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還是早早的起床。

和平時一樣，買好包子，給老曹放了幾個在店里。然后自己拿幾個包子邊走邊吃……

走兩河大橋前面的十字路口，就遇到照常等在那兒的王大春和曾金等人。

他們遠遠地就朝我揮手，大呼小，照在上，朝氣蓬。

“老大！這兒，這兒。”

周圍兩邊街道上的人，都報以善意的微笑。看著這群中二年們，都覺得有趣。

這種景象，和昨晚在冰冷黑暗的江面上，形鮮明的對比。

我不由地出了笑容。

“有這樣單純好的校園生活調劑一下，也好的。不然每天都接那些暗詭異之事，年紀輕輕怕就要變得沉了。”

于是我也小跑起來，到了王大春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著說到：“走吧，一起去學校。”

這蠢貨立刻一愣，然后盯著我夸張地大呼小起來。

“不是吧吳哥？老大？你今天對我態度怎麼突然這麼好，不會是發燒了吧？”

他說著，還手來我的額頭。

我：……

媽的！

對這家伙好聲好氣地說話，他還不習慣了？

于是我直接抬輕輕地在這家伙屁上踢了一腳，不耐煩地說到：“那趕滾，走快點。”

“好嘞！”

王大春高興起來，跟在我旁邊。

我用手指了指他，是又好氣又好笑。

到了學校。

早自習開始朗讀英語之前，姚楠問我：“明天的月考有沒有把握？”

“什麼把握？”

“至考全班前三的把握呀。”

我翻了個白眼，有些無奈地說到：“我必須考年級第一！”

姚楠的表頓時變得很無語。

“你這個人，也實在太自了！”

我哭笑不得，手一攤：“大姐，你以為我是在裝啊？我心里苦啊。我要是不考年級第一，我就完蛋了你知道麼。你以為我想啊？”

姚楠一愣。

估計是不明白，為啥我不考年級第一就完蛋了。

好一會兒之后才癟癟：“那你爸媽也管得太嚴厲了吧？我說你怎麼平時上課那麼認真，下午放學連晚飯都不吃，就在那兒復習呢。還有啊，我比你還小一個月，什麼大姐？”

我立刻笑道：“哦，知道了。那你小妹？”

“小你個頭啊！”

姚楠朝我揮了揮拳頭，齜牙咧的，像是一只兇兇的小老虎。

對很多人來說，在學校念書可能是一件比較痛苦的事。比如王大春，這個家伙即使在我的要求下，還是學得非常糟糕……

但對我來說，在學校這種單純而明亮的環境里念書，已經是非常輕松愉快的事了。

一天時間很快過去了。

今晚放學回到棺材鋪之后，我就沒有做任何事，而是繼續復習功課。畢竟明天就要月考了！

明天周二考完，周三老師批改閱卷，周四就能出績，周五之后就該放國慶假了。

不知不覺，我都已經上了一個月的初中了。

“小吳，好好考試啊。不要讓秦仙姑失啊。”

老曹這家伙幾乎就是個半文盲——也就僅限于識字，其他學科都沒怎麼學過。這會兒卻背著手，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教育我。

“知道了知道了。”

我不耐煩地癟癟，繼續咬著筆桿復習數學。

許多科目里，我就數學最差。

……

第二天，一整天都在考試，也沒什麼好說的。

考完之后，不用上晚自習，所以大家都收拾書包直接放學回家。

王大春這家伙直接被他爸媽在學校門口就給接走了，所以沒纏著我一起。

我不是一個喜歡糾結的人。

既然考試已經結束，也就不再去擔心了。

我開始考慮，今晚是不是該把李淼找出來，拜托他幫忙去嘗試撈一撈周敏的尸？

“吳重！等等我。”

后響起清脆悅耳的聲音。

回頭。

發現是姚楠背著可的紅書包，正一路朝我小跑過來。

跑得輕輕氣，在我面前停下：“一起走吧？”

我點點頭：“好。”

姚楠：“剛好，可以邊走邊對一對答案。來，我們先對選擇題。”

我：“……”

本來我不愿意再想月考的事兒了，這下又被抓著對答案啊！

就好煩。

孩子都好煩啊。

嗯，除了我媽和我師父之外。

“算了算了，姚楠平時人也還不錯。對答案就對吧。”

我心里默默想著，只能和對了一下。

就這麼對了一路答案，回到棺材鋪的時候，我滿腦子都是各種數學公式和理符號、化學反應……

就很暈。

老曹還在做他那口黃花梨木棺材，城里的貴人要求很高，給的錢當然也不。用老曹的話說，這一單起碼頂得上正常兩年的收。

見我回來了，他就抬起頭，笑著問：“考完了？覺怎麼樣。”

“不知道。反正等出績再說吧。頭一刀，頭也一刀。”

老曹遞給我一碗水，說：“你也別太擔心了。就算你沒考到年紀第一，仙姑也不可能真把你逐出師門的。”

好嘛，這麼一說我更張了。

我擺擺手：“哎呀哎呀，別提考試的事兒了。我今晚還得去一趟江邊，想找李淼一起，嘗試著撈一撈那周敏的尸。”

“那需要我一起去幫忙麼？”

“不用。之前就說過了，這件事是我和那周敏的約之契。只要局面我還能應對，就沒必要把你卷進來。沾染這本來是我一個人的因果。”

我再次拒絕了老曹的好意。

總不能啥事兒都靠人家吧？

至于說李淼……他是撈尸人，撈尸就是他的老本行。我今天是以客戶的份去請他，是要給錢的。

所以就沒有那麼多的顧忌。

就像李淼之前因為尸肖盛的事，來找老曹。也是相當于一單人生意，自己做不下來，找個同行一起賺錢。

況和我這種【約之契】是完全不同的。

老曹說：“李淼撈一次尸可不便宜啊。”

我笑著回答：“不用擔心，我之前幫段老板抬棺的錢，我想給我爸媽，他們沒要。我就一直攢著呢。總是夠的吧？還有昨晚雖然沒解決那活尸肖盛的事兒，但肖茂也給了辛苦費的。”

“那就好。”

“行，那老曹你先忙。我去找李淼了啊。”

“去吧，江上注意安全。雖然說這周敏找到你，希你幫忙，那肯定會非常配合。但這背后恐怕事沒那麼簡單。一旦有危險，就趕跑路，安全最重要。”

老曹有些啰嗦地叮囑著，生怕我年輕，氣方剛，遇到事好勇斗狠不知道退讓。

我一邊出門一邊回頭說話。

“那這個老曹你放一萬個心吧！我這命可金貴著呢。遇到危險，腳底抹油，跑得比奧運會冠軍還快。溜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