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番略帶嚴厲的勸說，王大春和曾金兩個家伙這才老老實實地點點頭，放棄了打算大晚上地去寺廟里燒香拜佛的行為。

過了兩河大橋之后，我們就在十字路口這兒分開。

他們是往南走。

我是繼續往東走，要穿過整個狹長的兩河鎮，才能抵達東頭的棺材鋪。

走了二十多分鐘，周圍的人已經比較了，路燈也變得昏暗起來。前面的街道黑乎乎的，我就看見王虎在那兒飄來飄去的晃悠。

我走上前，笑著說到。

“王大哥，你這晚上跑出來溜達，嚇著人怎麼辦？”

“吳小哥，你放學回來了？”

他笑著迎上來一些，跟我打招呼。然后撓著頭有些憨厚地回答說。

“是老板讓我出來隨便逛逛的，一來可以悉一下鋪子周圍的況，二來也算是鍛煉一下我的魂。你放心，只要我不故意現，普通人是看不到我的。不會嚇到別人的。”

我點點頭：“行，如果是老曹這麼說，那王哥你自己知道分寸就好。”

我倆一邊閑聊，一邊往棺材鋪走去，路燈把我一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第二天．

到學校。

我雖然表面上比較淡定，但心里還是非常忐忑和不安的。

月考績馬上就要公布了！

姚楠今天穿了一件很漂亮的連，還蠻好看。

面對我古怪好奇的眼神，傲地瞪了我一眼，然后主解釋道：“我媽說，面對重要事的時候要穿得好看一些，這樣才有自信。”

好吧……

我聳聳肩，有些無法理解。

很多年之后，我知道網上生們有個很火的詞【儀式】——看來我這位同桌在1999年就有這個意識了。

教室里有些喧鬧。

所有人都在嘰嘰喳喳地討論著。

“安靜！”

班主任陳學走進了教室，手里拿著一大疊卷子和一張名單。

所有人頓時閉了，安靜得一針落地都能聽見。

“第一次月考績出來了，我先念一下吧。念完之后，把我這一科的數學卷子發下去，今天就講卷子。其他科目老師的卷子，他們上課時會發的。”

我也正襟危坐起來。

畢竟在我心里，師父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三個人之一。說的話，我自然是不敢違背的。

“我從倒數第一開始念啊……劉平，班級58名，年級279名。”

一個臉上長滿青春痘的瘦高男生，哭喪著臉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講臺前面拿了自己的數學卷子和績條。

陳學看了他一眼，很淡定地說到：“劉平啊，你是我們班的倒數第一，但卻不是年級倒數第一。還好，你丟人沒有丟到家，只丟了一半。”

哈哈哈！

全班同學都哄堂大笑起來。

不得不說，我們這班主任雖然是數學老師，但諷刺人的技還真是有一套。不比語文老師差啊！

陳學繼續念。

“王三立，班級57名，年紀266名。”

一個高高胖胖的男生站起來，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領數學卷子和績條。

就這樣，陳老師一邊念名字和名次，一邊有人走到講臺前面去。

讓我沒想到的是，王大春這家伙，竟然考了全班第二十六名。在他那個紈绔小群里，是績最好的。

曾金比他差一點，是全班三十三名。

至于別的人，我連名字都記不太住，只知道肯定是完了我之前的要求——不能在倒數十名里面。

否則，就不能我“老大”了，直接踢出王大春這家伙組建的小圈子。

這件事，據說在整個學校的紈绔小混混圈子里還引起過一段時間的震！

估計混子們是萬萬沒想到，有一天想繼續跟著老大混，還得看考試績？

這就離譜！

最后，還剩下兩個人的名字沒念了——我和姚楠。

我看到陳學的目看向這邊，臉上帶著非常和善和滿意的微笑，念到。

“姚楠同學，全班第二名，全年級第三名。”

啪啪啪！

全班同學立刻開始鼓掌。

看向姚楠的目，全都充滿了欣賞和仰慕。

像這樣長得漂亮的、家境又好，多才多藝，學習績還非常好的生。顯然走到哪兒都是自帶環，為眾人目焦點的。

“姚楠同學，繼續加油，再接再厲啊。”

陳老師把卷子和績條遞給，面帶微笑，溫和地勉勵到。

“謝謝陳老師！”

姚楠也笑得很開心。

這個績，也讓覺得自己這一個月的努力和辛苦沒有白費。

像是一只花蝴蝶一樣，回到了座位上。

我也給了一個“恭喜”的眼神。

陳學拿著手里的績條，目緩緩掃過全班，最后用一種平靜中帶著喜悅的語氣念到。

“最后，是這次月考我們全班第一的同學。同時，也是全年級的第一！為我們班級爭了。他就是……”

陳學的目最終落在了我的上。

“吳重同學！恭喜了。這次考試，全年級第一名。”

頓時，四周的掌聲停住了，變得很安靜。然后下一個瞬間，掌聲就變得更大了。

所有人都用驚訝的眼神看著我。

仿佛不相信，一個從鄉下村子里來的人，能夠考到區中學的年級第一。但同時，也充滿了“佩服”的表。

說實話……教育的分層，不止是現在這個時代在網絡上反復被提起的事。在我念初中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

班上績最頂尖的那幾個人，基本都是城鎮里，父母有著面工作、自己也從小上補習班，有著良好教育水平的人。

比如姚楠，這樣的人。

我能夠考到年紀第一，已經讓很多人驚訝了……

而我在聽到陳學念出名次的時候，心里也總算是徹底松了一口氣。

“功了！這下子，不用被師父責罵甚至是逐出師門了吧？總算是熬過了第一個月的考驗啊。”

我一邊想著，一邊往講臺前面走去，接過了自己的數學卷子和績條。

看了一下，嗯，是滿分一百。

說實話，我本質上并不怎麼喜歡學習這件事。

實在是被我師父得沒有辦法！

而且想到，師父說想要在玄門法修行一途中走到極高的地步，那麼看似對立實則本質相通的科學文化知識也得很深厚才行。

這就沒辦法，讓我只能當學霸咯。

當學霸，我是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