以為是他丈夫不斷擾，所以也幫過……」

街道辦的工作人員深深嘆了口氣：「但是誰知道家況那麼複雜，因為自己素食主義，就連孩子都嚴格要求茹素……甚至連蛋都不給攝，這事兒我們之前上門跟通過幾次，但是畢竟才是孩子的親生母親，我們也沒辦法強制要求去按照我們的要求做……這事兒也就只能一直拖著。」

熊梓誠拿出手機，抬眸道：「你見過劉希的孩子嗎？」

「大的小的我都見過。」街道辦的人嘆了口氣，「那個小兒……太瘦了，而且因為營養不足，才四歲呢……牙齒全部都腐爛了，我之前跟小孩子父親說過，他說會想辦法把兒接過去，但是媽媽看得太，幾乎是不允許孩子出門，所以到現在還關在家裡。」

很多事，他們也是有心無力。

上門了一次又一次，但是那家住戶依舊無於衷，我行我素。

熊梓誠微微後仰，靠在椅子上，眉頭慢慢擰起來，轉頭與元酒對視了一眼。

「一會兒我再跟你們上門一趟吧。」街道辦的人神嚴肅道，「我不太了解，你們既然不認識劉希，為什麼會這麼了解家的況？」

熊梓誠將手機打開，把照片給街道辦的人看了一眼。

「我們是順著小孩兒的查到的，的孩子已經死了。」

街道辦的人盯著圖片，忽然陷了漫長的沉默。

著手機的手有些抖，緩緩將手機關掉放在桌上，花了好幾分鐘來平復緒，霍然起道：「我現在就跟你們上門，上警察……我會聯繫孩子父親，你們稍等。」

熊梓誠：「我們已經有人去聯繫孩子的父親了，大概十幾分鐘后就能到。」

熊梓誠剛剛跟宋文哲用微信聯繫過，知道宋文哲已經聯繫上了孩子的父親，正在往這邊趕。

「警察也已經快到了，我們希到時候，你能幫忙安一下孩子的緒。」

劉希被捕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這本不用爭議。

……

李宏啟開車帶著鄭法醫和小秦趕往雲上自在城的時候，小秦坐在車後排，拿著電腦很快就查到了劉希名下的車牌號碼，然後立刻就開始和拋那天的監控路段視頻進行比對。

「找到了，發現那個小孩兒的當天，早上八點多的時候，劉希開車從南桑鎮的街道口路過，當時堵車，車子剛好停下，監控拍到了的正臉照片。」

「有證據了，基本上可以確定是拋，可以帶回局裡進行問話。」

李宏啟和街道辦的人幾乎是同時到的。

李宏啟站在最前面，抬手在門上敲了敲。

屋裡沒有人來開門。

元酒轉看向隔壁打開門，站在門口的夏老爺子：「今天有出門嗎？」

夏老爺子搖了搖頭：「我今天一天都在，沒聽到開關門的聲音。」

「應該是在家裡，昨天回來就沒見出去。」

李宏啟聞言扭頭，再次敲了敲門：「有人在家嗎？街道辦。」

元酒靠在牆邊，低頭從儲手鐲里掏出一張黃紙，拿出一把小剪刀，慢悠悠地剪了個小紙人。

大門敲了半天，依舊沒有半點兒反應。

元酒拍了拍李宏啟的肩膀，讓他讓開，抬手將小紙人從下面塞進了門裡。

小紙人穿過門后，慢慢站了起來，展了一下四肢，然後大搖大擺地朝著屋走去。

元酒了個法訣，將手機視頻打開，指尖輕輕點在手機屏幕上。

手機屏幕上出現了屋的圖像，元酒將手機給李宏啟：「當監控看吧。」

小秦到元酒邊，探頭看得簡直瞪圓了眼睛：「元觀主……你真的，不科學。」

元酒扭頭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我是科學的，只是現有科學解釋不了我。」

哼~

不要說搞封建迷信，會被的。

……

屋線有些昏暗，小紙人從玄關走進去后，直接進了客廳。

臺落地窗前的窗簾是拉著的，屋靜悄悄，一點聲音都沒有。

小紙人看了眼客廳角落的立櫃式空調，開著的，26度。

人應該是在家裡。

房子是兩室一廳一衛一廚。

小紙人直接進了最近的一間臥室，看到了躺在床上睡覺的小姑娘。

李宏啟也從手機視頻中看到了，他奇怪道：「怎麼這個時間點還在睡？」

現在應該快中午了，至應該起來做飯吧。

而且小孩子力都旺盛的，怎麼會大白天睡得這麼沉？

小紙人從床腳艱難地爬上單人床，然後慢慢扭到小孩兒邊，用短小的四肢爬到的頸側，將圓圓的腦袋在小朋友脖子上停了幾秒，重新爬起來后，用兩隻小胳膊比了個O。

李宏啟盯著小紙人的胳膊，扭頭問道：「這什麼意思？」

「活著呢。」元酒淡定地說道。

小紙人不會說話，只能用這樣笨拙的方法表示。

小秦：「等案子結束了，我能不能擁有一隻？」

元酒扭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顯得異常不近人：「當然！不能了！」

要是誰都能擁有小紙人，這個世界豈不是要套了？

小紙人其實還是、或者人的魂魄，有些是殘魂，沒辦法去投胎，只能飄到魂魄散盡……

所以有時候會順手抓一下殘魂，或者迷路的小魂魄，先放在小紙人里養一養，小紙人有形，經常待在邊也會被滋養，魂魄強度會慢慢變強，以後就能送去投胎了。留在邊的期間，還能替做些事，一舉兩得，何樂不為？

……

小紙人從床上溜下來，然後離開了小孩兒的臥室，從門裡出去……朝另一間臥室走去。

剛走到門口，一陣風就從臥室的隙吹出來。

元酒臉驟變，突然抬手直接將門鎖從門上扯下來，左手勾著門上的大將門拉開，飛快地朝著屋沖了進去。

李宏啟和小秦一臉莫名其妙。

但是鄭法醫早就注意到元酒的神，抬手讓街道辦的人立刻離開這層樓，並且讓隔壁的夏老爺子先回屋子裡不要出來。

「這是什麼況？」小秦有點不著頭腦。

李宏啟拿著的手機屏幕徹底黑了。

他將手機丟給小秦，從腰間取出警局配發的武，讓熊梓誠找個安全地方待著。

「應該是有危險，元觀主表剛剛突然變得很冷。」鄭法醫也警惕起來，下意識地護著小秦。

「跟著李隊，不要貿然行。」

……

元酒衝進屋子后，抬手先把倒地不起的小紙人撿起來，抬腳踹開了那間臥室的門，看著屋子裡漸漸彌散開的黑霧，抬手擋住口鼻，封閉了自己的嗅覺，避免自己被那種惡臭荼毒。

左手在臥室的門框上，強大的靈氣瞬間將整個臥室包裹住。

「立刻把孩子抱出去，其他人離得越遠越好。」

元酒轉頭果斷地下了命令，聲音冷冽，氣勢突然變得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