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古代渝州府城隍廟所在的荒地位置,突然就升騰起一莫名氣韻。
飄飄渺渺。若有似無。
宛如朦朧的云霧煙氣,從地底往上浮。
雖然從“靈視”看出去的壯觀程度遠不如那十八座土地廟香火靈氣所構建的大型儀軌,甚至可以說不仔細看都難以發現,但卻讓我和小圓有一種靈魂深的悸和震撼。
傻胖鳥撲騰著翅膀。
“我靠!這種氣韻,這個威……是真正的神道氣韻啊。古時候的神修之道,一府正神的氣息。”
我從最初的震撼中清醒過來,皺眉道。
“但其中混雜著縷縷的死氣。那渝州府城隍,應該已經死去很多年了。但城隍不是應該沒有實嗎?本就是魂為基、香火愿力凝聚而。死后不會消散嗎?傻胖鳥,你知道其中奧妙嗎。”
哼哼!
小圓賤兮兮地眉弄眼看我。
“吳小子你不是說,咱倆心意相通,想知道什麼就自己搜嗎?咋滴,沒看過爺腦子里面這方面的知識啊。”
啪啪啪!
我直接對它茸茸的腦袋來了一套連環三掌。
“你這傻鳥,腦子里裝得東西太污穢了。我怕自己看多了,會從單純無知小年被你污染。”
“你大爺!如果不是馬上要干正事兒,爺跟你沒完。”
小圓扇了扇翅膀,瞪了我一眼,就解釋說。
“城隍雖是靈,但因為長期到本地百姓祭拜供奉,日深月久,靈凝實,和沒什麼區別。不說普通人,哪怕境界低一點的修行者也看不穿。如果城隍死后,靈潰散,但只要沒有新的城隍誕生,祂的神威依然會和地脈勾連。”
原來如此!
我明白了。
“也就是說,這應該是最后一任渝州府城隍的殘缺靈和地脈勾連之后的氣息。所以帶著縷縷的死氣。建國之后,不可能再誕生新的正神了,所以祂就一直留在那里。”
小圓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
“不錯!吳小子你雖然是一段朽木,但也勉強可雕。爺一說,你就懂了……哎喲!爺警告你別打爺頭啊。”
我看著那在荒地周圍緩緩浮的神韻霧氣,嘆了一口氣。
“走吧傻胖鳥,看來終究是要去面對了。唉,沒有反轉了,確實不愿意真的到這一步。”
“嘿嘿,吳小子你還多愁善的啊。”
“別廢話了。趕趴下,讓我上你,的背!”
小圓哼了一聲,但還是趴了下來。
呼!
一旋風從它上浮現,小圓的軀以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大。
“吳小子上來吧。記得你又欠爺十條野生大鯉魚了啊!”
“行行行,知道了。”
我說著就坐在了小圓的后背上,它扇變得巨大的羽翼,從大廈的天臺上騰空而去。宛如一片烏云,迅速地朝腳下不遠的那片空曠荒地飛去了。
……
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到了目的地。
小圓帶著我從天而降,落在雜草叢生的地面上。我翻落地,它也收攏翅膀,一陣白和風聲呼嘯中迅速變小。
此時此刻,地面往外冒出的云霧狀朦朧白氣越來越多,像是一片片輕的薄紗帷幔在四周飄。
在荒地最中心的位置,竟然有一座建筑的明虛影正在從地底緩緩往外冒!
這座建筑規模宏大,氣勢威嚴,還彌漫著一濃郁的香火氣息。
當然,這并非是民國時期就已經坍塌毀掉的那座真正的渝州府城隍廟的實,只不過是冥冥中印刻在這片土地上的虛影,普通人眼也是看不見的。
此時此刻,被那十八座土地廟組的大型儀軌引,勾連地脈,凝聚殘余香火,緩緩顯化出虛影來。
這里,才是這場大型道門齋醮儀軌所藏起來真正的核心!
我看著拔地而起的城隍廟,心中也有一種宏大浩然之。
小圓滴溜溜的眼睛賊兮兮地轉了轉,說道。
“吳小子,周圍也沒人,咱手不?”
我點頭。
“如果沒人出現,直接毀了這儀軌的核心部分,事立刻結束,最是省心。”
說話的同時,我已經拔劍往前一斬。
錚!!!
一道銀白劍罡飛出,四周還有幽藍電弧環繞跳躍。銀藍兩劍罡,攜雷霆和鋒銳之息,疾斬而出。
小圓也和我同時施法,它用力猛扇雙翅。發出兩道丈余長的半月型青風刃,地而去,地面出現兩道筆直的平行深深壑。視覺效果非常酷!
這傻胖鳥,隨時隨地都在耍帥。
就在我的銀藍劍罡和小圓的青風刃馬上就要擊中緩緩冒出的渝州府城隍廟虛影時候……
呼!
前方的地面突然隆起三道厚厚土墻。
每一道都有三尺來厚,表面還有淡黃暈流轉,顯然是強大的法控制造就。
滋,咔嚓咔嚓……
我和小圓的攻擊輕松擊碎了三道土墻,但威勢也已經衰弱下去,十不存一。
一道犀利爪影從側面的影中飛出,速度極快又很靈活,迅速將我和劍罡和小圓的風刃擊碎,消弭無形。
我冷笑一聲。
“果然是一直都在這兒的啊。本來還以為你布下了那大型儀軌之后,就找了個地方躺著休息呢。那我們就剛好快速解決。”
沙、沙、沙。
前方傳來腳掌踩踏過淺草叢的聲音。
一道聲音,緩緩從那正漸漸型的城隍廟虛影一側的暗往外走了出來。
出現在我們面前。
一條發黃中帶金的大狗。
不是黃之心又是誰呢?
我嘆了一口氣。
“果然是你啊,黃道友。雖然之前就已經猜到了,但我一直都很不愿意相信這件事。直到你現之前,我都希是自己搞錯了。真的是六耳犬鬼和夜白狼在搞鬼,而不是你作為幕后黑手。唉,你這麼做又是何苦。”
小圓則是雙翅叉腰,囂張大笑。
“哇咔咔咔!狗子啊狗子,你運氣不好。在本鳥爺眼皮子底下干壞事兒。你以為吳小子蠢,本鳥爺也一樣嗎?爺火眼金睛,一眼看穿你的小伎倆啦。”
我“……”
真的不了這傻鳥!
明明是我一直懷疑黃之心,一直都沒有放松警惕和戒備的啊。
黃之心看著我倆,沉默了片刻,還是開口說話了。
“事已至此,不必多言。我有自己的理由。不過,我很好奇,吳道友,你究竟是怎麼看出這一切的破綻來的?就算有所懷疑,但也很難確定吧。或者說就算確定了,你又怎麼知道那十八座土地廟組的大型儀軌只是一個幌子,真正重要的在渝州府城隍廟址這里呢。”
大黃狗目炯炯,盯著我。
我其實不太想和它說太多,目看向旁邊的城隍廟虛影,想著只要毀掉之后或許還有機會提前終結這一切。
但黃之心似乎看穿了我的念頭,輕笑一聲。
“沒用了吳道友。城隍廟已經完全型,以你們倆目前的實力,不太可能短時間之將其摧毀。所以不用想搶時間。反過來說,其實時間拖得越久反而對你們有利。畢竟那十八座土地廟組的道門儀軌雖是煙霧彈,但并非完全無用。咱們閑談幾句,你們的援手或許還來得快點。”
我一怔,然后苦笑著道。
“說得也對。看樣子,黃道友你是真的很想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暴的?”
大黃狗點頭。
“當然。”
我長出了一口氣。
“說起來,也是我運氣好罷了……其實從最開始,我就一直懷疑你。但就像你剛才說的,只是有所懷疑,畢竟沒有證據。而且你確實藏得很好。如果不是因為劉廣云突然接了朝廷的嘉獎返回渝城想尋找親人安度晚年,恐怕直到最后我們都會被你給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