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
能夠見海面的礁石上,兩顆頭相對而坐。
善緣依然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樣,只是心里已經樂開了花。
整整七天時間,仙盟中的人一直都沒有任何靜,看起來已經準備放棄了。
當時離開總壇沒多久,他就順著眼線找到了王懷詢問過的商鋪,推測出王懷的打算。
那就是建城。
善緣不知道為什麼對方會有這麼大的野心建城,不過秉持著對方反對的我堅持,對方堅持我反對這一基本原則,他還是展開了行。
拿著魔首的口諭,他輕松的讓魔門總壇附近的商鋪不敢賣一點東西出去,從源頭上卡主了仙盟的命脈。
仙盟當然可以走海運,不過效率太低,花費太高,而且一旦船出現,他也可以派出漁民用漁船將沿線圍起來,不讓對方靠近。
地利和人和都在自己這邊,對方起不了風浪。
喝著面前的茶水,聽著耳邊的海風,善緣覺這次應該沒有大問題了。
幫魔首完這件差事,那麼佛門對自己也會改觀,更多資源也會向自己傾斜一些。
同時,還能給妙音門一個報應,祛除自己的心魔,可謂一箭雙雕。
用余瞟了一眼一旁的頭,善緣嗤笑一聲,覺這個趙子悅運氣還真好。
不知道是不是魔首一拳之威的原因,趙子悅從七天前開始就一直呆呆傻傻的。
現在的趙子悅雙目呆滯,兩眼不對焦,只是茫然的看著前方,說話也只會說上一句“年年有魚”。
堂堂一個魔總圣子,居然了一個傻子,說出去真是讓人笑死。
不過倒也讓自己了掣肘,更方便自己行。
正當善緣愜意的時候,他忽然看到一行人出現在沙灘邊。
是妖怪!
吸收了奇,就為妖魔。
不過運氣好,祛除了魔氣,那麼就是妖怪。
只是妖怪沒有人權,長得可的或有特殊天賦的,就收走作為靈寵。
不可的,就直接打殺,然后煉丹煉藥。
也就是在魔門,有黑街街主這個特殊的掌門,這才容他們有生存的空間。
略看過去,善緣發現這群妖怪上沒有特殊標記,沒有妖骨,不是佛門復活佛祖的棋子,因此也就息了打殺的心思。
不過這群妖怪,到底想干什麼?
中間那個穿著鎮國司袍的,是不是那個王懷。
取出懷中的骨灰,善緣徒手在礁石上畫下佛門真言,為自己加持了廣目明王咒。
隨后,他就覺雙目清涼,千米之外的事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又為自己加持了耳聰明王咒,那麼連那邊說話的聲音,也能聽到了。
這群妖怪強壯,渾上下橫生,上百斤的材料都輕松的扛在肩膀上,直接運往海邊。
他們明顯是練工,測量好水位和位置后立刻開始手,準備在這里搭建一個碼頭出來。
只是剛剛開始,便有一行人走過來吼道:“干什麼呢,準備建什麼,有報備麼?”
但在看到中間的王懷之后,這群人又變了,諂的上來說道:“原來是妙音門的王姑娘,久仰久仰。”
“認得我?”王懷問道。
“怎麼會不認得呢,最近在魔門活躍的仙盟中人只有您了。執法堂長老特別關照過,看到王姑娘辦事,一定要服侍好。不知道王姑娘還有什麼吩咐沒?”
“沒有了,天氣熱,五兩銀子拿去買茶,有時間過來喝茶,就這樣了。”
這名隊長死死地著銀子,里還在推辭:“這怎麼好意思呢。”
“別跟我客氣,去吧。”
“那我們走了,王姑娘有空過來坐啊。”
看到王懷輕描淡寫的化解了這次沖突,遠的善緣頓時目瞪口呆。
隨后,他看到王懷似乎注意到了自己,扭過頭沖他揮了揮手,隨后繼續指揮妖怪去了。
善緣了。
拳頭了。
立刻轉,他直接沖向魔門執法堂,對當值弟子說道:“我要見長老。”
魔門弟子瞅了他一眼,懶洋洋的說道:“長老沒空。”
“明天呢?”
“明天他頭痛,大師有什麼事麼?”
善緣看著對方,明知道對方是在扯謊,但又無計可施。
大意了。
本以為有魔首的口諭,困住一個王懷不問題。
但不知道王懷了什麼手腳,居然將這群下面的弟子腐化。
不過沒事,魔首還在,只要魔首一聲令下,那麼絕對沒有問題。
看著善緣離開,當值的弟子冷笑一聲。
什麼都不給就想辦事,哪有這麼簡單的事。
還是人家仙盟上道。
著口袋里的銀子,當值弟子笑的更燦爛了。
善緣飛快的來到魔門總壇,通報弟子后就在茶室中等候起來。
好不容易聽到推門聲,他還沒看清楚門口的人是誰,就焦急的說道:“魔首大人,妙音門的賊人意圖建城,已經收買了執法弟子,還請……岳靈?”
“你認識我?”
走進來的岳靈好奇的問道。
善緣頓時仿佛落冰窟,渾都在發冷。
魔首呢?
為什麼是這個家伙!
強忍著心中的寒意,善緣連忙問道:“魔首呢?”
“我爹出門了,說是西方有才俊出沒,準備捉來看看。對了,你剛才說誰是賊人來著?”
“我……”
“你說的賊人,是不是長這個樣子?”
看著岳靈在自己的臉上點了點,善緣覺自己越發像個丑角。
原以為一切盡在掌握,誰能想到在這里被擺了一道。
魔首出門,怕是妙音門在搞鬼。
妖怪出現,說明他們已經跟黑街的貓妖婆婆商定好了一些容。
現在出現在魔門的就岳靈和王懷,岳靈沒有那個腦子,能干這種事的就只有王懷了!
用了什麼妖法!
魔首不在,對方又用金元開道,這在道德水平普遍低下的魔門本就是無往不利。
他們難道看不到,新城建好后,對他們會是多大的影響麼!
暗罵了一聲短視,善緣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在哪里了。
他只得到了一個口諭,但并沒有得到實權。
魔首在時,這個口諭十分重要,一旦魔首離開,那麼口諭什麼的都無所謂了。
事后魔首回來,其他人頂多說自己執行不力,但最終承擔責任的,還是自己。
自己能想通的,別人也能想通。
可笑自己還沾沾自喜的了許多天,沒想到出丑的居然是自己!
想到這里,善緣覺心火竄,心魔有發的征兆。
深吸一口氣,善緣默念佛門心法,暗道一聲失禮,隨后立刻離開。
猙獰的神在他的臉上浮現出來。
王懷!
你不是想建城麼,那麼我就先殺了你看中的人,我看你怎麼建城!
哪怕拼著龍氣反噬,我也要宰了與你相關的人!
一路向張七七的住所,善緣一腳踹開房門,發現里面空無一人。
環視四周,善緣發現屋子里的一切已經被搬空,看起來早已離開多日了。
“可惡!”
發現自己舉已經被人預判,善緣怒極攻心,不顧一切的在房間中發泄起來。
等到他停下來,他著氣,忽然覺有點不對勁。
走到一面墻邊,他盯著墻壁看了半響,忽然一拳轟出,直接將墻面擊碎,出后面的東西。
那是一張藏在墻壁的畫像,畫像上繪制著一名半人半魚的神明。
人的部分表端莊慈祥,魚的部分則滿是外翻的傷口。
一一丑,對比十分顯眼。
“這是……海神像?大周不是已經命令搗毀這些神祠了麼,為什麼這里還有這種東西?”
“我佛慈悲,善緣師侄,那是我的。”
驚訝的扭過頭,善緣的表先是錯愕,隨后驚喜。
“慧德師叔!你怎麼會在這里!你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