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長殊抬頭看著石壁,抿著角。
半晌過後,他才低聲道:「刑天。」
白羽瞳孔驟然:「刑天殘魂?」
「不是,是刑天。」
雍長殊心也是驚懼,刑中的人,並非之類的異。
傳說刑天和皇帝爭位,最後被斬去頭顱。
他的頭顱被埋在常羊之山。
但沒有首級之後,刑天的依舊活著,並且以作眼,以肚臍為口,手執利斧與盾牌作戰。
……
白羽震驚過後,難以置通道:「假的吧,刑天怎麼可能活到現在?」
而且還藏在這鬼翁山。
這本解釋不通啊,這鬼翁山幾百年前,雍長殊和其他妖族也是住過的。
在這裡待了那麼長時間,一草一木都十分了解,也沒發現刑天的半分蹤影。
而且他們活了說也有數百年了,從未聽說過刑天活著的傳聞。
雍長殊方才進去看過,垂眸嘆氣道:「我也想說自己的判斷是錯的,但是氣息和外形無法騙人。」
「既是傳說中的猛將,應該不會傷人吧?」
雍長殊環顧四周:「這裡全是氣和煞氣,你覺得長期在這樣的環境下,還能心平氣和,與人類相安無事嗎?」
「會不會是邪修故意弄出來的仿貨?」
「以前也不是沒有這樣的例子,更何況他們這次從冥界弄了那麼多上古異殘魂,說不準刑天魂魄就混在其中,而這只不過是仿出來的軀殼。」
雍長殊:「你說的也有可能,但即便如此,刑天也十分不好對付。」
「它的實力不在我之下。」
就算是元酒來了,估計也夠嗆。
這並非他小瞧元酒。
因為傳言中,刑天是不死之。
……
兩人淺聲談之際,腳步漸漸清晰。
雍長殊忽然噤聲,回頭看向腳步聲傳來的方向。
腳步聲很輕,由遠及近,目標明確。
就是他們的位置。
白羽側站著,雙臂張開化作白的羽翅,翅尖驟然鋒利,指向了來人。
元酒影漸顯,白羽才悄悄鬆了口氣。
「是歸元觀的元觀主。」
雍長殊微微頷首,腳步聲逐漸清晰時,他基本上就能確定來人是元酒了。
直到元酒站定在他面前,雍長殊低頭看了眼的小:「傷好了?」
「嗯。」元酒笑瞇瞇地點頭,「小問題,我已經把那副骨頭丟回冥界去了,它以後應該不敢再跑到間來。」
「你怎麼會來這裡?」雍長殊注意到的頭髮了一點,垂眸問道,「路上遇上麻煩了?」
「路過走馬湖時,發現那邊藏了十幾隻惡鬼,我就蹲了一會兒,把它們一鍋端了。」
元酒說話的時候,眼尾眉梢都著開心與得意。
雍長殊看著心也舒暢了些,不過他注意到元酒的用詞,擰眉定睛道:「走馬湖那邊有十幾隻惡鬼?」
「嗯,修為差不多都在千年上下。」元酒舉著自己的兩儀刀,「我把它們全塞進了刀里,你要看看嗎?」
「不用了。」雍長殊手抓住的手腕,面上不聲道,「我們先離開這裡。」
他剛剛潛進去,不確定是不是驚了的刑天。
但是剛剛刑天突然翻,手裡那把碧干戚砸在了的石壁上,他也是心有忌憚,快速撤了出來。
碧干戚是神兵利,只是無意識到石壁,山上就落下了不碎石塊。
若真的這個時候把刑天弄醒了,他們不一定能毫髮無傷地離開這裡。
……
元酒不明所以,被雍長殊牽著快速離開崖壁之下。
拉開了一段距離后,元酒好奇地回頭張:「那邊是有什麼東西嗎?我怎麼覺你很忌憚那個地方?」
「到了傳說中的刑天,氣息很強,我不一定打得過。」
他的傷勢本就沒有痊癒,所以不會去做明顯超出自己能力範圍的事。
刑天雖然很棘手,但是之後再想辦法對付也不晚。
畢竟刑天應該也不是在這裡藏了一兩天了。
元酒微微睜大雙眸:「刑天嗎?這東西竟然還存在著?」
傳說中的異和神仙早就從這方世界消失不見了,餘下的些也是殘缺不全,諸如蠱雕、……
眼下竟然還有刑天本?!
元酒聽得很真切,雍長殊用詞中可沒有「殘魂」二字。
……
雍長殊:「還在沉睡,不確定什麼時候醒過來。」
元酒有些想回去看看,雍長殊抬手按住:「不讓你去,是為了你好。」
「現在把刑天弄醒,我們誰也討不著好。」
「而且我懷疑,這東西應該是素真教背後主謀弄的,將刑天安置在這個地方,本就是個陷阱,引我們的人過來一網打盡。」
元酒微微頷首:「行吧,我不闖過去。」
但是……
元酒拿出手機,沒有信號。
拿了張符紙在手機上,信號瞬間連上。
「我給師尊發消息,讓他過來看看。」
元酒笑瞇瞇道:「他好多年沒打架了,估計上有意思的對手,也是不吝惜出手的。」
雍長殊低頭著的背影若有所思。
白羽看著元酒扭頭去打電話,輕聲問道:「這樣能行嗎?」
「倒是可以試試。」雍長殊微微上挑的眼尾流出一淺,十分冷靜地說道,「小觀主的師尊是個妙人,實力也是深不可測。」
「他從異界而來,能憑藉自踏破兩界壁壘,足以證明其能力超凡,若能得他相助,我們解決這次的麻煩絕對事半功倍。」
就是……這麼厲害的人,並不是那麼容易請出山。
凡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雍長殊也沒有抱太大希,城上月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們自己必須肩負起責任。
……
元酒很快就掛斷了電話。
回頭朝雍長殊招了招手:「師尊說,他和長乘一會兒過來。」
城上月走到邊,先看了看四周:「先離開這裡。」
煞氣太重,即使他們有辦法隔絕煞氣的侵擾,但待在這裡依舊很不舒服。
不過沿著原路返回時,三人走了十幾分鐘,發現路沒了。
元酒下意識看著和之前做標記一樣的松樹還有石頭,發現上面已經沒有符篆的痕跡。
「這不是我來時走的路。」
元酒停下腳步,扭頭打量著四周的景。
和之前是一模一樣的,但從覺上講卻完全不一樣。
來的時候覺一直在往下走,現在往回走,覺還是在往下。
白羽離開兩人邊往反向走了一段距離,很快就回到原地:「迷路了。」
他往山崖方向走,幾分鐘之前經過的路,也發生了變化。
雍長殊:「有陣法嗎?」
這一茬的邪修實力應該沒有這麼強吧。
幾十年前他們清理過一次這些以邪謀利的不法分子。
那個時候雖然花了些時間,但總來說鬼門的雕蟲小技他們理起來遊刃有餘。
那次清掃之後,鬼門的那些殘黨落荒而逃,從此姓埋名,後來平靜了好多年。
……
元酒搖頭道:「我沒有覺到陣法的存在。」
對陣法也算頗有研究,有沒有陣,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能覺出來。
突然,元酒抬手按住雍長殊和白羽的肩膀,著他們爬在地上。
一道勁氣從攔腰的位置橫斬而過,周圍所有的石頭和樹木雜草,全都從同一個高度被腰斬。
勁氣著元酒背後而過。
從地上爬起來后,元酒立刻拔出刀,向樹木轟隆隆倒下的林子。
有東西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