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元酒在道觀胡鬧，特管局這邊要忙很多，不過案件進展也特別快。

被捕的那些管理員很快就將所有的事全部都招了。

他們只是素真教最底層的小管理員。

一般是負責吸納新的教徒，然後管理新教徒。

抓捕的十八個人當中，只有一個明顯地位稍高的。

不過他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平時聯絡的也只有另外兩個據點的管理。

雍長殊立刻又調派了兩支隊伍，去那兩個地點進行抓捕行。

……

郎代回來之後聽其他負責抓捕的隊員提到過，素真教這些管理員其實是不嚴格遵循吃素的。

至他們在現場就看到了很多人的飯菜里都是有的。

其實從接手這個案子開始，關於茹素的問題就一直困擾著他們。

從獄里跑出來的殘魂，真的要靠吃人來壯大自力量，那應該是「葷素不忌」才對。

自古以來，也沒聽說過什麼兇必須吃茹素的人類。

被抓捕的人其實也不清楚，他們甚至不知道素真教還有異殘魂這件事。

只是有人說道：「當時讓我們對接教徒的人，只是說……吸納的教徒必須是嚴格茹素，還讓我們進行監督。」

「但實際上，我們就覺得這有點天方夜譚，真要想堅持吃素，那本就不需要別人監督，真要做不到，私底下吃了我們也知道啊。」

這個規矩就很莫名其妙。

甚至每隔兩個月，就會以義診的名義，給全部的教徒進行一次簡單的檢查。

雍長殊站在觀察室里，聽到素真教那個管理員說完，眉宇微微顰蹙。

郎代偏首道：「應該是利用義診來識別素真教徒的況吧？不知道他們標準是什麼？」

……

雍長殊也是這樣想的。

義診的人員應該是素真教部人員，有特殊的識別方法，可以篩選出嚴格吃素的人。

他低頭反覆思考第一個案子。

就是劉希案。

毫無以為，劉希是一個嚴格遵循茹素規則的人，甚至在這方面很極端，要求邊的人也必須如此。

所以……經過篩選為了蠱雕的目標。

文檔中記載的上古異蠱雕，對獵其實並不挑剔，不管獵是男是，吃葷吃素，一旦選中便會想方設法將獵拆骨腹。

雍長殊凝眸道：「元酒撿的那隻，雖然從獄里逃出來，但因為關押多年實力大打折扣，所以不得不重新轉生一顆蛋，結果又因為香火不足，最後破殼兒而出了畸形。」

依靠香火。

蠱雕靠獵食人。

……

雍長殊忽然想起幾百年前一隻大妖案子。

那個時候，天道針對妖族的雷劫還沒有降下來，所以世間妖族數量不。

當時有些妖喜歡獵食人類，最開始是一些在山裡或者荒郊落單的人，後來開始乘夜進城獵食人類。

那段時期，一到夜間家家戶戶都閉門不出。

朝廷也組織了一些道觀的道士，專門理妖族獵殺人類的案件。

後來一些妖族被斬殺，有些妖畏懼城池，就把主意打到了寺廟。

不管是哪個朝代，道觀寺廟都是有真有假。

有些寺廟是真的有靈，得神佛庇佑。

有些卻是個空殼子。

雍長殊當時已經融人類，靠著和人類做生意，漸漸有了一席之地。

因為當時妖族禍民間，所以很多人都不敢再單獨進山，山裡的一些特產價格就被炒的很高。

他當時也沒有濟世救人的懷，只想埋頭搞錢，多買些鴨魚，還有羊回去給狐族的小朋友加餐。

所以他都是自己進山採摘藥和特產，然後帶到城裡去賣，一般都能賣出高價。

在山裡採摘藥的時候，他遇上了一個大妖，原形是只老虎。

當時那隻虎妖頗看不起他一隻幾百年修為的狐貍，每天進山採摘人類的需要的東西，就為了做生意賣錢。

雍長殊也懶得理他，因為這傢伙吃了不人。

後來虎妖夜間在城裡獵食被一位修為很高的道士打傷，那隻虎妖也不敢再隨意去闖城池，所以就盯上了隔壁山頭的一個寺廟。

某天，那隻老虎趁著一個小沙彌去後山挑水，然後把人給啃了。

從那之後，那隻老虎就天天蹲寺廟裡落單的僧。

雍長殊當時並不知道原因，之後再到，那隻虎妖隨口跟他提到，寺廟裡僧的味道更好。

僧人因為長期茹素，所以質會更乾淨一些。

所以可能對一些獵食人類的妖族來說，是非常人的存在。

長期茹素的人，對吃人的妖而言，便已經是如此。

那對於蠱雕這類殘魂呢？

可能也不小。

……

郎代聽聞雍長殊提及這段往事，好奇道：「後來那隻虎妖如何？」

「當然是死了。」雍長殊很是淡漠地說道，「它是一隻開智的老虎，因為沒有獵殺過人類，才在機緣巧合才修妖。」

「了妖之後，他原本只需要待在山中，潛心修鍊數百年，便能有更大的突破。」

「但是他急功近利，靠獵食人類想走捷徑，加快提升自己的實力修為，所以被那道士打傷之後，他的傷勢就一直反反覆復。」

「雖然吃了幾個僧，傷勢開始好轉，但是也讓那個寺廟的和尚對他深惡痛絕，最後聯合了好幾個深其害的寺廟，把他給打得半死。」

「僥倖逃跑之後，卻因為慌不擇路誤闖了豺妖的地盤，最後被豺妖帶著一群手下給啃了。」

雍長殊當初就勸過那隻老虎，但是那隻老虎自負。

覺得自己是個天選之子，而且人類也獵殺它的同類，所以它覺得自己獵殺人類也沒錯。

但事並不是這樣算的。

人類當時見老虎，能跑就跑了。

跑不過就被害了。

只有數有膽識的人，才會真的進深山和老虎搏鬥。

實力強橫的人才能打殺老虎。

但畢竟是數。

而且那些都是沒有開智的，和他們這些已經開智的靈不同。

捕食是本能，靈故意獵食人類，那就是害人。

雍長殊非常肯定，就算那隻虎妖能從僧和豺妖手裡活下來，下一個雷劫他也絕對熬不過去。

天道劈不死他，那可能真的就是瞎了。

……

不過這都是一些陳年舊事，沒什麼好在意的。

雍長殊提及這點，也只是因為素真教那些遇害的教徒，可能和當年被虎妖獵食的僧，況相似。

郎代拿起手機道：「要不打電話和元觀主說一下？」

雍長殊偏頭看著郎代含笑的眼睛，眼神微微閃爍。

「雍先生不擔心小觀主的傷勢？」

雍長殊手在兜里輕輕捻了下指腹：「是故意的。」

郎代疑道：「什麼故意？」

「故意傷。」雍長殊輕聲嘆氣，其實看到元酒上的傷后，他很快就猜到的用意，「估計是想靠著傷勢，回去博取同，然後解決這次和長乘打架后留下的問題。」

郎代：「……」

小觀主可真是……

「那隻骨妖雖然厲害，但是其實應該沒有進攻意向。」雍長殊聽郎代說完當時的況，就判斷出了不事。

「骨妖遇上，大概率只想跑，本不會想著和打架。」

「尤其是那隻實力明顯就更厲害的，它肯定能覺到元酒不好惹。」

……

像他們這些妖族，上氣息收斂的元酒，都能憑直覺下意識地不去惹元酒。

那隻骨妖怎麼可能那麼蠢。

雍長殊深刻懷疑，那隻骨妖在銅像里朝元酒笑，應該不是嘲諷，而是討好。

大概，就是井水不犯河水。

不要搞它！

它寧願自己在銅像里待著，也就說明它只想收香火，不想搞事。

那隻骨妖其實很聰明。

懷一塊仙骨，還有一副實力強悍的骨架，出來后就讓人把它封在銅像里。

應該就是藉由人類香火供奉，不斷地增強自己的實力，繼續提升自己的骨頭架子。

所以它的頭骨才會那麼堅。

只要香火足夠多，它早晚有一天能等來自己的造化。

可惜……上了一心想搞事兒的元酒。

大概率要完蛋了~

……

事實也確實如此。

頭骨被擺在歸元觀石桌的上的骨妖，簡直哭無淚。

它真的好氣，也好衰！

明明它都很友好地打招呼了，結果這個瘋批小丫頭還召喚雷雲來劈它。

那麼一團雷雲……劈它，它能不跑嗎？

跑了一路還沒跑掉，最後被劈了不說，他好不容易找齊拼好的骨頭，轉眼就被拆的七零八碎。

它容易嗎它？！

最關鍵的是，這個小丫頭的老窩好可怕。

它辛辛苦苦養出來的堅不可摧的頭蓋骨，一上來就被對面的男修給了個指！

哭。

間原來真的是怪橫行！

它還以為自己很強呢。

又想回地府修仙了。

……

（補二更）

元酒等紀京白回來的時間裡，先召喚了一次謝必安，將昨晚特管局審訊出來，關於新通道位置的事告訴了他。

謝必安先是代表地府激了元酒，然後很快就回地府理公務。

他得先去鄉臺附近看一下，雖然按照惡鬼的代，新通道已經消失，就算去了可能也找不到什麼痕跡。

但以防萬一，還是要去看一下。

另外一邊，江括和章齡知也聯繫上了幾個被蠱雕禍禍的害者家屬。

但是無一例外，全都都想回收害者最後的。

不過眼下抓到的人和惡鬼越來越多，所以那三隻骨妖其實開不開口也不再重要。

江括和章齡知只能表達了哀悼之後，很快就離開了。

他們還有新的任務，抓捕骨妖。

……

特管局已經連續搗毀了四素真教在北海市的據點。

其中有一抓到了兩隻骨妖，特管局有兩名員工傷，但並無人員傷亡。

之前懷疑有人刻意導素真教教徒祭神像，也已經查到了眉目。

特管局聯合刑偵那邊，調出了劉希等幾個害者近幾個月來，手機上所有消費記錄的信息，在地圖上繪製出了一張點圖。

除去們的生活日常消費。

很快就找到了幾個偏離們日常生活軌跡的地點。

三個害者雖然可能互不相識，但是他們活軌跡卻有很明顯的叉。

章齡知和江括帶著弘總去那片區域的一家茶店。

調取了最近一個月的監控記錄。

在監控中找到了三個害人的影。

……

章齡知坐在電腦前，很快就將三人在茶店的視頻截下來，從們進店到離開，能夠看到旁都跟著一個人，而且形高度相似。

江括站在一旁問：「能把人像截圖優化嗎？」

「我試試吧。」

章齡知截了幾張圖片，試著優化圖像。

弘總站在章齡知背後，雙手叉環抱在前，垂下眼皮打量著截圖裡的人。

圖像優化之後，弘總忽然開口道：「是同一個人。」

江括和章齡知湊近看了眼：「覺是八九分相似吧，但是弘總你是怎麼判斷出來的？」

「小拇指。」弘總彎腰，指著截圖上那名栗長捲髮的左手小指，「形狀比較奇怪。」

章齡知立刻放大了幾張截圖的左手。

確實，對比右手的小指，確實短了一截。

江括拿著從電腦上截下來的圖片，詢問了一下茶店的員工。

有三名員工均搖頭表示沒有影響，只有最後推門進來的一名年輕的男員工。

茶店老闆說道：「這個是我們茶店的兼職員工，在附近讀大學，平時課餘時間在這裡打工。」

……

那個男生看到照片后愣了片刻。

「這個生我有些印象。」

「我之前負責給顧客打包茶，所以會直接和顧客面對面接。」

「我這來這裡兼職的幾個月，見到的次數比較多，每次都點的是同一種茶。」

「而且……的左手小指比較奇怪，所以我有些印象。」

「是出了什麼事嗎？還是惹上了什麼麻煩？」

江括只答道：「和一個案子有些關係，所以我們需要找到，其他的不方便。」

「你們要聯繫？」

男員工眉頭微擰，遲疑了很久才吞吞吐吐道，「……之前對我有些意思，所以加了我的微信。」

「我原本覺得漂亮的，也想著接一下，所以就……」

「但是聊過之後，我覺得可能不太適合，後來又找到了朋友，就漸漸沒聯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