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影片的重點還是在庫魯尼·多吉這個年上,他偏執地相信陳珍沒有殺人,偏執地相信陳珍是他心中最好的那個人。
對影片來說,陳珍最后有沒有真的殺人并不是重點,重點講的是庫魯尼·多吉完全沉淪在自己對陳珍的慕之下,與所有人對抗的忿怒和絕。
但是,對周云來說,陳珍到底有沒有殺人,影響著去塑造這個人的方式和角度。
周云一開始的直覺是,陳珍確實是殺人兇手,到這一刻,又不覺得了。如果陳珍是因為曾經殺過人才來到西班牙的話,后面的當庭認罪,也許認的是當年在國殺人的罪。
雖然劇本沒有寫,可是,周云能從劇本中到陳珍是一個始終沉浸在痛苦和自我折磨中的人,太多的細節展現出了這一點。包括和庫魯尼的和,也著強烈的、焚燒般的決絕。
周云自己梳理了一套陳珍的故事,終于踏實了一點,決定去找安東尼奧·希爾拉聊一聊陳珍。
對于周云關于陳珍的想法,安東尼奧·希爾拉笑著說:“我其實一直沒有想好陳珍到底是什麼來歷,我在寫這個劇本的時候,陳珍就是一個迷,我不知道到底有什麼樣的過去,所以才能把寫一個迷,上最突出的特征就是神、麗以及一種復雜的憂郁。”
周云點頭,說:“我讀劇本的時候也到了這一點,在飾演這個人的時候,我會理得不那麼現實主義,這個我明白,但是,如果我自己不去給構建一個真實的、有細節的過往,我會不知道該怎麼演,可能就真的了去演一種似是而非的狀態。”
安東尼奧·希爾拉說:“你跟我說的,關于陳珍的故事,我得回去認真地思考一下,尤其是你說的關于陳珍最后當庭認罪的機。”
周云點頭。
這其實是一個非常關鍵的理。
安東尼奧·希爾拉之前不去思考這個問題,是因為它在劇本中就是以模糊的樣子存在的,沒有真相,沒有解答,影片的視角講的是無論真相如何,那個西班牙年對陳珍的信任,出于和而完全放棄了理思索的信任。
周云明白安東尼奧·希爾拉的創作理念。
——
在周云抵達阿爾瓦拉辛的第六天,所有人一塊兒去往五十公里以外的一座小鎮。
相比起阿爾瓦拉辛,那座小鎮就不那麼有名,也不那麼游客如織了。
這里沒有五星級大酒店,只有旅館。
周云沒有住在旅館,而是在附近租了一個獨立的房子。
有一個專業的保鏢團隊負責的安保工作,住旅館不方便。
對此,安東尼奧·希爾拉他們也很理解——反正這些花銷并沒有讓劇組來支付,周云自己買單。
《一個被覆滅的年》并不是多麼大投資的電影,按照安東尼奧·希爾拉過往作品的票房績,預計全球票房也就在三千到五千萬元之間。
而安東尼奧·希爾拉的作品之前在中國就沒有一部作品賣到過兩千萬人民幣以上的。
所以,周云也沒有想要給這個劇組增加負擔。
那些拿著鈔票追著要投周云主演電影的人,對于這樣一個題材的作品,還是謹慎的,因為它極有可能無法在中國大陸上映。
這部電影并沒有什麼鏡頭,周云在合同里也明確地寫了這一條,之前就跟安東尼奧·希爾拉通過,但是以安東尼奧·希爾拉的一貫作,他的作品絕對不是那種與雨一般清新的風格,就算沒有的鏡頭,估計也充滿各種各樣的暗示。果不其然。
周云拿到通告表后,發現安東尼奧·希爾拉要拍的第一場戲,就是瓦德·斯特雷特在自己床上手/的戲份。
“……”
周云沒有去現場觀看,仍然在琢磨自己的戲要怎麼演。
但是,秦智卻是在現場。
當天晚上,秦智和周云一塊兒在附近餐館吃飯的時候,秦智就紅著臉說:“沒想到安東尼奧竟然讓瓦德真的打飛機。”
周云一愣。
“來真的?”周云驚訝地看著秦智。
秦智點頭。
“對啊,我都驚呆了,后來安東尼奧還清場了。”秦智說,“雖然我早就知道安東尼奧是一個喜歡讓演員真來的導演,可沒有想到,這種事也真來。”
周云考慮的卻是另一件事。
“不會直接在鏡頭前面……那麼做吧?”
“那沒有,還是蓋了一條毯子的,只能看到作。”秦智說。
周云松了口氣。
……
等到拍周云的時候,第一場戲,是陳珍搬家、在樓道上遇到庫魯尼·多吉的那場戲。
這場戲對周云來說很簡單。
尤其是安東尼奧·希爾拉竟然拿了一個他親自畫的分鏡給周云。
這個分鏡完全是安東尼奧·希爾拉用鉛筆畫下來的,每一個鏡頭怎麼拍,要拍什麼效果,安東尼奧·希爾拉都有非常清晰的構想。
周云很驚訝,因為沒有想到安東尼奧·希爾拉竟然對這部電影的每一個鏡頭都有著非常清晰的預想,就好像整個電影早已經在他腦海中完了一樣,他們現在只需要在現場執行出來。
這讓周云想到了侯孟杰。
當時拍攝《四個殺手》的時候,侯孟杰也是這樣一個導演,每一個鏡頭要拍什麼樣子,每一個演員要演什麼樣子,他都有非常明確的想法,這對有的演員來說是非常好的,因為他們需要非常清晰的指令,但對有的演員來說,這又有點束縛他們的手腳了,尤其是那種習慣即興的演員。
周云知道,每一個導演都有自己的習慣。并不反這種已經對電影有著非常清晰的構想的導演,只是侯孟杰在《四個殺手》給留下了太糟糕的印象——那種覺,好像演員只是一個工,一個機人,在不斷地被調試,只為了盡可能地演出他想要的一個表,在某一個時刻,準地流下那一滴眼淚。
周云不喜歡這種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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