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乘緘默了片刻,城上月也抬眸著他。
「這事兒說起來是很久以前了。」長乘輕輕嘆了口氣,「大概千年前,修仙界天堯一代,不知道打哪裡來了一隻無頭的怪,自稱是天神刑天。但是這傢伙在天堯神府一帶殺了不修士和怪,最後天堯神府的神脈劍宗向蠃母山求援,所以我就去了一趟,把那隻刑天揍了一頓,拎回了蠃母山,封在桓海峰后崖下。」
「封之後,我便將此事丟在腦後,直到兩百年後我抓了一隻邪神的魂魄,準備也封在桓海峰后崖時,才發現那傢伙跑了。」
至於什麼時候跑的,跑到哪裡去了,他是一點兒都不知道。
那個自稱是刑天的傢伙,實力不弱,一旦流竄到沒有仙門庇護的地方,絕對會造一方災難。
所以他放出過消息,有誰找到了刑天,皆可傳信至蠃母山,他會重禮相謝,並將刑天重新捉回去。
但是自那之後,那隻刑天便下落無蹤。
每次想起來也覺得十分的詭異。
沒想到它竟然穿過了兩個世界的壁壘,出現在這種防能力極弱的世界。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有沒有造嚴重傷亡。
……
元酒聽完前因後果,嘖嘆道:「我總覺得,那傢伙很有可能就是你在找的。」
長乘神肅正道:「所以,你到底是在哪兒見到的?我去看看,若真是從我監管下逃跑的那隻,必須要捉回去。」
元酒:「算了,已經有人在收拾它了,你去了也不一定能找到。」
長乘不解地凝視著:「說話別只說一半。」
元酒:「我撿的那男,半路醒了。」
「應該跟那個刑天是死對頭,刑天想幹掉他,他也想收拾刑天,所以他們倆跑到虛空中去打架了。」
「我不想去虛空看熱鬧,就先回來休息。」
城上月疑:「你提到那個男很多次。」
長乘也很費解:「什麼男,竟然能跟刑天手不吃虧?」
元酒猶豫了片刻,才說道:「應該是個魔修吧。」
也不是很確定,對方上魔息很淡,如果不是出手,幾乎覺不到魔息的存在。
長乘單手撕開一道裂,冷聲道:「我去看看況。」
「虛空中那麼大,你朝哪兒去找他們?」
元酒聲音剛落,長乘形已經從原地消失不見,原本呼嘯著暴戾之氣的裂也逐漸閉合。
……
城上月單手托腮,一手緩慢地擼著狐貍,若有所思道:「那魔修樣貌如何?」
元酒看了城上月一眼,沒有立刻回答。
城上月見眼神飄忽,眼刀橫了過去:「有什麼不能說的?」
「不是。」元酒腦袋立刻搖了搖,斟酌著回答道,「長相甚是昳麗,男生相,似妖似仙。」
「與師尊你比起來,應該能稱得上一句平分秋。」
城上月眼神逐漸冷凝,發問道:「你見到那人是不是穿著一艷俗的紅,右眼眼尾有顆痣,額心上有一道赤金的火蓮額印?」
元酒了脖子,不明所以道:「確實穿著一紅,右眼眼尾有痣,但是額心沒有額印,乾乾淨淨的。」
城上月氣息沉了沉。
元酒小心翼翼地問道:「師尊認識這人?」
城上月沉片刻道:「若沒有認錯,很可能是以前的死對頭。」
「千年前跟他打了一架,把他打重傷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他一直以為那人待在魔族聖地療傷,所以修仙界才遲遲沒有他的消息。
元酒低頭回想了幾秒:「哦,對了,那個刑天喊他……山河老狗來著。」
城上月當即起,袍被罡風振開。
「你和狐貍待著,本尊去看看是不是他。」
言罷,城上月也直接從撕開的裂中消失不見。
元酒:「???」
元酒:「!!!」
就很荒唐,去外面看死對頭干架,難道比關心無敵可的小徒弟更重要?!
……
元酒低頭看著趴在桌子上一不的大狐貍,十分不忿道:「我現在嚴重懷疑,他們不是去找死對頭,更像是找闊別已久的姘頭!」
雍長殊尾甩了甩,歪了歪頭,用一雙乾淨的眼睛盯著。
「你這麼說,被你師尊和長乘聽見,肯定要挨打的。」
元酒著他的,生氣道:「他們這會兒哪兒還顧得上我們。」
「算了,指不上師尊和長乘了,我給你療傷吧。」
元酒從儲手鐲里出自己的小藥箱,摳摳搜搜地從瓶子里倒出一顆藥丸,放在掌心,湊到雍長殊邊。
「吃了吧。」
雍長殊看了一眼:「你呢?不也被雷劈了?」
元酒直接上手掰開他的,把藥丸塞進他裡。
「我不吃,這點兒雷傷不了我,頂多就是淬個。」
雷電從上走一圈,經脈上連個小口子都沒留下。
也就是頭髮炸了而已,待會兒好好護理一下頭髮就行。
雍長殊把藥丸咬碎咽下后,便將頭擱在爪子,慢慢闔上了眼睛。
元酒從儲手鐲里拿出一小堆下品靈石,從南巢的房間里找到一個坐墊,將靈石擺在上面后,把雍長殊抱起來放在靈石堆上。
雍長殊睜開眼睛,看著下的靈石:「你把這些送給我嗎?」
元酒有點疼,但還是點點頭:「你之後記得給我打錢啊,極品靈石就算了,下品靈石用來一次療傷還是可以的。」
雍長殊趴在靈石上,尾慢慢晃了晃:「謝謝。」
他緩緩合上眼睛,元酒一手捂著心口,一手捂著兜兜,扭頭就去找紀京白。
蹲在水井旁邊,看著正在洗鍋的紀京白,哭喪著臉道:「小白,我現在需要一頓烤豬才能治癒好傷的心靈和癟掉的荷包。」
紀京白拎著鍋鏟,哭笑不得道:「這會兒都夜裡,我上哪兒弄豬去啊?」
元酒盤膝坐在地上,雙手捂臉道:「要不……我去一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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