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貊秉忱因為不支持玉璇璣和蘇緋的婚事,所以用自己的命來陷害蘇緋......”焱諾的眉頭輕皺,薄來回抿了幾下,好似被李熯這話震撼到了,又好似在思考著什麼,片刻,才終是緩緩開口:“可你剛剛也已經說了,蘇緋和貊秉忱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既然如此......貊秉忱又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來陷害呢,不惜用自己的命,這......”
實在是人很難理解,不是嗎
如果說,貊秉忱和蘇緋之間有著某種深仇大恨,這或許還能說得過去,可......
兩個本就沒有什麼接的人,犯得著用這種方法來置對方于死地嗎
“如果換了是其他人,或許不可能,但如今是貊秉忱......恕我直言,可能非常之大,畢竟......蘇緋是什麼人,不管是之前的董妃還是后來的德妃......甚至是更早之前在宋國的那些人,那麼多的對手,一個個全都是經百戰,謀詭計里爬出來的,但他們全部都死在了蘇緋的手里,全部都用自己的尸骨給蘇緋做了墊腳石,與他們相比,貊秉忱算得了什麼與蘇緋相比,貊秉忱又算得了什麼什麼都不算,甚至比螻蟻還輕,蘇緋若是想要貊秉忱的命,一句話即可,在這種況下,貊秉忱想要以卵擊石,想要擊垮蘇緋,唯一的辦法,便是賭上全部,扮豬吃老虎,殺蘇緋一個措手不及,這是他唯一的方法,既然是唯一的方法,貊秉忱沒有其他的選擇,那......他會這麼做的可能便大弧度的提升了,不僅如此......貊秉忱生來便有惡疾,這是天下周知的,這個惡疾不但治不好,還需要用天山雪蓮吊著,貊秉忱本就不寵,這天山雪蓮又是極其稀罕的東西,這一年一年的吃下去,他還能吃多年若是有一天齊國皇帝突然心疼起了這天山雪蓮,突然舍不得給他續命了,那......他還有活路可走嗎就算齊國皇帝是一個重重義之人,不至于如此薄涼,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愿意救,那難道貊秉忱就能靠著這天山雪蓮一年又一年的活下去嗎不,如果天山雪蓮可以治好他的病,可以讓他的病有所好轉,那麼多年,貊秉忱早就已經好全了,就算不好全,病也已經有所穩定了,可......并沒有,貊秉忱的仍是如此,好似一盞隨時有可能會被風吹滅,卻又苦苦支撐著的殘燈,一盞殘燈,是沒有希的,他不敢保證自己什麼時候會死,也不知道自己還剩下多的生命,又或者......他已經察覺到了自己生命了盡頭,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在這種況下,若是能用自己沒有任何希的生命來換取蘇緋......換了誰都會覺得無比值得吧而且......不管怎麼說,貊秉忱到底還是齊國的皇子,心中到底還是有齊國懷的,在那種況下,為了走蘇緋,為了保護齊國而犧牲自己的命......又有什麼奇怪可言呢”李熯說道。
他這番話分析得頭頭是道,連坐在一邊旁聽的繆竺都忍不住要點頭贊同了。
沒錯,若是按照李熯的說法,那......這貊秉忱的死還真是如此。
只是......
如果貊秉忱的死是自殺,是貊秉忱故意陷害的蘇緋,那蘇緋一定會清楚才對,事后又為什麼......要闖皇宮,還要承認這一系列的罪行呢
應該直接否認,然后請求齊國先帝和玉璇璣徹查此事才對,為什麼......
連繆竺都能想到的疑問,焱諾和李熯自然也能想得到,所以......一時之間,房間里便陷了一片沉默。
沒有人說話,每一個人都不約而同的在思索著同一個問題,為什麼蘇緋明知道自己是被陷害的,還要攬下所有的罪名,難道不覺得冤枉,不覺得委屈嗎
如果不覺得冤枉,不覺得委屈,甚至愿意配合的話,那......
“不好。”焱諾率先出聲,只見他眉頭猛皺,連聲音里都平添了幾分怒意。
“不好什麼東西不好”繆竺顯然還沒想出這其中的緣由,所以一聽焱諾這話,眼底就立刻浮出了一抹迷茫。
他們剛剛不是還想出了蘇緋被陷害的真相嗎
按理說,想到真相,對他們來說應該是好事才對,為什麼......焱諾卻會說不好呢
見繆竺不明白,焱諾又沒有開口,李熯就干脆接了下去:“按照蘇緋的個,是絕對不會容許自己這種不白之冤的,更別說這個不白之冤是要分離和玉璇璣了,所以......就算很清楚這個陷害的人是玉璇璣的親弟弟,就算很清楚貊秉忱陷害是為了齊國,也一定不會輕易就范,更加不會如此愚蠢的闖齊國皇宮,想要傷害齊國先帝,還自己承認了所有的事,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早在貊秉忱陷害蘇緋以前,他就已經和蘇緋串通好了,蘇緋知道這所有的計劃,所以.....愿意配合”
李熯說著,便迅速轉頭朝焱諾看了過去:“長老,您想到的......可是和我一樣”
他很清楚,焱諾是一個聰明人,所以焱諾在意他的同時,他也非常在意焱諾的看法,若是他們兩的意見相左,這件事或許還有其他的余地,可若是他們的意見一致,那......這件事的真相就十有八九了。
焱諾明白,李熯是想要確定這個想法的對錯,所以,思索了片刻,終是緩緩開口:“沒錯......如果我們都沒有料錯的話,那......就是貊秉忱和蘇緋聯手設下了一個大局,把我們所有的人都給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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