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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嚴才哲只會哭了,有些厭惡地擺擺手,對辛修偉道:「把他給朕帶進來!」
然後站起向著屋子裡面走去。
在場的那些員,包括賈宇信在,個個都變了臉。 前往ʂƭơ.ƈơɱ,不再錯過更新
有人連連給嚴才哲打著眼。
但嚴才哲整個人都幾乎已經了,能夠看到他們的眼神才怪。
他被兩個守軍架著帶進屋子裡。
兩個守軍士卒才剛剛鬆手,他便又綿綿地躺在地上。
「別嚎了。」
趙庭有些沒好氣道:「給朕說說,你這份家產是怎麼來的。
如實代,朕從輕發落。」
嚴才哲眼淚婆娑的,倒是把這話給聽進去了,「皇上真願意從輕發落臣?」
趙庭瞪眼道:「讓你說就說,哪這麼多廢話!難道想讓朕拿刀架著你的脖子不?」(5,0);
嚴才哲頓時不敢再多說半句,只老老實實把他的財產來源給慢慢說出來。
他常年呆在教育局這個衙門,其實財產的來源路徑相對要簡單很多。
首先是孝敬銀,是下面那些吏們升遷調時打點的。
再就是那些沔州境學府孝敬的。
還有就是私人找嚴才哲幫忙的,譬如是想把家裡孩子送到某個學府之類。
有嚴才哲打招呼,肯定很好使。
而這也是嚴才哲灰收裡面占比最大的。
不過最讓趙庭上心的當然還是下面吏調孝敬給他的銀子。
等嚴才哲說完,他問道:「下面員調給你孝敬銀子,是他們主的,還是你要求的?」
嚴才哲訕訕的模樣,「罪臣……罪臣要求的。」
趙庭拍案道:「誰給你的膽子!沔州教育局倒是為你收斂錢財的衙門了?」
嚴才哲跪在地上本不敢起來,汗如雨下,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5,0);
趙庭又問他:「難道沔州教育局你想用誰就用誰?
這些錢,就全部都進了你的口袋?」
饒是嚴才哲心理防線已經失守,這會兒也知道重頭戲來了。
他只是個小角而已。
皇上本不可能是衝著他來的。
但是他卻很猶豫。
要是他把其他人都給牽扯出來,那他大概在沔州是沒有辦法混下去了。
趙庭看他神,已然能夠知道他的顧慮。
他淡淡又道:「你要清楚,這是朕再給你戴罪立功的機會。
朕知道你在顧慮什麼,這利州西路場的問題很嚴重,不過你不要懼怕他們。
朕會挨個挨個的收拾他們,而你,縱是要將你下獄,朕也會將你調到別去。
你的家人,朕也會妥善照料。」
嚴才哲頓時抬頭,對趙庭說道:「罪臣、罪臣願意招供!」(5,0);
他等的就是趙庭這句話。
他知道自己牢獄之災肯定是難免了,擔心的,是自己獄以後會迫害。
再有自己的家人也會到牽連。
而有趙庭的保證,他便沒有這樣的擔心了。
他也不敢再有別的奢。
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他知道自己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趙庭點點頭,對辛修偉道:「拿筆墨來。」
辛修偉又安排士卒去找筆墨。
等士卒拿筆墨過來,趙庭扔到嚴才哲的面前,道:「將你所知道的事全部都寫出來。」
他很清楚,整個沔州教育局不可能是嚴才哲一個人說了算。
嚴才哲沒有那樣的魄力。
而既然嚴才哲能夠決定下面吏的升遷調,那就肯定是有教育局甚至更高層次的員和他同流合污。
他完全可以順著這條線慢慢地挖下去。(5,0);
只不知道,這最終會要挖出多人來。
嚴才哲寫得很慢,趙庭也不著急。
外面的那些員卻是如坐針氈,誰也沒有理會他們,他們卻是個個汗如雨下。
看嚴才哲這副模樣,怕是招架不住啊!
雖然他們中間多數人都和嚴才哲沒什麼茍且,但誰知道嚴才哲會牽扯出來什麼人。
嚴才哲沔州教育局主這個職位可是不低了。
直過去將近半個時辰,嚴才哲才總算寫完。
哆哆嗦嗦地將紙遞給趙庭。
趙庭接過。
紙上滿是麻麻的字跡。
嚴才哲沒有寫別的東西,只是寫自己給哪些吏送過好。
有些事,不是他就能夠完全擺平的。
而這其中最為關鍵的字眼,大概就是利州西路教育廳的主呂宏和沔州社安局主費文了。(5,0);
因為他寫的不是特別詳盡,趙庭納悶道:「你怎麼還每年給費文送過好?」
嚴才哲道:「罪臣的親侄子在社安局下面任職,罪臣想請費文多多照料。
這是社安局的老規矩了。」
趙庭聞言冷笑,「你們衙門分工不同,這收錢的規矩倒是一模一樣。」
在教育局、社安局,竟然都有不文的規矩,要想有前途,就得每年上孝敬銀。
這真是讓趙庭都開眼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