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諸天閣和蘇緋斗了那麼久,都沒能把蘇緋收囊中,如今......離勝利總算只有一步之遙了。
那麼大的一盤棋......著實不容易啊。
焱諾思索了片刻,突然緩緩開口:“說起來,這件事還得謝謝一個人。”
“哦還得謝謝一個人不知道長老想謝的人究竟是誰”李熯疑問道。
這整件事都是他一手策劃一手辦的,焱諾不謝謝他,還要謝謝什麼人
“貊秉忱......”焱諾將手里的茶杯放下,轉頭將目定格在李熯上,這才好似隨意談起一般的開口道:“若不是貊秉忱突然在蘇緋去的時候死了,這件事......又怎麼會如此順利呢”
他們想要對付蘇緋已經很久了,可這一次,卻是天時地利人和,得蘇緋不得不離開,不得不跟他們合作。
可......這個天時地利人和的最開始,甚至是最關鍵的一件事,就是貊秉忱的死,如果不是貊秉忱死得如此湊巧,而且人死不能復生,這件事也沒有任何翻案的可能,要拿下蘇緋......恐怕也沒有那麼簡單啊。
貊秉忱
焱諾為什麼會突然說起貊秉忱呢
是真的隨口說起,還是......
不,焱諾并不是一個會隨口說起什麼的人,他全副心思都放在諸天閣和蘇緋的上,又怎麼會有心思去想其他沒有用的事呢
也就是說,焱諾這麼說,并不是出于無意,而是有意為之......
有意......
如果是有意的話......焱諾的意思又是什麼呢
李熯沉思了片刻,半晌,終是緩緩開口:“長老此話的意思是......您懷疑貊秉忱的死有問題”
“不,貊秉忱已經死了,這是無比肯定的,我在齊國里安的人曾經回報,親眼見過貊秉忱的尸,而且......尸確認是貊秉忱本人無誤。”焱諾說著,頓了頓,這才又接了下去:“我只是覺得......這件事實在是有些太過巧合了一些,正好貊秉忱派人去請蘇緋,正好蘇緋去了以后貊秉忱就被毒死了,正好......呵,真是太正好了。”
原來如此......
焱諾的這話出口,李熯瞬間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如果他沒有料錯的話,焱諾之所以會如此毫不掩飾的就把心里的想法說出來,應該......也是想聽一聽他的想法吧。
想到這,李熯便眉眼一轉:“不知道長老有沒有從另外一個角度想過”
“另外一個角度”焱諾聽到李熯這話,眉眼就立刻挑了起來,好似對李熯的這話有些興趣一般。
他每天要理的事非常多,事多則,難免會有疏忽和想不到的地方,可李熯不同......李熯他不僅僅是一個聰明人,還是一個非常會鉆牛角尖的聰明人,或許......李熯能想到什麼他想不到的東西也說不定啊。
“我們一直是往蘇緋殺了貊秉忱的角度來看這件事的,但......我們都很清楚,以蘇緋的個,本就不可能會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去殺貊秉忱,也就是說,這件事有疑點,蘇緋應該是被人給陷害的,可......如果蘇緋是被人陷害的話,誰又有那麼大的本事可以陷害蘇緋呢”李熯說著,便朝焱諾看了過去。
而李熯所說,和焱諾所想的一模一樣,所以李熯的話音落,焱諾的眼底便立刻閃過了一道芒,卻沒有多說,而是又把這個包袱丟到了李熯上:“是啊,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可以在殺了貊秉忱的同時,還能陷害蘇緋呢不知......李熯對這個陷害之人有何看法”
似乎是早就料到了焱諾會把這個包袱又丟回來,所以焱諾的話音落,李熯頓時就接了下去:“雖說貊秉忱是一個病癆皇子,也是齊國幾位皇子里最為薄弱,最好下手的,但......再怎麼好下手,貊秉忱好歹也是
個三皇子吧不僅如此,據我所知,因為貊秉忱的不好又生來喜靜,不喜歡被人打擾,所以......他府中的人數并不是很多,還都是在三皇子府伺候了許久的老仆人,也就是說,想要混三皇子府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畢竟......來回都是相了十幾年的人,若是突然出現一個陌生的面孔,一定會被人懷疑的,當然了,除了混進去以外,還有潛進去這一條路,可......據我所知,那天貊秉忱是一大早派人給蘇緋送的信,蘇緋也是收到了那封信以后才立刻趕往三皇子府的,而且......聽說蘇緋趕往三皇子府的時候是披頭散發,冠不整的,蘇緋在當時還是九王妃的份,堂堂九王妃,若不是遇到了非常急的事又怎麼可能會一大早就披頭散發,冠不整的往三皇子府趕呢既然是急的事,那就表明貊秉忱和蘇緋之前并沒有約過,在這種況下,陷害蘇緋的人還能及時把握住機會出手......很顯然,他并不是臨時闖三皇子府的,而是一直就在三皇子府里等待這個機會的。”
李熯說到這,就不停了下來:“剛剛聽長老提起諸天閣在齊國有安眼線,不知諸天閣在這三皇子府里,有沒有安過自己的眼線”
這......
李熯這話出口,焱諾的雙眼就迅速一瞇,好似因為李熯的提醒,而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半晌,才終是緩緩開口:“沒有,正如你剛剛所說,貊秉忱不過是一個病癆子,在齊國也并不寵,所以......諸天閣并沒有注意過他。”
“多謝長老解決了我心中的一個疑問。”焱諾的話音落,李熯立刻就朝焱諾拱了拱手,激的說道。
見此,焱諾就的眼底就不閃過了一抹疑:“哦解決了你心中的一個疑問不知道是什麼事,還能讓李爺如此疑,還請李爺說出來,讓我也聽不聽。”
“回長老的話,我剛剛之所以會問您那個問題,主要是想知道,在其他人的眼中,這個貊秉忱......究竟有沒有監視的價值,而......諸天閣做的就是報消息的生意,這天下,遍布了諸天閣的眼線,可您剛剛卻說,諸天閣從未注意過貊秉忱,一個連諸天閣都沒有注意到,都不屑去監視的人......還有誰會一直潛伏在三皇子府里,等待蘇緋上門的這個機會呢不僅如此,據我的了解,蘇緋和貊秉忱的私并不算好,雖說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但是也絕對算不得是親近,既然不親近,那......陷害蘇緋的人又怎麼會知道,在三皇子府守著,可以守到蘇緋呢”李熯反問道。
而他這一連串的反問,雖然沒有明說,意思卻已經非常清楚了。
沒有人會注意到貊秉忱,更沒有人會派人去監視貊秉忱,既然如此,那......陷害蘇緋的人又會是誰呢
這個答案,恐怕已經非常清楚了吧。
焱諾不是傻子,所以李熯這麼一說,他就立刻明白了,只見他綴著皺紋的眼角輕瞇了瞇:“你的意思是說......沒有人殺貊秉忱,貊秉忱是自殺的,而......他之所以會選擇自殺,目的就是為了用自己的死來陷害蘇緋”
“沒錯。”見焱諾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李熯也不再多說廢話,直接就進了主題分析:“其實這件事并沒有那麼難理解,甚至有些順理章,不是嗎您想一想,玉璇璣和蘇緋大婚為什麼會終止雖然我們心里都非常清楚,大婚終止的原因是因為繆竺使者突然闖,而齊國忌憚雪國的勢力,因此不敢將大婚繼續,可......知道這件事的人,唯有我們和當時在場的幾個人,其他人知道的版本,都是齊國對外公布的,也就是貊秉忱突然在大婚之上昏倒,為了能讓貊秉忱可以全程參與大婚,所以大婚不得不停止,雖說貊秉忱是眾人眼里公認的病癆子,所以他會在大婚上昏倒,這是非常正常的事,但要貊秉忱平白的背下那麼大的一個黑鍋,總得經過貊秉忱本人的同意吧從事后貊秉忱一切如常,不吵不鬧的態度來看,這件事應該是經過了貊秉忱本人的同意,也就是說,貊秉忱寧可背下這個鍋,都希玉璇璣和蘇緋的大婚可以停止,如果這麼往下想的話,貊秉忱并不希蘇緋嫁給玉璇璣,可又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方法才能阻止,思來想去,最終只得用自己的命來陷害蘇緋,讓蘇緋從今以后都不得再留在齊國,都不得再為玉璇璣的妻子,那......一切不就順理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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