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紅蘭的心結便是讓蘇玉如同常人一般活著。
可剛才,邱彥文也說了,他的病本不可能治愈,他一輩子都只能頂著這樣的容貌,又怎麼可能讓全紅蘭好起來。
蘇玉一臉自責,痛恨自己為什麼會出生。
若是自己沒有出生,全紅蘭一定能和蘇澤夫妻恩幸福一生,而不是如今這副模樣。
或許,只有他死了,全紅蘭才有機會解。
趙云寧一眼便抓到蘇玉眼底潛藏的郁,突然道:“我有個辦法,或許能夠讓二叔母好起來。”
大家齊齊看向,蘇玉眼底點起一抹希,“表妹有何辦法?”
趙云寧看向,“辦法倒是不難,就是可能要委屈一下你。”
只要全紅蘭能夠好起來,蘇玉有怕什麼委屈,目堅定,“表妹你說吧!”大有,即便讓他去死,他也心甘愿的樣子。
趙云寧道:“二叔母的心愿是想讓你做回常人,其實也簡單,只要你稍作偽裝,便能迎刃而解。”
趙云寧讓人取來一個頭盔,又瞧準一匹黑的駿馬,剪下一撮馬尾,用皮繩扎,做劉海兒,固定在頭盔上,對蘇玉的下人落塵道:“幫你主子把頭發挽起來。”
落塵看明白趙云寧的用意,挽好發型,又恭敬地接過頭盔給蘇玉戴上。
蘇月戴上頭盔,額頭一撮黑劉海,顯得氣神十足,就是眉還有和睫還有一些突兀。
蘇茜嗤笑,“不就是戴個頭盔嘛,還以為多大的本事兒。”
那麼白一張臉,還不是自欺欺人。
趙云寧又去火堆中撿了一燒黑的木,磨末,兌上水的同時,悄悄從空間里頭倒了一點兒凝固,能夠讓輕而易舉地附著在蘇玉的眉頭睫上。
趙云寧把調制好的染眉膏遞給落塵,指導道:“用這小刷子,給二表哥眉,睫也染一染。”
在燕國,男子子般裝點打扮,都會被人恥笑,這也是全紅蘭沒想給蘇玉修飾,而是想為他治的原因。
蘇玉僅僅染了一邊眉,氣就顯得神多了。
等蘇玉另一邊眉連同睫一起染好,大家定眼一看,頓時倒了一口氣。
好一個意氣風發的年將軍,強烈的反差,比趙云寧瘦了還要令人驚艷。
大家的眼神令蘇玉有些許不好意思,落塵急忙找來鏡子,對他說,“爺,你這副模樣,夫人看了,肯定會好起來的!”
蘇玉看向銅鏡中的自己,黝黑的眉和睫,還有頭上那一撮劉海兒,乍一看去,都和常人無異。
陌生的,仿佛要讓他認不出自己。
原來,這就是他正常的樣子。
若他一直是這個樣子,全紅蘭也不會病了吧。
蘇玉看向趙云寧,心底涌出一莫名的緒,掩不住上揚的角,眼里閃著發亮的星星,“表妹,謝謝你。”
趙云寧笑了笑:“等到了廣陵,我讓人研制一種不掉的染料,二表哥就不用大夏天戴著這麼笨重的頭盔了。”
蘇老夫人笑道:“你二表哥戴你給的頭盔,更俊俏呢。”
蘇玉臉微紅,不好意思地撇開視線,趙云寧覺得他臉皮薄,沒放在心上,落在眼睛毒辣的蘇老夫人眼里,卻別有一番深意。
蘇玉若是娶趙云寧,要比蘇臨娶趙云寧對蘇家的好更大。
畢竟,蘇臨優秀,還可以結一門更好的親事。
反正趙云寧都知道,蘇玉只是皮有點兒缺陷,并無病,若是兩人互生慕,即便瑞王不同意,估計也會依著趙云寧的意思。
蘇老夫人打著如意算盤,卻沒有看到蘇臨看向趙云寧的目,也充滿了不一般的欣賞。
全紅蘭醒過來,看到一盔甲英姿颯爽的蘇臨,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一臉呆滯,蘇玉擔心地問:“娘,哪里還不舒服嗎?”
全紅蘭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溫熱的溫,悉的嗓音,才讓從夢中醒來,激地抱住蘇玉,哽咽哭道:“兒啊,我的兒——娘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蘇玉心頭說不出的滋味兒,又很慶幸,即便是偽裝,也能給予全紅蘭一安。
蘇老夫人想讓蘇玉多去和趙云寧接,才注意到,趙云寧邊一直跟著一個俊宛若謫仙的男人。
匿的氣勢,和趙云寧不經意的親舉,深深刺了蘇老夫人一眼。
立馬到孟嬋娟的帳篷里,打發走碎的蘇茜,“云寧旁邊的男人是誰?”
孟嬋娟早料到蘇老夫人會問,“應該是哪家貴公子,除了云寧,誰也不放在眼里。”
若是哪家有如此出的貴公子,只怕早就聲名遠揚。
剛才趙云寧也未有介紹,只說明他份上不得臺面。
蘇老夫人又問:“云寧對他是何意?”
如果是之前好拿的趙云寧嫁給臨兒,孟嬋娟沒有意見。
若是現在的趙云寧要給當媳婦兒,太過強勢,心底是不太滿意的。
但,好在臨兒一直都對趙云寧沒有心思。
孟嬋娟干脆斷了蘇老夫人的心思,“云寧像是鐘意于他,畢竟這位郎君當得起一句人間絕。”哪個姑娘能抵擋住這般驚人的魅力,換做是未出閣的,恐怕難挪開眼。
蘇老夫人腦子里的那弦剎那間斷了,眼底閃過一惱怒,“還小,尚未懂事,又怎知什麼是真正的。”
孟嬋娟裝出一臉為難,寬道:“云寧也不是小姑娘了,娘就別心了。”
蘇老夫人怎麼可能不心,“我得去找云寧丫頭好好說說,免得文純知曉,埋怨我們對云寧一點兒都不上心。”
蘇老夫人找借口去了,孟嬋娟嘆氣,婆母這又是何必呢,只要蘇文純一直能籠絡住瑞王,他們家以后還能得了富貴。
米粥煮好了,別人遞給趙云寧,趙云寧卻捧給了墨嘩,眼底明晃晃的歡喜,都快閃瞎他人眼了。
蘇老夫人心頭一哽,快步走上前,沉聲道:“云寧,你過來,外祖母有話對你說。”別深意的眼神還掃了一眼墨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