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如酒早就知道齊盛會留著一手了，神不變，猛地勒住了韁繩。

那馬嘶鳴一聲，高高地翹起了前，齊盛的暗箭沒有打中，在了地上。

“這、這是怎麼了？！”不遠聽到馬匹嘶鳴的學子們議論紛紛。

“沐酒的馬好像驚了！”

“這好端端的，怎麼會驚呢？”

“……”

紀符言并沒有關注人群里的談，他死死地盯著，雙手握得泛白。

穆如酒輕笑一聲，駕著下的馬，突然加了速。

齊盛見狀，眼中大驚，他剛準備再填暗箭，穆如酒已經跟齊盛齊頭并進。

齊盛暗箭裝填完畢，這一次，他直接對準了穆如酒。

他的眼中滿是瘋狂：這個人！該死！

手上的暗箭發，穆如酒前一秒還是坐在馬背上的，下一秒夾著馬腹往一側了下去。

穆如酒因為騎馬，將頭發高高地束起，扎起了利落的馬尾。

那暗箭著穆如酒的發簪，發出了一陣鐵的撞聲，穆如酒的發簪被暗箭劃開，的頭發便全部散落了下來。

只是現在穆如酒顧不上這些了，沒想到齊盛這家伙居然敢直接對著箭！

臉冷了下來，穆如酒瞪了齊盛一眼，齊盛的眼中已經滿是驚慌！

誰能想到——那個向來沉默寡言，膽小怕事的沐酒，居然就那樣輕易地躲過了他的暗箭！

齊盛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他立刻反應過來，再次裝填暗箭。

只是這一次，穆如酒并沒有讓他得逞。

用手做哨，放在邊一吹，齊盛下的白馬便長鳴一聲，起了前蹄。

沒有人能比穆如酒更懂得馴馬。

齊盛的所有力都放在了穆如酒上，完全沒有想到下的馬會突然失控，他來不及握住韁繩，就從那高大的馬背上摔了下去。

穆如酒角勾起一抹笑意，駕著馬超過齊盛，最終先跑完了一圈。

待馬停下來的時候，不學子都朝著摔倒的齊盛奔過去。

紀符言卻是看也沒看，就向穆如酒快步走去。

“沐酒！你這個賤人！你使詐！”齊盛哀嚎著，里卻咒罵著穆如酒。

穆如酒剛才還張揚的眉眼在眾人看向的時候瞬間收斂。

的臉看上去十分蒼白，眼中含淚，眼尾泛紅：“齊盛，只是同學之間的比賽而已，你為什麼要傷我命？”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這個消息，明顯比“沐酒使詐”這件事更吸引力。

齊盛漲紅了臉：“你、你胡說，分明是我騎馬騎得好好的，你不知道對我的馬做了什麼手腳，讓它突然停下來了！害得我摔了下去！分明是你！”

穆如酒咬著，臉十分蒼白，邊的紀符言扶著虛弱的穆如酒，神凝重。

“齊盛同學，你為什麼還要陷害我？你用暗箭傷我，我是拼了命才躲開的！”穆如酒的語氣已經帶了哭腔。

齊盛冷哼一聲：“你說我用暗箭？哪呢？證據呢？你不要口噴人！”

齊盛在從馬背上摔下去之前，已經將自己袖口的暗箭毀掉了，就算是搜他的，也不可能搜出來！

只要他咬定沐酒使詐，想要害他，最后輸的就還是！

但是，令齊盛沒想到的是，他話音未落，紀符言已經冷冷地開口。

“你要證據？那我手上的這個算不算？”

不知道什麼時候，紀符言的手上已經多了兩暗箭。

齊盛的眼睛瞪大，一時之間竟不知作何反應。

紀符言為什麼會注意到這個！

他帶的暗箭十分輕巧，而且當時他們兩人距離那些觀看的學子很遠，如果不是有意去觀察，本不可能看到的！

紀符言為什麼會……

穆如酒終于哭出了聲：“齊盛，你我同學一場，你怎麼下得了這樣的死手？”

說著，穆如酒垂頭抹淚。

早就猜到齊盛要作妖，一開始就讓紀符言注意齊盛的一舉一了，現在他的暗箭被找到，自然是在穆如酒的預料之中。

“你、你們是合起伙來陷害我！那暗箭分明不是我的！”齊盛喊著。

但是已經沒有人會相信他了。

誰都知道，齊盛向來不將私塾的規矩放在眼里，整個私塾敢帶著武進來的，只有齊盛一人而已。

而且不人都看到過齊盛使用暗箭，這樣的罪名，他逃不掉的。

“齊盛，你作為私塾學子，居然暗藏殺心，想要置同學于死地，這件事，我會如實上報的。”紀符言聲音清冷，沒有一。

齊盛瞪大了眼睛，張張想要出聲，卻發現周圍的學子看向他的眼神都變得忌憚，離他遠遠的。

他知道，他完了。

不管是名聲還是仕途，全都完了。

因為穆如酒的勝出，那教馬的先生也終于認真了起來，帶著一群學子學習著騎馬的基本知識。

辰字堂的學子們聽得認真，還時不時地提出問題，比那些男學子都要認真。

先生見了，十分慨，教得更加認真了。

紀符言以穆如酒不適為由，拉著穆如酒離開了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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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怎麼樣？！紀先生，我剛才的姿勢是不是很瀟灑？！”穆如酒到了沒人的地方，早就恢復了活蹦跳的樣子。

圓溜溜的眼睛閃著亮，驕傲地看向紀符言，像是等待著主人夸獎的貓一般。

紀符言看著眼前的。

有風吹過的長發，因為沒了發簪，穆如酒的頭發披散著，瀑布般的墨發順，在的照耀下閃著。

紀符言微微皺眉，卻是上前一步。

穆如酒原本是想要繼續說些什麼的，見紀符言上前，瞪大了眼睛，閉了。

“怎、怎麼了？”

穆如酒被年看得有些發怵，以為自己又做錯了什麼，沒有底氣地問道。

紀符言沒有說話。

他來到穆如酒后，穆如酒剛想要轉，就被紀符言冷聲制止了。

“別。”年聲音清冷，卻格外得好聽。

穆如酒乖乖地站在了原地，背對著紀符言，應了一聲：“哦。”

覺到年起了的發。

溫涼的指骨時不時地落在的脖頸，穆如酒有些不舒服地了脖子。

“別。”紀符言沉聲。

他將的長發抓在一起，束了個高高的發髻。

隨后，他又將自己頭上的一個發簪取了下來，緩緩地進了穆如酒的長發里。

年應該是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發髻挽得并不利落，但是卻能看出十分認真。

正值盛夏，大概是太毒了，紀符言看著白皙的脖頸，有些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