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衛太監?」
秦河微微一笑,氣一掃。
看壽數早已不在人世,卻因王朝氣運加,逆了天命。
顯然,這是一名龍衛太監。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那批最強的老古董。
氣息雄渾,人立在那,手持拂塵,就像一頭龍盤臥著。
但秦河腳步卻並未停下。
你讓我留步我就留步?
那豈不是很沒面子?
我偏要多。
距離龍衛太,秦河站定,幾乎就是面對面了,也幾乎到達極限。
「閣下擅闖真龍聖宮,意何為?」龍衛太監上下打量秦河,目染上了一凝重。
國朝數百年,強闖步便已是極限。
今天這位,九。
再,宮城外便破了,若是對方圖謀不軌,必是一場惡戰。
大黎的氣運金龍,已經衰弱了太多。
但龍衛太監並沒有急於做出防。
步者,絕無可能是妖魔鬼怪,魑魅魍魎。
氣運金龍聚一朝數百年眾生念力,正氣浩三千里,妖魔鬼怪別說闖,敢靠近半分立刻便是魂飛魄散。
能闖且敢闖步者,只能是人。
這便是朝堂「不言怪力神,敬鬼神而遠之」的底氣所在。
當然,你要說人心更比鬼心惡,那就是另一個話題了。
「別張,我就是想進去和當今在位喝喝茶,聊聊天,能行嗎?」秦河問道。
龍衛太監臉微沉:「閣下,你這話放肆了。」
「我就想喝個茶聊個天,怎麼就放肆了?」秦河歪頭問。
龍衛太監眼漸冷:「真龍居於深宮,只召見牧狩臣工,閣下既無,又無爵位,何以得真龍相召?」
「那我若是非要進去呢?」秦河瞇了瞇眼,再次前進一步。
極限,也是可以突破的。
「那就得看看閣下到底有幾分本事,敢擅長真龍聖宮了。」龍衛太監周龍氣飽脹,還未手,便有真龍虛影纏繞周。
這可比上次護衛客氏的幾個水貨強了太多,真龍虛影還未凝實,便比此前強了十倍不止。
秦河一笑,道:「這樣吧,你接我一招,然後我開一個條件,你若認為這個條件合適,我們皆大歡喜,若是你認為不合適,咱們另論,如何?」
其實他也並不是真想找皇帝喝茶,就是提高要價而已。
這就好比找人借一百兩銀子,借的時候千萬別說借一百兩,得開口借兩百。
要價提高了,你再退一步,對方要是有銀子,功率就會高一些。
討價還價麼。
至於大黎的當今在位,秦河對他本人並沒有什麼太大的看法。
能把大黎這架銹跡斑斑的機開起來,就已經算是個老司機了。
拿掉他有辦法,問題是換誰上?
後面吊歪脖子樹那位?
還是那個尚未下崗的驛卒?
這是一個比爛的時代,能有一個不那麼爛的,就燒了高香了。
龍衛太監遲疑一瞬,緩緩點頭:「好,放馬過來,咱家接你一招。」
秦河笑笑,緩緩提起腳。
而後猛的一腳狠狠的剁在地上。
「咚!」
瞬間一條淺從秦河腳下延,筆直衝向龍衛太監。
龍衛太監臉大變,周龍氣大盛,拂塵猛揮,一條黃金龍尾順著拂塵閃現,猛的拍向延過來的壑。
金龍擺尾!
「嘭!」
一聲悶響,磚石開,在地面炸出一個臉盆那麼大的坑。
龍衛太監臉大變,再看秦河眼眸立時就凝重了許多,驚問:「你只使了蠻力?」
「怎麼樣,能開條件了嗎?」秦河笑問。
剛才那一腳,他確實只使了蠻力,而且還是一半的蠻力,勁和法力未半點兒。
沒辦法,洗伐髓十幾遍,吃力量果實又跟吃家常水果一樣,一不小心就了這樣。
「閣下,我相信你知道龍衛太監的職責是什麼。」龍衛太監臉連連變幻,末了提醒道。
「不會讓你太為難。」秦河笑笑,道:「中山王徐天恩對我食言,躲進了皇宮,一炷香之讓他出來。」
「敢問閣下名諱?」龍衛太監眸閃爍。
秦河笑道:「本座,青牛大仙。」
龍衛太監眼瞳微微一,點點頭道:「咱家省得,你稍等。」
話音落下,龍衛太監影便緩緩消失在原地。
真就是憑空消失。
氣運金龍盤踞之,還有無窮妙用。
大約一炷香后,宮門機關聲響起,緩緩打開一扇小門,金冠錦的徐天恩臉蒼白,哆哆嗦嗦的被推了出來。
然後小門嘭的一聲又關上了,機關聲再起。
徐天恩看見靠著宮牆上等待的秦河,額頭汗如黃豆,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諂笑:「小王見過大仙。」
「宮裡那麼好玩,都不用回家了?」秦河橫了他一眼,心道皇帝怎麼容許另一個帶把的男人久留深宮,就不怕兩個人頭上同時長草麼?
「是……是多呆了些時日。」徐天恩結了一下。
「你不會是躲著我吧?」秦河斜眼。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徐天恩頓時手搖的跟風扇似的,一臉驚恐。
剛才龍衛太監把他送出來,就一句話:「外面等候之人深不可測,為免皇宮臨危,請王爺即刻出宮。」
這代表什麼?
代表大黎最底蘊的底牌在這個人面前,也到了莫大的力。
這何止是深不可測,簡直就是深淵。
「真沒有?」
「真沒有。」
「確定沒有?」
「確定沒有。」
「行吧,這次我就勉為其難相信你,以後沒事兒就別進宮了,你看看見你一面多難呀。」秦河道,本想丟個真言過去,可想想算了,丟不丟沒什麼差別,這老東西就是不老實。
「是是是,小王下次不進宮了,再也不進宮了。」徐天恩連忙點頭。
「那走吧,上你家吃飯去。」
「啊?」
「啊什麼啊,上你家吃飯。」
「哦,是是是,大仙駕臨,小王陋宅蓬蓽生輝,蓬蓽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