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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宋》第79章 通敵

(4, 0);

  李瑕走上前,拿起破布徑直塞住了閻復的。520

  「嗚!嗚……」

  閻復似還有許多話要說,卻是說不出來。

  李瑕並沒太多工夫再搭理他,拍了拍姚燧的臉,讓這還在發呆的小郎君回過神來。

  「接著問吧,我問你,姚樞在開封城都是與誰來往,其中哪些是經略府的員?」

  姚燧道:「中原漢許多都是伯父任職漠南王幕府以後舉薦,只在開封經略府從經略使、參議以下就有十餘名。」

  李瑕道:「一個一個說來。」  

  這並非之事,姚燧於是詳細說了起來……

  忽然,「咚!咚!」幾聲鐘聲響起。

  李瑕於是又將姚燧的堵上,麻袋一罩,再次將他罩起來。(5,0);

  姚燧眼前一黑,接下來就只能聽到各種聲音。

  「駕……」

  「不要慌,他們的人手不足以覆蓋整個開封。」李瑕道,「既然在塔上看清楚了他們的布置,他們就捉不到我們。」

  「嘿,我慌了嗎?有你帶著我們,我一點都不慌。」

  「鐵塔湖西北面有條北支河,與龍亭湖、利汴河、包公湖相通,剛才他們已經重點搜查過那裡,現在我們過去……來,你們把人丟到河裡。」

  「好。」

  「然後找個車夫,讓他駕車疾奔到城南吸引追兵。」

  「好。」

  「追兵已走開了,我們回去。」

  「好。」

  姚燧到有些心慌,很快,他被人提了起來。

  「嘭」的一聲,在他以為要被丟進河水時,卻是微微的痛傳來,原來是被丟進了小船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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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聽一個船夫問道:「小朗君,你帶了什麼貨這麼重?」(5,0);

  「剛買了兩個驅口。」

  李瑕聲音平靜,竟是半點波瀾不起。

  姚燧聽出他話語裡的從容語態,心知這樣的人做事穩妥,怕是不會讓自己逃了,於是到一……

  ~~

  張弘道執筆在地圖上標記了一下,喃喃道:「開寶寺塔……李瑕向來喜歡搶占視野開闊的高,在鹿邑時就是如此。他讓人在塔上觀察我的布置,會往哪走呢?」

  「五郎,搜遍了開寶寺,未能找到李瑕與姚小郎君……」

  「當然搜不到。」張弘道淡淡道:「他都看到你們來了,還能讓你搜到嗎?查了馬車的向嗎?」

  「馬車向南走了,已派人去追。」

  「假的,但確實要追,人手又被分散了。他該是……走北支河了,看我們的人手調,必是走北支河。該死,又晚了一步。」

  沈開道:「我們的人手不足,實在搜不了這麼大的開封城,不如請經略府再派人來?」(5,0);

  「不,我傳回亳州的信應該到了,父親馬上就會派人來。」

  「但只怕經略府會起疑。」

  「我會與史經略分說。」

  張弘道隨口應著,目始終落在開封城的地圖上,手指從北支河到龍亭湖。

  「開寶寺塔不是他真正的藏。他只是在此吸引我們的視線,然後才會回到藏。他會走利汴河,還是包公湖?或是在中途下船?甚至掉頭回去……這點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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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郎,再吃點東西吧?」

  張弘道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到底藏在哪呢?不能再追在他後面跑了。」

  他自語著走了出去,與那端著飯菜過來的下人肩而過。

  ……

  王蕘腳上牽著鐵鏈,被栓在屋中,正在飲酒,竟還有一個伎在給他唱曲。

  「暗想當初,有多、幽歡佳會,豈知聚散難期,翻雨恨雲愁……」

(5,0);

  張弘道推門而,正聽那伎咿咿呀呀。

  他眉頭一皺,大為不悅,喝道:「誰給你招的伎?」

  「五郎何必生氣?」王蕘笑道:「我又不跑,你栓著我無非是不願我去你耳邊聒噪,哈哈,怪我三寸不爛之舌,把這道理與你手下人講明了,怪我,怪我,不怪他們。」

  「出去。」

  「是。」那伎抱著琵琶小步退下去。

  王蕘瞇著小眼盯著妙曼的姿,笑道:「這麼兇幹什麼,嚇到人家了。」

  「我問你,你是從何得來的報給老歸?」

  「這可是五郎主問我的。」王蕘道:「回頭人家若問我為何出賣他,我可只能回答『張五郎想知道』。」

  「你要如何?」

  王蕘道:「並非是我你造反,這種事,強扭的瓜不甜。但若是你摘了這瓜,再想放回去,可就難了。」

  「你要如何?」(5,0);

  「一起按個手印如何?你我歃為盟。」

  「不。」

  「那就算了,我們還是當朋友吧。」

  「信不信我殺了你。」

  「你要得罪我父親、李大帥,還有我們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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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以為我不敢。」

  「你敢,但何必呢?仔細想來,五郎是被李瑕到這一步的吧?你為何一定要捉住他?他了你什麼把柄?莫不是……」

  張弘道額頭上的管跳了跳。

  王蕘卻是住口不言了,還揚起那薄薄的,微微笑著。

  「姚燧姚端甫被李瑕捉走了。」張弘道忽然淡淡說道。

  「啊?」王蕘有些驚訝,沉道:「怪不得五郎來問我,看來是猜到了。」

  張弘道不答。

  「你既然猜到了,逃不掉的。」王蕘又道:「我不如五郎縝、聰明、目長遠。但我平生擅長兩件事,拉人進我的被、拉男人我的伙。」(5,0);

  「回答我的問題,不然我殺了你。」

  「我當然可以告訴五郎。不過,你若與我一起造反,大可讓宋人細作帶報回去……」

  「回答我的問題,不然我殺了你。」

  「好好好,不必這麼兇……哦,我閉。五郎想問什麼?」

  「誰拿了報給老歸?」

  「五郎想知道哪份報?北面的、東面的、中間的?」

  「你們……給了這麼多?」

  「唉,送不過去又有何用?」

  王蕘輕呵一聲,抬起手,往手上倒了些酒,「啪」一下按在案幾上,像是摁了個手印,道:「不繞彎了!你猜得不錯,雪齋姚公確實算一個,知時園就是我們聯絡會面的據點之一。」

  張弘道眼皮直跳,深吸了一口氣,又問道:「但姚公不在開封,是誰了經略府的文書?」

  王蕘沉默了一會,道:「我說出姚公,你也奈何不了他,可是若招出別的人……」(5,0);

  「說!」張弘道猛地砸碎酒壺,拿碎瓷抵在王蕘脖子上,吼道:「別以為我不敢殺你!若是姚燧死了,我一樣要得罪姚樞!」

  王蕘一愣,真的到了張弘道的殺意。

  張弘道又道:「我沒心思管你們,我只要捉到李瑕,他必然已經從姚燧審出什麼了,我要找到他,這對大家都好。」

  「好,好,你拿開,別抵著我了……當時,我從北邊帶了姚公給的報和指示,又讓人了經略府文書,一併給老歸。」

  「誰?!」

  「參議楊果……」

  ~~

  「楊果,字正卿,號西庵,忻州人,後遷居許昌。金朝進士及第,至參知政事,以廉潔著稱。如今是河南參議,僅次於經略使的高……」

  韓承緒沉思著,又道:「他是散曲名家,與元好,因此,當年在金國時我與他有過數次往來,雖不算悉,卻是認識。」

  李瑕道:「若說知時園主人是姚樞,但姚樞不在開封,韓老認為和老歸接之人會是楊果嗎?」(5,0);

  「楊果祖籍山西,最喜食酸,每日無醋不歡。那幾道菜南北菜皆有,是他的口味。當年他便笑言過,若歸宋,也該嘗嘗江南的魚蝦蟹。」

  韓承緒說著,想了想又道:「姚燧所言十五人,我知其中金國留名臣九人,九人之中僅楊果最有可能,早在金亡之前,他便有投宋之意,奈何不得行。但……不確定,線索太了。」

  「簡單,我再去試姚燧一試就知。」

  李瑕走進關著姚燧的屋中,不一會兒又出來,道:「要想辦法見楊果一面。」

  「小郎君確定是他嗎?」韓承緒問道。

  「只知楊果與姚樞極深。」

  「那若不是……」

  「眼下知時園被張家盯著,這線索值得冒險一試。」李瑕道:「這樣吧,我見楊果一面,看能否拿到報。不論結果如何,我們都撤出開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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