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後，元酒就讓宋文哲和熊梓誠先回家了。

一會兒要跟雍長殊去特管局，所以不再方便帶著兩人。

元酒靠坐在椅子上，了肚子，兜里的手機忽然響起來。

點開微信的視頻通話，看著長乘的半張臉，頓時樂呵道：「你把臉挪遠點兒，都湊在鏡頭是哪個了，我都能看清你眼尾那顆蚊子屎。」

長乘將手機拿開，臉瞬間黑沉：「你閉吧，我那是淚痣。」

元酒：「別人的淚痣都長得清楚好看，你那顆都快飄到下眼瞼了，而且又特別小特別淡，肯定是蚊子屎。」

長乘將手機塞給城上月，起道：「仙尊你跟說，我懶得理。」

城上月將手機放在支架上，單手托著下道：「你就是欠得慌。」

元酒拿著手機笑瞇瞇地說道：「我說的是實話，那不是欠。」

「把長乘惹惱了，哪天他不舒坦把你按在邊邊角角里揍一頓，你就舒坦了。」城上月忍不住懟。

元酒：「不會，我今非昔比，戰鬥力杠杠的。」

城上月輕嗤了一聲：「就你那點兒水平，再練個千八百年，說不定能跟他好好打上一架。」

元酒一臉不相信：「那不可能，最多再用個三百年。」

「你又打不過他，偏偏還總喜歡招惹他，你不是病嗎？」

城上月看著手機屏幕里那張傻乎乎的臉，只覺得頭疼又無語。

元酒舉著手機，瞬間不開心了：「師尊，你打視頻電話過來，就是為了罵我兩句，給他出氣嗎？」

城上月扶額。

得了，差點兒又被這小混蛋給帶偏了。

「給你打電話，是有正事要說。」

元酒靠在椅子上，慢慢腳尖輕輕抬起，慢慢晃著小。

「是為了骨妖和蠱雕的事？」

城上月挑眉：「你知道？」

「玄圭是長乘煉製了，要說他沒裝點兒私貨兒，誰信啊？他是不是又把送我的境，跟他自己的力量連接起來了，所以完全可以看到我在空間里幹了些什麼？」

城上月單手托腮不說話。

這底兒可不是他的。

元酒瞬間坐直了，忿忿道：「我就知道！他老是喜歡盯梢，小時候教我修鍊的時候，送了我一塊紫玉襟，我歡歡喜喜戴了十來年。但是自那以後，我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稍稍個懶，他立刻就會發現，扭頭就狠狠地罰我。直到後來某天去煉宗，到了煉宗大長老，他指著我前的襟慨了一句，我才知道自己佩戴了十多年的監控！」

「你就說他這是人幹事？」

城上月：「這是你跟長乘自己的恩怨，本尊不管。」

元酒垮著臉。

師尊果然像只吉祥，啥都不管。

長乘欺負的時候，他從來不說一句話。

哼哼~

……

城上月見表嚴肅，似乎又在憋著壞，立刻轉移了話題：「蠱雕這事兒，你有眉目嗎？」

「沒有呢~」元酒敷衍道。

城上月：「骨妖呢？」

元酒剛準備開口繼續敷衍。

城上月忽然道：「再敷衍本尊，一會兒過去揍你。」

元酒立刻乖巧坐好：「骨妖我有眉目，冥界的東西，直接找地府的公務員詢問才最快最準確。」

城上月：「長乘懷疑蠱雕的殘魂，可能與修仙界有關。」

元酒正襟危坐：「我覺得不太可能，首先兩個世界間的壁壘，就不是一般人能打破的，修仙界中與師尊你和長乘修為齊高的，一隻手掰著就能數過來。」

「其中有兩個是佛宗的，兩個如今都避世不出，剩下的有一個是葯宗的葯祖，那位……自打去了廊鳶境后，就再也沒有回來。」

「剩下的就只有魔界的有歲魔祖。」

「只是……師尊你幾百年前不是把他打重傷了嗎？」

「那傷勢幾乎要了他半條命，我上次去魔門蹲點的時候，聽到魔門的門主提及過有歲魔祖，說那位現如今也只是茍延殘命不久矣，下面一群小嘍啰天天在謀劃著造反呢，他自顧不暇，更不可能出來搞事。」

城上月看著手機里的元酒，著實有些匪夷所思。

「你消息倒是很靈通。」

元酒頗有些自豪道：「那是，師尊你和長乘天天蹲在家裡，對於外面的事不管不問，我總不能和你們一樣，兩耳不聞窗外事吧？」

城上月瞭然道：「怪不得你修行跟不上，渡劫的時候差點兒被天雷劈死。」

元酒木著小臉：「。。。」

「你……」

城上月剛說了一個字，元酒忽然手掛斷了視頻。

……

城上月看著黑屏的手機，指尖在桌面上敲了幾下，漂亮清冷的眸子微微瞇起來。

長乘端著切好的西瓜走過來，看了眼已經黑屏的手機：「把視頻掛了？」

城上月指尖點了點額角：「這小混賬越來越不像話了，得想個法子收拾才行。」

長乘太了解他了，半點兒都不相通道：「您也就是上說說，哪一次不是輕拿輕放。」

「再說了，仙尊您掛了那麼多次電話，憋了那麼久才掛您一次，已經算是夠孝順了。」

元酒那睚眥必報的小子，換了別人當場就報復回去。

也就只有仙尊，還能忍一忍。

城上月拿起一塊西瓜，嘆氣道：「你現在對的期待可真低。」

長乘淡定地坐在一旁：「還不是您慣的？」

城上月一本正經地反駁道：「你慣的。」

長乘：「……」行吧，他們倆半斤八兩，誰也別推卸責任了。

……

元酒掛了視頻后，看著站在面前的雍長殊，臉還有點臭。

雍長殊看著乾淨清爽的丸子頭，還有一截白凈潔的腦門，問道：「怎麼了？不開心。」

「沒有。」元酒腳踩在地面上，忍不住輕輕踢了兩下，「我突然間發現，我就像是師尊從垃圾桶里撿回去的徒弟。」

雍長殊被的描述逗樂：「你師尊不是對你很好嗎？」

元酒眼睛忽然睜得圓溜溜：「你眼神是不是不太好？師尊怎麼對我，你看不見的嗎？」

「我覺還是很好的。」雍長殊在邊坐下，微微舒展了一下，「之深，責之切。」

元酒雙手托住臉頰：「行吧，下次我跟師尊說一下，讓他不要那麼我了。」

雍長殊忍俊不：「你還真當真了？」

元酒小白眼翻上天：「嘖，逗你呢。」

要是敢當著師尊的面說這些，說不定下一秒就會被一腳送上天，和太肩並肩。

想想都覺頭頂一涼呢！

……

「現場已經取證結束了嗎？」

元酒從椅子上起，回頭看著皮白得有些明的雍長殊。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他的氣比之前好像還差了一點。

雍長殊：「取證還沒有結束，但是我這邊已經差不多了，準備回特管局，來你。」

「你中午吃東西了嗎？」元酒問。

雍長殊搖頭，隨口答道：「沒有，一頓不吃沒事。」

元酒將他從椅子上拽起來，鬆開手后嫌棄道：「飯還是要好好吃的，你看你臉都青了。」

雍長殊有點無奈：「我臉不青，謝謝。」

「真的青了。」元酒指著他角到下顎的地方，「你的毒還沒有完全清除，勞累過度，狀況會直接在臉上反映出來。」

「算了，我請你吃午飯吧，去特管局又不急。」

元酒說著就往前走。

雍長殊看著茸茸的後腦勺，忍不住勾了勾角。

平時一不拔的小觀主，今天竟然捨得請他吃飯，還真是難得。

看來他的好沒白刷。

一瞬間，就覺蒼老的心，被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