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乘看著磨刀霍霍的兩人,低聲提醒道:「打架可以,不要用靈氣。」
元酒扭頭道:「那還打個鎚子,這傢伙本相是妖族,皮糙厚的,扛揍。」
周方沖著元酒齜牙:「沒有靈力,你就不行了吧。」
元酒測測盯著他。
「那我們去外面打。」
元酒磨著后牙槽,左手抓著他的后領口,將他拖到了後院門外。
白的大狐貍從椅子上的墊跳下,蓬鬆漂亮的大尾揚起慢慢搖了搖,沖著長乘問道:「這麼放任他們打架,真的沒問題嗎?」
長乘不在意地搖了搖手:「不用擔心,他們倆以前經常打架。」
但也沒見著誰能在對方手裡討著甜頭。
半斤八兩。
雍長殊還是有些不放心,四肢稍稍用力就躍上牆頭,側蹲坐在院牆拐角,看著已經手的兩人。
觀戰三分鐘,城上月不疾不徐地從前院回來,抱著一盆薄皮鹽焗口味的核桃盤膝坐在雍長殊邊,將兩顆核桃放在他面前。
「吃嗎?」
雍長殊一言難盡地著城上月,輕聲問道:「城先生對他們打架興趣?」
城上月單手隨意開核桃,微微翹起角:「他們倆同時在宗門,隔三差五是要打一架的,習慣就好。」
「周方雖然年歲不小,但是它的長周期很慢,按照他們一族的年紀來算,他現在還沒有進年期,所以和小酒是難得的玩伴。」
雍長殊看著元酒的目略帶同,笑著道:「元觀主怕是可能不這麼覺得。」
「那沒關係。」城上月不在意道,「覺不覺得沒那麼重要。」
雍長殊:「……」
「周方形是什麼?」
城上月低頭看了眼雪白的狐貍,若有所思道:「應該是貔貅?」
雍長殊難得緘默:「貔貅招財,元觀主怎麼會和他關係的那麼差?」
簡直難以置信。
現在一心想要賺錢暴富的元酒,怎麼會把招財的同門往外推?
城上月搖頭低語:「應該還不知道周方本相是貔貅吧。」
準確來說,周方是貔貅與狴犴混。
不過周方的貔貅脈略勝一籌,兩百年前又遇上機緣,最後脈返祖。
為神混,本該也是以神份相論。
但是周方父母一死一失蹤,所以他自為兩族棄,被一頭雪狼妖養大,故而一向自稱為妖族,而非神脈。
這些是周方的私事,城上月便沒有說給雍長殊聽。
……
雍長殊見元酒收起了長刀,直接用拳腳和周方打得難分上下。
渡劫之後,元酒的力道見長。
哪怕沒有任何靈力,揮拳落下時依舊能夠聽到令人心口發寒的破空聲響。
周方還是老樣子,靈活,而且預判準。
有些時候總是能猜到元酒下一步作,進而做出判斷,規避的攻擊。
不過……
「周方怕是要輸啊。」
城上月手裡盤著核桃,微微瞇起眼睛。
可見周方這段時間懶了。
雍長殊過了片刻,也發現周方已經顯出頹勢。
哪怕能判斷出元酒下一步作,但是他依舊無法避開元酒的攻擊。
因為元酒速度太快了。
沒有到力影響,反而出拳劈掌的速度越來越快。
周方挨了幾拳幾掌,非常果決地和元酒拉開距離,手了自己右臉:「罵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你有沒有點武德?」
元酒啐了他一口,冷漠且邦邦道:「沒有。」
要武德何用,又不能保護的小金庫。
元酒沒給他休息的時間,抓住機會乘勝追擊。
畢竟可不想裡翻船,如今勝券在握,不錘這鐵公的腦殼兒,那實是不太符和的作風。
……
周方又被元酒揍了幾拳,最後氣急敗壞道:「行了行了,我認輸,認輸行了吧?!」
元酒握拳湊到他左眼前的拳頭及時停住,忍不住得意地翹起角:「那伏魔傘……」
「認栽了,行不行?」周方捂住被揍的右眼,有點生氣。
氣元酒下手太黑。
也氣自己竟然打不過了!
這是很掉面子的事,畢竟他年紀在那兒擱著。
渡個雷劫而已,結果也著實太令人匪夷所思。
元酒拉開了和他之間的距離,對於這場比試的結果非常滿意。
低頭看著自己的拳頭,總覺得力量好像更強了,軀也被錘鍊的越發強大。
以前被周方的爪子撓到后,還會覺得疼。
現在周方只有用盡全力攻擊,才能在手臂上留下一個有些深的紅印。
皮糙厚,也有了。
之前,自己是沒什麼覺的。
……
元酒若有所思地走回後院,看著堆在地上七八糟的食材,湊近貓著用鼻尖嗅了嗅。
「靈果和帶靈氣的食材?」
長乘將儲袋收起來,微微頷首道:「回去后臨時收集的,不知道小白能不能做。」
元酒向紀京白。
「他只是個普通人,怕是料理不了這種帶靈氣的食材,一個不留神可能都會炸鍋,把他崩重傷也說不定。」
紀京白看著小山似的堆在院子里的漂亮食材,雙目炯炯有神,沒辦法將視線從這些東西上移開。
想做!
元酒看著他已經不見頹喪的臉上掛著期待之,阻止的話也有些說不出口。
說來慚愧。
紀京白來歸元觀后,其實也沒有多留意照顧他。
反而是紀京白,毫無怨言地給他們所有人做吃的做喝的,承包了他們道觀的廚房。
他們本就沒有把紀京白當過病人,也將他沒有味覺的事拋之腦後。
元酒現在想想,覺愧對他。
畢竟是最鬧騰的,啥都想吃,啥都想試。
紀京白基本沒有拒絕過的要求。
太心,太負責,太暖了。
所以……決定先關懷一下他的況。
紀京白被問及味覺,忽然微微愣神,過了片刻后詫異道:「我……好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