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點了點頭:“沒錯,正是如此。”
得到了侍衛的確定,蘇緋立刻就抬頭和玉璇璣換了一個眼,這一換才發現,玉璇璣的想法竟然和一樣,也就是說......
他們都注意到了這尋常之中的不尋常,又或者說......是太過尋常了,尋常得有點巧合。
想到這,蘇緋就立刻開口:“這些百姓可還有其他相似之比如......居住的地方距離不遠,甚至......就在同一個范圍里。”
“這......”侍衛本是還沒有想到這一點,如今聽到蘇緋這麼一提醒,雙眼立刻就亮了起來:“對對對,蘇姑娘,您怎麼知道的這些百姓都是住在城東的,說來也奇怪,城南,城北和城西的百姓都沒事,就算有事,那也是數幾個,可這城東的百姓......也不知道是撞了什麼邪,竟然一早醒來就病倒了一大片,您說,是不是這城東的風水不好啊”
風水不好
就算這個世界上真有風水這一說,敢保證,這件事也一定和風水沒有任何關系。
想到這,蘇緋就抬頭朝般若看了過去:“般若,你前幾天是不是已經讓邵青和桌子趕過來了”
之前把邵青和桌子安排在黑市外,無非就是想借著諸天閣出兵,看一看諸天閣的大本營究竟在哪,而如今......
諸天閣已經用李熯帶兵的方式,巧妙的破解了這件事,而他們......也已經將諸天閣和死亡深林聯系在了一起,只差一步驗明真假,在這種況下,邵青和桌子就沒有繼續埋伏黑市外的必要了。
所以,早在幾天前便已經讓般若派人送信,讓邵青和桌子回來了。
知道蘇緋這麼問,是因為桌子的醫高明,希借由桌子的醫來看看這些百姓究竟是怎麼了,所以蘇緋的話音落,般若就立刻接了下去:“回王妃的話,桌子他們應該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不過......等他們到宜城,恐怕還得有兩天的路程。”
“兩天”一聽這個數字,蘇緋的眉頭就馬上皺了起來:“馬上派人去催,無論如何要桌子一天之給我趕到,累死幾匹馬都沒有關系,宜城百姓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是。”蘇緋的話音落,般若立刻就退了出去,一副蘇緋就是他主子,蘇緋說的話就是命令一般。
見此,站在一旁的侍衛眼底就不閃過了一抹驚訝。
這......
般若可是玉璇璣邊最得力的助手啊,而他們這些做侍衛的,更是把般若這個軍統領當了偶像一般的存在,不曾想,般若在蘇緋跟前竟然是如此的言聽計從......
這還不是讓侍衛最驚訝的,讓侍衛最驚訝的是蘇緋竟然如此決絕的說出累死幾匹馬都沒有關系,宜城百姓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宜城百姓如何對待蘇緋,他再清楚不過了,而在這種況下,蘇緋竟然還愿意為宜城百姓著想,竟然還愿意......
這該是多麼大的度量啊。
難道......他們都看錯蘇緋了嗎
只等般若離開,蘇緋這才又朝玉璇璣看了過去:“你這子不適合出去,所以,好好在這里呆著,我去看看。”
蘇緋說著,轉便要帶著侍衛離開,可才剛剛轉,玉璇璣的聲音便傳來了:“這又不是什麼會傳染的疫病,我又什麼好不適合出去的”
這......
玉璇璣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里并沒有半點的猶豫,而是堅定無比。
不僅如此,他的這種堅定還不是為了百姓,對自己命不在意的堅定,他這種堅定,是......他確定百姓們所出現的病狀,并非是某種會傳染的疫病,他這種堅定......就好似不用出去看,也能料到這一切是怎麼回事一般。
見玉璇璣這樣,蘇緋的眉眼就立刻輕挑了起來。
別人或許不清楚,但......太了解玉璇璣了,所以一看到玉璇璣的這種反應,就能料定他是已經明白了一切。
可......明白了一切
聽侍衛這麼說,甚至連這個房間都沒有離開過,他就已經明白了
似乎是清楚蘇
緋心底的疑,所以蘇緋的話音才落,玉璇璣便接了下去:“你剛剛沒聽他說嗎伏路為了不打擾我,為了可以搞清楚這件事,已經把百姓們一個一個都過來問過了,如果百姓們所染的,真是某種會傳染的疫病,那......伏路在見了那麼多百姓以后,怕是早就已經倒下了吧”
“這......”玉璇璣說的雖然也不是沒有道理,可蘇緋卻仍是輕搖了搖頭:“伏路好歹是個將軍,較好,指不定......就抵抗過去了呢”
“哈哈哈哈哈,關心則,這話果然不假。”玉璇璣大笑,笑中明顯帶著喜悅。
這件事的破綻如此之大,若是換了平常的蘇緋,一定不會說出剛剛那樣的話來反駁他,但......如今心里想著的,恐怕都是他的,他的安危吧......
想到這,玉璇璣也不等蘇緋再開口,便接了下去:“你仔細想想,這些百姓都是醒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可吃過早飯或是做了什麼事以后就突然病發了......若真是什麼可傳染的疾病,也不可能是在這種時候被傳染的吧再怎麼,也應該是出門以后,是見人以后,所以......我幾乎可以斷定,百姓們之所以會出現這種病狀,并非是因為他們得了什麼病,而是......中毒。”
“中毒”一聽玉璇璣這話,蘇緋的雙眼就立刻瞪大了起來。
這宜城的百姓,好好的怎麼會突然中毒呢
難道......
“沒錯,中毒......如果我沒有料錯的話,他們中毒的途徑應該是食,畢竟......不同的人,不同的事,吃著不同的東西,唯一可以把他們聯系起來的,只有他們都住在城東,這樣看來的話,也只有食能作為他們中毒的途徑了。”玉璇璣說道。
而他這話音一落,蘇緋的睫羽便輕了,好似想到了什麼東西。
玉璇璣說得沒錯,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時間,做著不同的事卻又偏偏在同一個地方同樣中了毒,只有一種可能了,那就是......水
不管他們什麼時候睡醒,做了什麼又吃了什麼,這個水是絕對不了的,可如果這水有毒的話......
“我問你,城東是不是有河”蘇緋猛地轉頭,便朝侍衛問道。
侍衛被蘇緋這突然的一問,頓時就愣了愣,反應過來,這才搖了搖頭,又趕點了點頭:“回蘇姑娘的話,城東并沒有小河,不過......有一口井因為宜城的河在城西,所以城東向來比較缺水,住在城東的百姓大部分也只能喝這井里的水......”
“走,我們立刻去那口井看看。”不等侍衛把話說完,蘇緋便已經拉起玉璇璣,大步朝外走去了。
既然不是什麼會傳染的疫病,那......不讓玉璇璣過去,也實在是說不過去了,與其和玉璇璣在這里爭個你長我短,倒不如直接把玉璇璣帶走,畢竟......宜城的百姓等不起了
蘇緋上的溫度迅速從掌心蔓延到了玉璇璣的上,那炙熱與他的冰冷形了鮮明的對比,暖得他好似整個人都快融化了一般。
看著快步走在前面,生怕會耽擱一刻的蘇緋,玉璇璣就不由衷的勾起了角,這笑容里......沒有張狂,沒有倨傲,沒有邪,沒有嗜,他與生俱來的所有東西,統統都沒有,只有......蘇緋帶給他的滿滿幸福。
沒錯,幸福......
這就是蘇緋帶給他的東西。
這就是......只有蘇緋才能帶給他的東西。
或許他玉璇璣此生叱咤風云,想要什麼都可以憑著自己的能力得到,可......蘇緋的,蘇緋的一切,才是他真正愿意付出所有去換取的。
......才是他的全世界。
......
天氣沉,抬頭去便是灰蒙蒙的一片,云朵昏暗,好似塞滿了許多不快,想要發泄卻又發泄不出來,這種覺......實在是人抑萬分。
而蘇緋和玉璇璣才剛剛靠近城東,便已經聞到了一難聞的味道,不僅如此,他們越是靠近,這難聞的味道就越是濃烈,令人作嘔。
似乎是擔心蘇緋不了,玉璇璣猛地抬手便用自己的袖袍捂住了蘇緋的口鼻,一時間,異香撲鼻而來,直竄蘇緋的腔,剛剛那種惡心的覺,也總算是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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