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氣，張元清盡量讓自己語氣平靜：

“李警，我是張元清。”

“.....是你啊。”對面笑了起來，“大半夜找我有什麼事？”

張元清沉聲道：“我有線索要匯報，其實，雷一兵失蹤前，曾經給我寄來一張卡片。”

“之前為什麼不說？”

李東澤的語氣里沒有毫驚訝。

這.......張元清略作猶豫，把自己對兵哥失蹤案的猜測，一五一十的告知對方。

那邊沉默了半晌，失笑道：

“你小子會給自己加戲啊。”

關雅說得沒錯，張元清這個人格其實很孤僻，一個開朗樂觀積極向上的正常大學生，不會有這麼大的戒心。

“抱歉......”

張元清有些尷尬，立刻轉移話題，不，切主題：

“我今晚遭遇了一些比較古怪的、難以理解的事，嗯，您能理解我的意思嗎。”

“這麼看來，你功從靈境里走出來了。”李東澤語氣里帶了點欣。

是的，剛走出來，差點死在里面了.......張元清聽到這樣的回答，心里頓安。

對方果然知道靈境。

李東澤說道：“大學生，恭喜為靈境行者，這是我們這類人的稱謂。。我也是靈境行者，區別在于我是方的，你是野生的。”

靈境行者......張元清品味著這句話，問道：

“靈境是什麼？”

他有太多的疑問想要尋求解答，只能從最基礎的問起。

“我現在不能告訴你，如果你想了解關于靈境的信息，就得作出選擇。”李東澤沉聲道：

“方對于靈境的態度分兩種，一種是吸納、培養，另一種是監管、控制。前者代表著加我們，為方靈境行者的一員。

“后者則是做一個散修，只需要在我們這里備案一下，承諾不會利用能力違反紀，我們就不會管。當然，你也不可能得到任何來自方的幫助。”

張元清毫不猶豫的說：“我愿意加組織，為國家為人民拋頭顱灑熱。”

李東澤笑道：“不愧是出治安員世家，很有覺悟。”

張元清一時間分不出對方是嘲是贊。

“那麼早點休息吧，明天早上八點，我來接你。”李東澤說。

啊？不是現在？張元清遲疑一下：“明天？”

“要不然呢，現在幾點了？你想要為組織拋頭顱灑熱，也得等組織上班再說。”

是不想在電話里說吧，怕我反悔，白嫖報？所以要等明天線下見面.......張元清只能無奈道：“好吧。”

掛斷電話，他看了眼手機，時間顯示晚上11點，靈境里的時間流逝和外界是一樣的。

功聯絡上方組織，張元清心里大定，這時候，靈境里掙扎求生帶出來的疲憊洶涌而來。

他躺在床上，調好鬧鐘，眼皮越來越重，沉沉睡去。

.........

次日清晨，七點十五分，張元清被鬧鐘聲驚醒，險些心臟驟停，當場去世。

一邊關閉鬧鐘，一邊哈欠連天的下床。

昨晚睡眠質量并不理想，做了好幾個噩夢，每一個都與鬼怪有關，驚醒數次。

客廳里，外公坐在沙發看新聞，他頭發銀白稀疏，材高大，皺紋橫生的臉龐不茍言笑，著嚴厲。

外婆在廚房乒乒乓乓的做早餐，長條餐桌邊，小姨蹲在椅子上玩手機，鼓著腮幫子，像一只可的倉鼠。

“起這麼早？”

小姨審視著萎靡不振的外甥，哼哼唧唧道：“一副縱過度的樣子，昨晚是不是做壞事了，我要去檢查你的垃圾桶。”

擱在平時，張元清會反相譏的說：去找吃的？

但現在心里惦記著靈境，惦記著與方組織頭，沒心和小姨斗。

無打采的往這個人邊一坐，雙眼發呆的等待開飯。

很快，外婆捧著熱騰騰的米粥、油條、水煮蛋，一籠包出來。

張元清抿了一口熱粥潤，看向外公，試探道：

“外公，我記得當年佘靈隧道的施工隊消失后，治安署組織了搜捕隊尋找，您當時就在里面。”

外公“嗯”了一聲，有些疑道：“都是陳年往事了，你問這個做什麼。”

“昨天又在網上看到這個故事了，您知道那位被找到的工人，現在怎麼樣了嗎。”

外公皺著眉頭說：“忘了，那麼久的事，記不住。”

“不是說又失蹤了嗎。”邊上的外婆了，頗有興致的加討論，“而且是離奇失蹤，這事兒當年在警隊里鬧的人心惶惶，還是警署總局的領導親自下來安，才算過去。”

“有這事？”外公不承認。

“老陳啊，你是不是年紀大了，得老年癡呆了啊。這事兒是你親口跟我說的。”外婆振振有詞。

.....外公低頭喝粥：“要相信科學，不要熱衷這些迷信，你這人年紀越大越八卦。”

找到之后又消失了........張元清心有些低沉的喝了口粥。

很明顯，那位幸存者在36小時后再次進靈境，而這一次，他沒能活著出來。

他預料的沒錯，山神廟的死亡率極高，第二條主線任務非常非常危險。

想要活下去，依賴方是最正確的決定。

吃完早飯，簡單洗簌后，張元清乘坐電梯下樓，在小區門口等待十幾分鐘。

一輛黑商務車緩緩停靠過來，電車門自開，李東澤坐在白真皮沙發上，拄著手杖并攏著。

和昨天的打扮一樣，黑西裝，黑馬甲、白襯衫，油頭整齊后梳，蓄著兩撇致小胡子。

“上車吧，大學生。”

李東澤面帶微笑。

“好的，調查員。”張元清回以笑容。

待他上車后，黑商務車匯車流，在清晨的街道不快不慢的行駛。

李東澤一邊打開車載冰箱，一邊問道：“喝什麼？”

“可樂！”

“那你只能待會兒自己去超市買。”李東澤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并夾一顆冰球丟進去，端著酒，靠在椅背，悠然道：

“我現在帶你去辦職手續，順便對你進行基礎培訓。首先自我介紹一下，李東澤，3級靈境行者，五行盟松海分部，康區第二小隊什長，職業是斥候。”

斥候？除了夜游神之外，還有其他職業？張元清擺出認真聽講的姿態。

盡管心里疑，但沒有。

作為一個擅長社的人，張元清知道隨便打斷別人說話是不禮貌的行為，他不會讓自己在這些小事上被扣分。

李東澤抿了一口酒，道：“先和你說說，什麼是靈境！”

張元清立刻打起神。

......

ps：這章是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