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的意思,屬下明白,只是長老......這與李熯......難道李熯活著,我們的就不會被發現,李熯死了,我們的就會被發現了嗎”盡管焱諾說了那麼多,可繆竺卻仍是不明白。
見此,焱諾的眼底就不閃過了一抹失:“你難道還不明白這其中的關鍵嗎”
“這......我明白啊,這其中的關鍵不就是一定要保住死亡深林的,讓蘇緋和玉璇璣拿不到證據可以證明死亡深林與雪國有關,只要他們證明不了這一點,他們對死亡深林,對雪國就不會造任何威脅了嗎”繆竺說道。
“既然你已經明白了這其中的關鍵,那你就應該清楚,李熯只要活著一天,就能替我們擋在死亡深林面前一天,這世界上沒有不風的墻,想要不被人發現這件事與我們有關系,最好的辦法就是我們真的跟這件事沒有任何關系,只有我們徹徹底底的放手,讓李熯來承擔,才能真正減死亡深林被發現的風險啊。”焱諾解釋道。
而繆竺聽到焱諾這話,眉眼快速一轉,也頓時就明白了。
他們之所以不親自與齊國對上,為的不就是這個嗎
把所有事都推到李熯上,就算到時候有人發現了死亡深林的異樣,也會以為那是李熯為了躲避玉璇璣和蘇緋的據地,而不會和雪國聯系在一起。
這樣一來......
就算有一天玉璇璣和蘇緋真的說服了齊國的眾人,真的決定舉兵死亡深林了,他們雪國眾人也可以迅速撤離。
大不了就是換一個地方繼續生存,只要他們的份不暴,留得青山在,還怕沒柴燒嗎
想到這,繆竺就趕開口:“還是長老英明。”
“哎,不多想點,又該如何維持這偌大的諸天閣呢”焱諾幽幽的嘆了口氣,這一聲嘆息,明顯充滿了憾。
雪國不能暴,所有雪國所有人的開銷都落在了諸天閣的上,諸天閣又是由他一手掌管的,也就是說......這雪國所有人的開銷,都落在了他的上。
所以......他上的力,不言而喻啊。
而這些年一直支撐他走下來的,便是有一天能親眼看到雪國的大計得,可如今......
沒了,所有的一切都破滅了......
焱諾并沒有刻意的藏他嘆息中的憾,所以他這一聲嘆息出口,繆竺和儀狄的眼底也立刻就閃過了一抹難。
他們這些年跟在焱諾邊,焱諾為雪國做過什麼,殫竭慮,一切的付出,他們都是看在眼底的,甚至......焱諾為了可以更好的維持雪國,對自己節儉也就算了,就是對草原方面,也是屢次下了殺意。
畢竟......因為那遙遠的約定,卻要諸天閣那麼多年不斷的補草原,養活草原里的那一大幫子人,對諸天閣的現狀而言,實在是一筆極大的開銷。
可焱諾斤斤計較,算計,最后卻是落得了這樣一個結果,要人如何不覺得心疼和惋惜呢
“對了,長老,草原那邊的消息已經落實了,蘇緋消失的那段時間,的確是躲在了草原,您......可有什麼打算”想到草原,儀狄就忍不住開口道。
一來,是為了轉移話題,好讓焱諾不要如此的傷,二來......他們諸天閣為草原付出了那麼多,換來的卻是草原如此的背叛,不管草原是有意還是無意,是知道蘇緋的份還是不知道蘇緋的份,這件事若是不理,他心底這口氣是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的。
“果然是草原......這件事,怪不得別人,真是我自己疏忽了。”焱諾咬了咬牙,這才終是緩緩開口:“雖說當年公主與草原王有過約定,可這些年我們諸天閣為草原付出的也已經夠多了,而這一次......草原竟然幫了蘇緋,站在了諸天閣的對立面,既然是草原先與諸天閣對立的,那諸天閣對草原下手,也就不算是違背當初的約定了......”
“那是自然的,草原對不起我們在先,就算如今我們立刻派人踏平草原,他們也不能怪我們什麼,畢竟......這一切都是他們咎由自取,是他們,對不起我們”繆竺憤憤的說道,一副恨不得現在就立刻派人去找草原算賬的模樣:“長老,要不要我馬上去安排些人,用同樣的方式來對付草原”
蘇緋
那邊的事他手不了,草原這里的事,他總可以了吧
而繆竺這話雖然沒有明說,焱諾卻頓時就明白了他所謂的“用同樣的方法來對付草原草原”是什麼意思了。
“嗯......草原那邊的確是應該好好收拾收拾了......”焱諾說著,眉眼便輕輕一轉:“我聽說蘇緋收復禿茨九城以后,便開始了一系列的改革,說是要將烏蘭最大的河流掘開,引水灌溉禿茨九城......”
“這事我回來的時候也有聽儀狄說過一些,不得不說,蘇緋此舉還真是高明,禿茨草原那麼大的一塊地,若是真能利用起來,對烏蘭而言,絕對是如虎添翼啊。”一想到他們的對手會因為蘇緋而如虎添翼,繆竺的眉頭就不僅皺了起來。
焱諾倒是淡定得多,轉頭看了一眼窗外新發的芽:“快要春了啊。”
這......
繆竺不明白焱諾為什麼會突然提起春這件事,只得順著焱諾的話說下去:“的確是快要春了啊。”
“春以后,凍結的河水便會融化,若是在這時候將毒藥放河水之中,等開春河水融化的時候......河水便會如蘇緋所愿,奔涌而下,灌溉整片禿茨草原,一旦禿茨草原被下了毒的河水灌溉,那......別說是要收了,不尸骨遍野,蘇緋就該燒高香了。”焱諾幽幽說道,語氣里,明顯還帶著一冷。
而繆竺一聽這話,雙眼立刻就晶亮了起來,若是在這時候將毒藥放河水之中,等開春河水融化的時候......聽焱諾這麼說,他都能想象到那壯觀的景象了。
那麼多的毒藥灌溉在偌大的禿茨九城上,就算百姓們可以躲過那毒藥,那塊土地也算是廢了......
一旦禿茨九城的土地廢了,那禿茨九城將會面臨更大的危機,將會面臨比以前更大的困難,而......造這一切的人是誰
是蘇緋
雖說如今禿茨九城的人奉蘇緋為什麼恩和親王,但......一旦禿茨九城毀了,他們的家園毀了,他就不信,他們還能奉一個毀了他們家園,毀了他們生活的人為恩人。
恐怕,他們會的只是一夜之間反目仇吧。
反目仇......
齊國百姓不待見蘇緋,草原百姓也不待見蘇緋,宋國那邊......蘇緋更是惡名昭彰的逃犯,天下之大,卻沒有蘇緋可以容的地方,他倒要看看......
蘇緋會怎麼辦
“長老好主意,那我現在就去辦。”繆竺說著,便猛地起要朝外走去。
見此,焱諾便立刻出聲了:“等一等......”
“這......長老還有什麼事要吩咐嗎”繆竺詫異。
只見焱諾抿了抿,這才終是緩緩開口:“不要下無解的毒。”
“這......不要下無解的毒長老,我不明白,難道我們給草原下毒以后,還準備著給他們解毒嗎”繆竺的眉頭輕皺,他們又不是做慈善的,還有下完毒再解毒的道理
更何況,這草原的人本就該死,既然如此......
“你懂什麼開春以后,河水融化,這是自然的規律,是人為而無法阻止的力量,也正因如此,我們才能確保蘇緋和玉璇璣沒有一點的辦法,畢竟......他們就是再怎麼厲害,也無法與天斗,與自然斗啊,可......玉璇璣和蘇緋沒有一點辦法,難道......我們就有辦法了嗎難道我們就是神了嗎我們也沒有辦法既然我們沒有辦法阻止河水融化,阻止河水灌溉禿茨九城,那......我們唯一能做的便是控制在河水里下的毒,如果下的是無解的劇毒,我們又無法阻止河水融化,那......這件事就了一個死結,如果這件事了一個死結,我們還能拿什麼來威脅蘇緋反正不管怎麼樣,禿茨九城的百姓們到頭來也只有一死,既然如此,那蘇緋還有什麼聽從我們的意義到時候......恐怕蘇緋只會悲憤萬分,不惜與我們來個同歸于盡吧蘇緋本就不是一個好惹的角,若是再激起了同歸于盡的心,對我們而言,簡直一點好都沒有,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在河水里下可解的毒,從而威脅蘇緋,蘇緋是絕對不會放任宜城和禿茨九城的百姓不管的,而如今......宜城和禿茨九城同時出事,我倒要看看,蘇緋會如何選擇。”焱諾說著,雙手便握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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