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紙人得到應允后，立刻歡快地舞著小短往屋子外面跑去。

元酒看著它搖頭晃腦的模樣，認真反思了幾秒，是不是自己平時太拘著這些小傢伙，所以一有出來放風的機會，一個賽一個的歡。

等了大概兩三分鐘，門外傳來腳步聲。

李宏啟帶著小秦走進屋，看到元酒腳下三個正努力反抗的白骷髏架子，立時陷了詭異的沉默中。

小秦低頭看著三顆腦袋被長刀釘在地上的骷髏，頓時驚呼道：「這是什麼東西？」

「骨妖。」元酒抬眸瞧了李宏啟微沉的臉一眼，「換種比較悉的表達……和《西遊記》里那個白骨極為類似的東西。」

「真的是活久見。」小秦有點躍躍試，抬頭滿臉地著元酒，「我能湊近點兒看看嗎？」

元酒點點頭：「但是別讓它們抓到你，不然你會傷。」

雖然不怎麼瞧得上骨妖，但是這玩意兒數量多的時候，應付起來也會覺得棘手。

主要是骨妖幾乎是殺不死的。

就算他們全206塊骨頭全都被拆掉，它們還能用其他骨妖的骨頭把自己拼起來。

尤其是在冥界，冥界的環境非常適合骨妖生存。

那些蘊含著黃泉之氣的骨頭，就算被砍出豁口，很快也能慢慢恢復。

小秦點了點頭，然後試探著靠近骨妖。

三隻骨妖腦袋不了，各個都是面朝下，但是一對手臂卻不停地抓劃。

每次快要到元酒腳時，元酒就抬起左腳往他們脊骨上狠狠地踩上一腳。

三隻骨妖欺怕，立馬就會避開的。

但是，它們怕元酒是一回事兒，但是這個看熱鬧的人類算什麼？！

摞在最上面的骨妖，生氣地抬起左手，鋒利的指骨準地向小秦眼窩。

哼，臭小鬼，看個屁！

李宏啟眼疾手快，抓著小秦的領就往後拉。

元酒看似漫不經心，作看起來也慢悠悠的。

但在骨妖襲擊到小秦的前一秒，就已經一腳落下，將那隻左手踩住。

只聽見「咔嚓」一聲脆響，那隻骨妖的小指、無名指和中指，就那麼突兀地掉在地上。

宛如被突然按下暫停鍵的骨妖：「……」MMP~

臭道士。

……

元酒看著被李宏啟拽著跌坐在地板上的小秦，笑著說道：「骨妖脾氣比較暴躁。」

小秦低頭看著腳邊的手指骨。

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元觀主其實更暴躁呢~

趴在地上敢怒不敢言的骨妖：「。。。」

……

李宏啟只是震驚了一會兒，回過神來，很快便開始公事公辦。

他先從兜里拿出手套，推開了主臥的門，一邊問著元酒：「劉希還活著嗎？」

「應該死了。」元酒從玄圭境中將那幾張人皮弄出來，丟在了地上，「你們可以查查人皮上的，檢測一下DNA，估計其中一個能和劉希匹配上。」

小秦看著地上像破布一樣的人皮，頓時從地上爬起來，邁開就往外沖。

元酒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一時間有些無語，扭頭看著李宏啟：「他是你們隊新來的嗎？」

「幹了兩年了。」李宏啟嘆氣。

元酒：「那他不太行，幾張人皮都嚇這樣，臥室裡面的場景更恐怖呢。」

李宏啟抬手捂著額頭：「別說了，正常人看到這東西，被嚇到很正常。」

「小秦之前沒有接過這樣的案子，剝皮……我辦案這麼多年，也從來沒見過。」

「那我怎麼覺你不害怕？」

元酒好奇地打量著李宏啟，主要是剛剛人皮拿出來的時候，李宏啟也只是眉頭稍稍顰蹙了一下。

並未流出任何驚懼噁心的神。

李宏啟淡淡地說道：「我干刑偵時間很長了，一些場面更難看的案子，我都接手過，你說我還會害怕恐懼嗎？」

剝皮是一種極為兇殘的手段，尋常的兇手多半不會去挑戰這種高難度犯案。

因為就算換頭豬，沒有經驗的人想要完整剝下來，都是件極為困難的事。

「我前兩年辦過一個案子，在浴缸里泡了八九天，因為又是夏末秋初的時節，已經出現巨人觀，第一眼那場面，說實話我也跑出去吐了。那個案子讓我印象尤為深刻，直到現在都還能想起來完整的細節。」

元酒知道什麼是巨人觀，這些在南巢收藏的幾本懸疑小說里看到過描寫。

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是看到文字的描述，完全可以想象。

所以……有點兒同李隊。

……

小秦跑出去了，鄭法醫很快就走進來。

他練地從兜里拿出手套，進來后先看了眼地板，又看了眼元酒另一隻手裡不斷掙扎的黑影子。

「你手裡的東西是什麼？」鄭法醫問道。

元酒聞言，回頭詫異地看了鄭法醫一眼：「你看得到？」

鄭法醫指了指手裡不斷扭曲的黑影：「一團黑乎乎的東西，還在不停地，我為什麼看不到？」

元酒盯著他多看了兩分鐘，扭頭瞥了站在主臥門口的李宏啟一眼：「你看得到嗎？」

李宏啟搖了搖頭，盯著微微抬起的那隻手：「看不見，你手裡拿著什麼東西嗎？」

「一隻蠱雕的殘魂，也是這些慘案的罪魁禍首。」元酒如是說道。

鄭法醫突然安靜下來，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的眼睛是出病了？」

元酒搖了搖頭：「一般能看見鬼的人，如果不是天生通靈，那就是和間東西打道太多，或者……他最近氣運都比較低，可能會出點兒小問題。」

鄭法醫蹲下，開始檢查地上的幾張皮，淡定地開玩笑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我要是最近真的要倒霉……只要不傷及命，問題不大。」

元酒低頭看著三隻骨妖，覺得它們有點煩，思索了片刻出縛靈索，將它們團團捆住塞回玄圭境中。

蹲在鄭法醫邊，忍不住打量他的面相。

鄭法醫被盯久了，有些不自在：「元觀主打算給我看相？」

「嗯。」元酒點點頭，「咱們也算老朋友了，你幫了我不忙，所以我這次可以免費幫你看。」

鄭法醫忍俊不道：「行，先說好啊，我拿的是國家發的死工資，一個月就那麼點兒，可沒有辦法花太多錢消災。」

他是知道元酒收費標準的。

雖然元酒自詡與他是朋友，但他也不好意思厚著臉皮佔便宜。

只是他確實要贍養父母，每個月都還要還房貸，手裡確實，沒辦法拿出太多錢來消災解厄。

元酒擺了擺手：「我雖然缺錢吧，但是也不缺你那點兒錢。」

鄭法醫抬頭讓看得更清楚。

元酒觀察了片刻，撓了撓額尖。

「怎麼樣？」

元酒搖頭：「你面相好的，八字得很。」

鄭法醫：「……」

「要是八字不，我也幹不了法醫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