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里,老者瘋瘋癲癲的,眼中閃爍的卻格外的刺人。
他并非悲天憫人的善者。
他的行為,他的眼神,他的語氣都在昭示著他邪惡的心。
魔突然可怕。
可是在一顆黑暗的人心面前,一切仿佛又顯得沒有那麼可怕了。
“看到了嗎,這就是你一直以來苦苦追求的羽化。”茶茶的聲音仿若一記響槌,直直砸向屠溪的心,。
一直以來的信仰在一瞬間崩塌。
懷疑的種子一旦生發芽,便再也阻止不住的肆意生長。
一杯水里滴一滴墨,整杯水都會被污染。
一旦屠溪懷疑自己,那麼他的道心就了。
“老祖!”仙門之主的聲音著絕,“不會的,不可能的!”
“羽化是真的!”
“他們在撒謊!”
仙門之主不敢相信畫面里的是事實。
他不停的勸說著屠溪。
可是屠溪卻置若罔聞,整個人呆愣愣的,神到了劇烈的刺激。
一場騙局。
一場長達千年、萬年的騙局。
屠溪一口鮮自中噴涌而出。
他轉頭向茶茶,笑容恐怖。
長炔子一側,用自己的擋在茶茶面前,防備的向屠溪。
屠溪雙眸如同蓄勢待發的毒蛇。
好似下一秒就會發攻擊,用毒將面前的人殺死。
屠溪的聲音蒼老翳,“騙局也好,真實也罷,今天,我要你們所有人,死!”
茶茶手搭在長炔肩膀上,從他背后站出來,“你大可以試試。”
“我倒要看看,一個愚蠢的人究竟如何毀掉所有人。”
聞言,屠溪眸子一瞇,殺機頓起。
茶茶卻滿不在乎,“怎麼,我有說錯嗎?”
“如果你不愚蠢的話,怎麼會相信‘羽化’這種騙局呢?”
“如果你不愚蠢的話,也許現在早已到了最后一層屏障,屆時自然也會明白‘羽化’就是一場騙局。”
“可是你愚蠢啊,蠢到信一句從未求證過的話,蠢到修煉多年始終不到最后的壁壘。”
說著,茶茶輕嘆了一口氣,用悲憫的語氣開口道,“屠溪,你的人生還真令人到可悲啊。”
“你去死!!!”
茶茶的每句話、每個字都在狠狠著屠溪的心窩。
待說完,屠溪早已雙眸猩紅,像看死人一樣看著茶茶。
倏而。
一強大的氣流席卷著漫天塵土飛揚直沖茶茶。
屠溪是下了死手的。
長炔和茶茶同時應敵,力反抗。
屠溪的攻擊被兩人輕易化解。
其實也沒有那麼容易。
只不過屠溪現在已經游走于瘋癲邊緣,所有的攻擊都是直來直往,直沖要害。
看清了他的招式,躲避起來便也簡單了。
三個人打一團。
仙門之主看到老祖屠溪被兩人牽制著,毫占不到任何優勢,心中不免急切。
他大喊道,“老祖,冷靜下來!”
“不要被他們牽著鼻子走!”
本來雙方的實力不相上下。
可若是有一方心態不穩,那麼局面就會偏向另外一方。
三人都聽到了仙門之主的話。
茶茶笑了一聲,繼續炮攻擊屠溪,“看到了嗎?連你的后輩也在擔心你被騙。”
“這說明了什麼?”
茶茶故意停頓了一下,繼續道,“這說明了他也覺得你蠢。”
“否則的話,為什麼會提醒你呢?”
“哎呀,一個人是有多蠢才會蠢到讓人提醒啊。”
......
茶茶的話宛若魔咒,不斷的在屠溪耳邊回。
他擰著眉,臉越來越沉,“閉!!!”
仙門之主心中暗不妙。
此時老祖已經完全被他們影響了心神。
此刻斷然不是最佳的反擊時間。
“老祖!”仙門之主大聲道,“冷靜下來!我們......”
“來日方長”這四個字還未說出口,仙門之主便被一道真氣狠狠打在了地上。
屠溪煩躁的開口,“我讓你閉,聽到了嗎?!”
看著暴怒的老祖,仙門之主不再多言。
同時,他心里也明白,一切都完了。
怎麼會這樣呢?
明明一開始他們是占優勢的。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問題了?
老祖心境損,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戰敗是肯定的。
都怪那該死的畫面。
仙門之主突然瞪大眼睛。
那畫面是他們拿出來的。
所有的證據都來自于他們的口中。
就算是有人從中作梗,也察覺不出來。
“羽化”是一場騙局。
可若這句話本就是一場騙局呢?
仙門之主突然意識到,他們有可能被耍了。
想明白這一點之后,他立刻想要開口告知屠溪。
只可惜,茶茶在他即將開口的一瞬間封住了他的。
仙門之主只能“嗯嗯嗯”的,說不出戶任何話。
茶茶沖他笑了下,意味深長地開口,“終于意識到了嗎?”
“可惜,晚了。”
仙門之主頓時面如死灰。
怎麼會這樣?
明明那麼簡單的謊言。
為什麼他們相信了呢?
能否“羽化”本就是一件不確定的事。
若是從一開始,他們堅信自己的選擇的道路是正確的,也許就沒有后面發生的這些事了。
或許,從一開始他們的心就不堅定。
他們羽化,卻又將其當一種奢。
功了固然可喜,失敗了似乎也沒什麼。
所以他們從未堅定的相信過自己一定能夠羽化功。
或許,從一開始他們就失敗了。
他們沒有輸給別人,只是輸給了自己那顆不堅定的心。
仙門之主反思之際,茶茶和長炔已經開始了最后的攻擊。
道心不穩的屠溪后期節節敗退,直接被兩人聯手拿下。
再一口鮮噴涌而出。
屠溪倒在地上。
他的頭發完全凌,猩紅的雙眸漸漸平靜下來。
人傷了,卻也清醒多了。
“屠溪,你為了羽化壞事做盡,甚至不惜用這麼多人的生命獻祭,斷不能留你繼續存活在世上。”茶茶的話帶著審判。
屠溪輕蔑一笑,“有個問題。”
茶茶似乎猜到了他想問什麼,點點頭,“沒錯,剛才我說的那些都是騙你的。”
“至于‘羽化’這件事,應該有吧。”
“但絕對不會是用你那樣慘絕人寰的方法功的。”
又一口鮮涌出。
屠溪哈哈大笑,“你,夠狠!”
“真沒想到,我英明一世,竟然會被你玩弄于掌之中。”
茶茶表示自己很冤枉。
有些無語的看向屠溪,“‘羽化’的事是我說的,可是你是真的蠢,這一點我可從來都沒有說。”
屠溪沒有說話,只是面無表地看著茶茶。
“腦子這東西是天生的,你沒有,我不怪你。”
屠溪簡直要被茶茶氣死了。
這個人怎麼會這麼可惡!
“真恨剛才沒有和你一起同歸于盡。”
渡劫期的自,足以毀滅方圓五十里的一切生命。
在場的所有人無一人可活。
茶茶卻從來沒有擔心過這個問題。
語氣篤定地開口,“你不會的。”
屠溪不以為然,“怎麼?”
他語氣嘲諷道,“你這個聰明人又懂了?”
茶茶不在意他的語氣怎樣,只是如實道,“一個追求‘羽化’仙的人,怎麼可能會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呢?”
“哪怕到了這一刻,你依舊不敢自,因為你怕死。”
羽化、仙、長生......本就是一的。
有人看開了,所以會在有限的生命里彩的活。
有人看不開,所以一直在追求長生,仿佛只有無盡的壽命才能夠給予生命足夠的意義。
屠溪就是后者。
心底的那些東西被茶茶說中之后,屠溪沒有繼續逞口舌之快。
屠溪看著茶茶,“最后一個問題。”
“當初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都說是世間唯一一個羽化的人。
的突然出現雖然打破了這個謠言。
可是屠溪卻覺得應該到了什麼。
或者說,的消失說明了一些事。
“沒有。”茶茶如實相告,“如果你沒有走歪路而是一心修煉的話,或許此刻應該能走到那一步。”
“哪一步?”屠溪立即追問。
羽化?
還是看羽化背后藏的東西?
然而,他注定得不到答案了。
茶茶惡趣味的轉移了話題,并沒有給屠溪解釋。
屠溪死了。
含恨而亡。
直到臨死前的那一刻,他依舊不知道“羽化”的傳說究竟是真是假。
渡劫大能的死本該是轟轟烈烈的。
可是他壞事做盡,茶茶給了他一個再平常不過的死法。
理完屠溪,接著便是仙門之主。
作為屠溪的晚輩,他比屠溪更加聰明也更加心狠。
只是實力沒有屠溪強悍。
茶茶毫不懷疑,若是有朝一日他的實力超越了屠溪,那麼必將會是下一個危害。
甚至比屠溪的危害更加強大。
“你要殺了我。”仙門之主目平靜的著茶茶。
茶茶反問道,“難道你不該死嗎?”
仙門之主沒有回答。
他從來不覺得自己該死。
王敗寇而已。
相反,如果此刻功的人是他。
那他定然會流芳百世,生平事跡為后人贊揚傳承。
解決了屠溪和仙門之主,修真界再次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各個門派之間的斗爭依然存在。
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
只要這些斗爭無傷大雅,便任由其一直存在。
茶茶的重新出現讓天玄宗的地位再次拔高。
此時的天玄宗,真正意義上為了第一宗門。
往常那些放狠話挑釁的宗門此刻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然而。
近日天玄宗卻發生了一件大事。
“什麼?你要卸任?”
“宗主,三思啊,您風華正茂,正是為天玄宗建設出力之際,為何突然要離開?”
“宗主,您若是卸任,宗主之位應當由您的真傳弟子接任,所以......”
長炔的真傳弟子是誰?
瑤瑤。
亦是他的師尊茶茶。
茶茶若是想當宗主的話,還有長炔什麼事。
“放心,下任宗主人選我心中早已選定。”長炔神淡淡,對于長老們的挽留毫沒有任何容。
知道他這人說一不二。
各位長老們便也不再挽留。
畢竟,想留也留不住啊。
只是......
大長老有些忐忑地問,“敢問宗主,下一屆宗主人選是......”
“是我。”
一道清亮的子聲音響起。
眾人循聲去,只見茶茶站在門口,眉目明亮,風華正茂。
是茶茶,卻又不是。
下一刻。
在的后,與長的一模一樣的人出現在眾人眼里。
看到茶茶出現,長炔目瞬間溫下來。
大長老頓時有種不好的預。
“這位是...”
“瑤瑤啊。”茶茶拍了拍瑤瑤的肩,“長炔的真傳弟子,瑤瑤。”
各位長老:......
瑤瑤挑眉,“以后我就是你們新宗主了,有問題嗎?”
看著和茶茶如出一轍的作、神態,其他人表示:沒問題,完全沒有問題!
瑤瑤是茶茶在原來的基礎上重新制作的。
現在的瑤瑤,比上一個版本不知強悍多。
有在,定能守護天玄宗千年、萬年的和平。
“宗主...”在長炔的注視下,大長老改了稱呼,“長炔,你們要去做什麼?”
長炔握住茶茶的手,眉眼盡是溫,“周游各個大陸,看世間風景。”
這是他和茶茶的初步打算。
事實上,只要能夠和茶茶在一起,去哪里都好。
這些年,他們錯過了太多的時。
如今他只想和整天黏在一起,永遠不要再分開。
天玄宗宗主退換是一件大事。
可是,由于長炔急著和茶茶過兩人世界,所以再退換前他就帶著茶茶離開了。
當天玄宗將這件事告知其他宗門之時,長炔早已不見了蹤影。
等到楊勛醒來時,天玄宗直接變天了。
他想不明白,為何瑤瑤會是下任宗主。
茶茶和瑤瑤到底是不是一個人?
宗主人呢?
一系列的問題楊勛研究了大半天才明白過來。
本以為,此瑤瑤非彼瑤瑤,天玄宗會更上一層樓。
但在見到新任宗主之后,楊勛瘋了。
一樣的長相、一樣的惡劣的格,這樣的人,怎麼能夠為他們的新宗主?!
天玄宗未來堪憂啊!
此時,長炔和茶茶正游走在大陸最東端,朝初升,將兩人的影子拉的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