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天亮還有二十個小時。
曙城,克復區。
一輛武裝軍車行駛在寬闊的街道上,留著寸頭的士兵手肘搭在窗沿上,懶洋洋道:“前面左拐,大院前掛著郵信局的招牌就到了。”
“恩。”
駕駛員明顯對這里的路況有些陌生,頗為嚴肅地點頭。
但很快他似注意到什麼。黑暗里一座高逾五十米的雕像,整是由鋼筋混凝土制,是一個中年男人持劍怒吼的模樣,威風凜凜。
“那個就是魏明周紀念碑。”駕駛員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宏偉雕像帶來的震撼撲面而來,語氣里都多上幾許興。
“對。”
士兵瞅了眼駕駛員,笑了笑,搖頭晃腦道:“十七年前,我才三歲。
“那時候圣夜在阿那吒鬼王的帶領下都快要打進來了,是危急關頭魏明周將軍率領三千戰士捍衛不死地擋住了惡鬼的攻勢,爭取到大軍包抄的時間,要不然這會兒我們哪還看得見這些。”
“所以咱們這兒才克復區,那都是犧牲無數鮮和命才奪回來的地方。”
說著,士兵指著前面燈火通明的大院。“到了到了,前面就是。”
只見大院門口站著一位戴眼鏡、穿著襯衫的士,正焦急地翹首以盼。這時見到軍車的大燈直直打了過來,連忙翹起腳尖,右臂高舉揮舞。
“說起來當時我還是一點點看著它建的。”
士兵說完這句話便開門下車,大步來到士前,敬禮道:“克復區第二軍士兵沈國申,我旁邊這位呂百歲。請問現在是什麼況。”
“你好,我是郵信局的主任,姓黃。
“是這樣的,我們有兩位送信的工作人員至今沒有回來。”
黃士領著兩位士兵進院,徑直朝大院后面走去。“因為送信的工作本來就繁重,尤其是近期,大家經常都是送到很晚才能回來。
“起初我們并沒有在意,直到三個小時前,大家吃完飯后又進行了一次點名,發現他們倆個還是沒有回來才意識到不對勁,偏偏通過權限也無法取得聯系,于是連忙組織人分別去尋找,甚至去過他們家里也沒看見人。”
“砰!”
儲室的大門被用力推開。
沈國申打量室,開口詢問道:“那兩個工作人員分別什麼。”
“他林晨。”
黃士指著墻面上的一個相框,里面是一張員工大合照,手指點在笑容燦爛的青年上。“站在他后面的是另一個人,朱宏。”
沈國申注視照片上有著猙獰疤痕的朱宏,了下,詢問道:
“那麼他倆是什麼時候出去送信的。”
聞言,黃士面上不由出遲疑的神,“這也是我們較為疑的一點,在監控攝像上只看見林晨出去的畫面,并沒有朱宏的影子。
此言一出,兩名士兵皆是一愣。
“院的攝像頭呢,有沒有拍到這個朱宏的蹤跡。”沈國申追問道。
黃士指向院的一個老舊攝像頭。“前兩天壞了,還沒來得及去修。因為我們這里平常也不出啥事,所以就沒顧得上。”
‘后半句才是重點吧。’
沈國申心里無奈道。
不過話講到這里,這起案件的質可就有點變化,單純的失蹤可能就要往兇殺方面靠了。
“我們能看一下當時的監控嗎?”沈國申繼續觀察儲室擺放的照片,重點則是在消失的兩個人上。“當然可以。”
士手背上的份權限立即出一道白蒙蒙的在半空中展開。
錄像的時間是在中午,只見林晨背著布袋,騎著自行車出了大院,在拐角消失。
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的蹊蹺端倪。
影像不斷重復播放,旁邊的駕駛員呂百歲下意識皺起眉頭,連連發問:“林晨與朱宏平常的關系怎麼樣,平日里可有什麼爭吵。”
“你是懷疑他們因仇怨……”
黃士聽了更是嚇了一跳,連連擺手道:“不可能,不可能,小晨雖然剛來我們這兒工作一年,但是特別討人喜歡,而且辦事勤快,與大家的關系都很好。
“更別說老朱了,在郵信局工作八年,老實本分,為人和善。至于他們倆的關系也是很好的,小晨剛來那會兒,還是老朱帶著他的呢。”
“哦。”
呂百歲輕輕點頭,卻并沒有在發表意見。
提供的報可以信,但不能全信,因為說白了只是這位士自己的看法,至本人是否真的表里如一,還需進一步的查證,甚至要等到最后的結果才能看明白。
“先上報一下,提升等級和權限。”
沈國申先是對呂百歲說了一句,隨后說道:“帶我在大院里轉一下吧,這麼大的一個活人總不會憑空消失,也說不準是翻墻出去的。”
“好的,請隨我來。”
黃士連忙帶著沈國申出去。
而此時此刻,儲室外早就聚齊了一大堆人,各個長了脖子往里看。見到黃主任帶著第二軍的士兵走出來,一個個眼睛里的關心和探知呼之出。
“你們都不累嗎?”
黃主任本就因這件事心煩的不行,見這麼晚了大伙兒還聚在這兒,語氣忍不住稍稍加重。“明天還有一大堆的工作要做,你們也趕回家,別讓家里人擔心了。”
“快散了吧,我們會盡快找到他們的。”
沈國申這時也出聲幫襯了下。
事實上作為第二軍的士兵,其本的權威還是能夠起到作用,大家伙面面相覷,最后也只能三三兩兩地離開。
“黃主任,我還有些事想問你。”
“放心,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全都告訴你。”
談聲逐漸遠去。
儲室,呂百歲則是通過自己的份權限將目前所知的信息進行上報。
還是那句老話——在曙權限為王。
如果將這起案件從失蹤提升到兇殺,那麼呂百歲和沈國申不僅能用更多的資源,還能在必要時刻使用超凡能力!
然而當沈國申重新回來時,見到的卻是呂百歲愁苦的一張臉。
“怎麼了你這是?”
沈國申納悶道,還特意左顧右盼,沒瞅見周圍有什麼人呀。
“麻煩大了。”
呂百歲撓了撓頭,哭喪著臉道:“咱們這回真是攤上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