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亡魂，死後如果跟著差走，是不會自己來冥河的。」

擺渡者：「我知道。」

所以他撐船千年，至今沒有蹲到死對頭。

「我就算去做了差，也不一定能遇上他。」

「但是你去地獄當獄卒，說不定他幹了壞事，你還能親手把他關進地獄罪。」元酒說道。

擺渡者搖了搖頭：「一旦去做了獄卒，除非魂飛魄散，不然我再無從地獄離開的可能。」

元酒點了點頭。

也對。

蹲死對頭是一回事，沒必要把自己永生永世都賠上。

做擺渡者，活兒干夠了還能去投胎。

聰明人。

……

元酒看著翻滾的冥河巨浪，忍不住問道：「那個小孩兒，為什麼沒有來世？」

擺渡者微微垂首：「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聽說……魂魄殘缺，是沒有來世的。」

「殘魂？」元酒疑道，「殘魂應該是可以修補的，除非殘缺太嚴重。」

「但你見到那小孩兒的時候，應該還活著，就算是殘魂，又能殘到哪兒去？」

擺渡者搖了搖頭。

這些他並不清楚。

元酒回頭道：「說不定我真的就是那小孩兒呢。」

擺渡者：「你要是這麼想，誰也沒轍。」

「但是那隻狐妖，都沒有把你當，你覺得你會是嗎？」

元酒也覺得不太可能，畢竟就算是同一個魂魄投胎，前世今生面目很大可能會變得截然不同。

有些人，上輩子是人，下輩子投牲畜道。

並不罕見。

攤了攤手，隨口道：「算了，研究這個也沒有什麼意義，反正我現在這樣也好。」

狐貍的前塵那是他自己的事。

也確實算不出來，自己和雍長殊前世有何緣分。

之前狐貍覺得眼，可能也就是因為這張臉和那個小孩兒有幾分相似。

只是這麼一想，心裡忽然就有點不爽了。

哼~

……

快到河對岸時，擺渡者提醒道：「地府最近不太平，你不要在地府久留。」

元酒：「我最近在間遇到了骨妖，地府這邊是什麼地方與間連通了嗎？」

擺渡者握著竹篙，眉頭微擰：「沒有聽說過骨妖出冥界，只是聽其他差說，冥界西南角塌陷，好像被封印在那裡的上古異殘魂出來了，雖然轉王他們前段時間已經過去理了，但是據說還是有幾隻殘魂跑了出來，下落無蹤。」

「最近遊走在冥界的亡魂，數量要比從前很多，有些單獨遊走在外，很容易為上古異的獵。」

「你今天在渡口等船，應該也覺到了，來冥河渡的亡魂大多實力比較強悍，那些弱小的魂魄現在幾乎都很見。」

元酒起收起小馬扎，看著離得很近的渡口。

「我在間，除了遇到幾隻骨妖，還遇上一隻上古異殘魂。」

擺渡者：「你去秦廣王那裡報備，說不定他會嘉獎你。」

元酒：「我又不缺地府那點兒嘉獎。」

擺渡者：「你不歸地府管嗎？」

元酒搖了搖頭：「不知道啊，但是我覺得這方世界的天道，還是管我的。」

從來不擔心自己的壽命，如今才三百歲，修為提升帶來的年齡上限，至再活上千年絕對不是問題。

就是不知道這方天道，允不允許在此界待上上千年。

「骨妖實力沒有那麼強悍，如果它們出現在間，應該是冥界和間之間出現了一條新通道。」

「舊的通道，還有鬼門，都有很多實力高強的鬼差把守，它們本出不去。」擺渡者嘆氣，「骨妖如果大量湧間，也會造很大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