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不出雍長殊所料,秦廣王和平等王同意了。
但是兩位還是有限制的。
首先,他們不會去指派任何鬼為歸元觀服務,但是元酒可以在酆都城招工。
一切都必須遵循平等自願的原則。
而且這些去打工的鬼,按照工作能力,工作時間等,元酒必須支付與之相對的報酬。
這個對於元酒是小事,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一口答應了。
搞冥幣,沒人比更明白了。
秦廣王看著元酒樂開花的臉:「還有,必須保證他們在間的安全,一旦有一隻出現意外,需要退還全部從地府到歸元觀務工的鬼。」
元酒立刻端坐好,將腦袋點了點:「這個是肯定的,沒人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對我罩著的人和鬼手。」
當然,長乘和師尊除外。
但他們雖然平時很閑,也不會去找這些鬼的麻煩。
所以完全不用擔心。
「那咱們就立個協議,之後我們會在貴觀設立一個辦事,就由白無常和你們對接。」
元酒從小凳子上起,跟秦廣王握了握手。
「沒問題,捉拿在間的殘魂和骨妖,還有惡鬼的事,包在我上。」
雍長殊說道:「只是新通道的事……」
秦廣王:「這個我們會即刻派鬼差去查,一定會儘快把通道給堵上。」
……
元酒跟雍長殊離開地府後,很快就回到了歸元觀。
此時暮四合,後院里已經亮起橘黃的暖。
元酒從後門探出半顆腦袋,先往後院石桌邊瞄了瞄,沒看到長乘。
然後忽然覺得後腦勺一涼,立刻警惕地抬起眼簾,朝著水井邊看去。
長乘正拿著菜刀,抬頭朝過來,還不忘手上的菜刀在磨刀石上「嚓嚓」的磨著。
元酒眼睛瞪得像銅鈴:「!!!」
一把手將旁的雍長殊推出去,擋在自己面前。
「我打算今晚出去住,你幫我拖住長乘。」
雍長殊扭頭看著一溜煙就跑沒影兒的元酒,陷了漫長的沉默。
長乘真的有那麼可怕嗎?
他一扭頭,就看到長乘拿著菜刀站起來,朝著後門冷哼了一聲,轉走到廚房門口,把菜刀遞給了紀京白。
雍長殊撓了撓眉梢,緩步走到石桌邊,坐在城上月對面。
「元觀主今晚不敢回來了。」
城上月隨手在平板上點了幾下,輕抬眉眼笑道:「正常,一般惹了長乘,都要去外面躲幾天。」
「今晚小紀要做東坡、手抓羊、花,還有biangbiang面,阿酒是沒有口福了。」
雍長殊莫名有些同元酒:「長乘應該不會再揍了吧?」
城上月搖了搖頭:「很難說,本尊也只能勸一勸,不手的……還是要看長乘消氣沒有。」
「長乘也算沾點兒貓科的特徵,他的尾是最最不得的地方。」
城上月放下平板,為雍長殊解道:「長乘算是蠃母山之神,尾與他的神力是有關係的,其次尾本就是的一部分,不像臉部和手足,一下他心理上都會很不舒服,更何況小酒還把他尾上的弄掉了,沒把揍小餅乾,長乘已經手下留了。」
雍長殊:「……」比喻倒也不用這麼切。
「聽您的意思,長乘把揍過小餅乾?」
雍長殊實在難以想象,那會是個什麼樣的場景。
城上月意味深長地瞥了雍長殊一眼:「看在你送的伴手禮份上,本尊再多說一點吧。」
「小餅乾只是個玩笑說法。」
「以前呢,小酒弄了黏很強的在凳子上,長乘坐在上面把粘禿了好多塊,小酒自知挨揍在所難免,所以躲了長乘三個月。」
「剛回來那幾天,長乘倒表現得和往常一樣平靜。」
「但是吧,那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可小酒不知道啊……」
「所以,待到小酒放寬心,覺得長乘可能已經放過這事兒后,長乘某天晚上逮著揍了一頓,把用縛靈索捆住,卡在了山門一線天最狹窄的地方。」
「順便還把的靈力給封了,大概卡了三天,讓被山裡的蟲子咬了一臉包。」
雍長殊面上表很淡定,但是額角狠狠了幾下:「……」
原來記仇這特點,貴宗門真的是一脈相傳!
……
城上月低頭繼續玩平板,過了幾分鐘似想起什麼,忽然說道:「你要是想幫小酒,最好把握一下分寸,不然長乘連你一起記恨,你的快活日子可能真的就到頭了。」
雍長殊抬眸看著老神在在的城上月。
不知道為什麼,他從城上月的話中聽到了些許辛酸。
「您不幫元觀主說說嗎?」
城上月擺了擺手,連忙說道:「年紀大了,摻和不了他們小孩子的事。」
他又不是閑的,幹嘛沒事找事。
長乘雖然打不過他,但是那廝心眼小是出了名的。
一旦長乘要從其他地方算計他,他未必能及時防範。
有些虧,吃過一兩次,就夠了。
他一個當師尊的,護徒弟嘛,意思到了就可以了。
至於長乘收拾小酒,總歸是揍不壞的,隨便吧。
……
元酒直接一口氣跑下山,然後蹲在山腳下,心有點惆悵。
想恰飯了。
不知道小白今晚會做什麼好吃的。
哎~
為了生命安全著想,還是暫時先不回去吧。
長乘那個老六,心臟得很,手段得很。
搞不過。
元酒搬了塊石頭坐下,掏出手機準備聯繫今晚的「飯票」。
盯著微信上的幾個頭像,最後決定還是一章齡知。
微信列表上的頭像一覽而過,還是小章最牲畜無害。
決定了,今晚就靠他乾飯了。
元酒果斷按下了語音通話。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但是對方的背景環境里十分嘈雜。
元酒看了看手機,靠近耳邊問道:「你那邊怎麼那麼吵?」
章齡知嘆氣道:「走訪家屬,遇到了點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