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段叔有懷疑,其他人也有懷疑。
不過平白無故懷疑一名儒門大儒,哪怕說出去,都其心可誅。
葉文錦也只是委婉的提了一下,至于段叔能不能想到,就是段叔的事了。
既然劉啟是專門負責這一類事的,那麼對方突然出現在這里,并且要求葉文錦不要繼續探查,其中的深意,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嗯,我明白了。最后一個問題,如果那伙人擊敗你只是因為誤會,而不是因為被蠱,你會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原諒他們咯。不知者不怪嘛。”
段叔瞬間覺葉文錦真是儒生典范,跟自家爺完全是兩個種。
爺肯定特別不喜歡這種人。
騙起來有負罪。
取出大周地圖,段叔在地圖上標出一個點,測算了一下方位。
王懷在執行任務前,特意給過段叔一封信,信里表明自己要離開一段時間,護送某人進京趕考。
現在距離開考日還有二十五天,從時間上看不算太,但如果加上被追緝的干擾,時間就有點不夠用了。
(如果是爺,會走哪條路呢?爺會我的易容,所以現在應該易容前往,那麼應該考慮大路。嗯,大概明白了。)
收好地圖,段叔對葉文錦說道:“讓其他人注意,沿大路開始搜索,看到特別俊秀的就留意一下,不過不要打草驚蛇,等我們到了再說。畢竟兇犯武功高強,必須得我們才能拿下。而且對方通易容,所以之前的畫像就別用了。”
利用當地差充當斥候,同時暗中保護爺,這是段叔定下的基本方針。
聽到段叔的安排,葉文錦滿臉的佩服。
“鐵捕先生,您都沒看到對方,就能知道對方很俊秀?”
“你上的傷,只有很俊秀的人才能打出來。”
如果是別人這麼說,葉文錦只會送對方幾兩銀子,順便為對方介紹幾名好大夫。
但這話是鐵捕說出來的,葉文錦只會慨武功博大深,竟然連打人的是不是很好看都能推斷出來。
不過轉念一想,葉文錦又問道:“對方通易容,為什麼不能把自己弄丑一些?”
“有些人,是弄不丑的。哪怕他想把自己弄丑,他的五也不允許。”
看到段叔如此肯定,葉文錦越發佩服了。
以武道,當真了得。
什麼都看的出來啊。
另一邊,王懷一行人逃出了石林城,然后順利勾搭上了下家。
這是一個二十一人的戲班,全部的家當都在三輛馬車上,平時走南闖北,做點紅白事混口飯吃。
戲班的班主是個神矍鑠的老人,臉上有一塊遮擋了半張臉的紅燒傷,一梨花木煙桿時刻不離。
駕著馬車從王懷一行人邊開過去之后,這名老人又吩咐著馬車停下,直到王懷一行人走過來之后才敲著煙桿問道:“去哪兒?”
“進京。”
“想要個活干麼?”
“想。”
“上車。”
就這樣,王懷一行人又找到一個落腳點。
老人的話不多,戲班的總管事也是個沉悶的人,倒是小管事是個跟王懷同齡的年,幾句話絡后就把自己的來歷說清楚了。
他們都來自家村,幾乎都姓。
班主老頭,年輕時據說在京城大戲臺上唱過戲。
不過一次戲臺走水,老頭傷了臉,所以就回村子開始教授唱戲的功法,時間久了也有了一些班底,積累了一點人氣。
這次進京,是因為之前老頭的戲迷辦壽,特意邀請老頭去唱戲,給的賞錢還不低。
唱的好了,沒準就可以在京城扎下來。
跟王懷說話的年名為小生,聽名字就知道,是個為戲出生的孩子。
“我是被老頭撿到的,當時戲班缺個小生,老頭就有意把我往那個方向走,所以我小生了。誒,你什麼名字?”
“王懷,這個昏迷的是段某人。”
“這人的名字真奇怪,他爹媽是不是不識字啊。啊,我這麼說是不是不太禮貌?”
“沒關系,反正他昏著呢,說再難聽點都無所謂。”
看著還在昏迷中的段某人,王懷覺有點不對勁。
自己那一拳應該沒多狠,但對方就是昏迷不醒。
如果對方不是氣息平穩,心跳正常,王懷都要以為自己把對方打死了。
但現在他沒有太好的方法,只能將昏睡中的段某人一直帶上,以免耽誤了對方科考。
鄭五錢六自然是化作影子在王懷邊,而三師姐的反應,卻讓王懷有點不清。
昨天晚上,對方已經知道自己現在有問必答,而且說出的話必定是實話。
按照王懷的猜想,對方應該會趁著這個時候問一堆問題出來,將自己徹底攻破。
但奇怪的是,自從對方知道之后,路上就一直保持沉默,即便有什麼想說的,也只是拉拉王懷的角,用眼神示意。
搞不懂啊。
一路行至傍晚,老頭發現距離下一個村鎮還遠,于是敲了敲煙桿作為信號,簡短的說道:“宿。”
聽到老頭的命令,總管事,一名沉默的壯男子立刻吆喝著大家停下馬車,點燃篝火,分配人守夜,一切做的井井有條。
而老頭在來到無所事事的王懷板,先吸了一口煙,這才問道:“會干什麼?”
“您都不知道我會干什麼,就讓我上車了?”
“長的帥氣,當個招牌。”
“老人家有眼。我懂點武藝,會點醫,管管賬也是沒問題的。”
王懷以前對醫不興趣,不過之前薅了神醫的羊,獲得了不醫心得。
之后更是在段叔的指點下學習了不,現在出門當個良醫沒什麼問題。
聽王懷說會看病,老頭眼睛一亮,拉過一名員問道:“他有什麼病?”
王懷把了脈:“齲齒,痔瘡,腳氣,不孕不育。”
已經有三個孩子的男人臉瞬間白了。
“不孕不育是最近的事。”
他的臉又紅回來了。
老頭滿意的松開手,臉上頭一次出笑容。
出門撿了個大夫,今天的運氣還真不錯。
親自為王懷舀了一碗蘑菇湯,老頭又為王懷加了一片臘,這才招呼道:“干完活的就過來,今天給大家看個病!”
戲班子干久了,或多或都有些病。
有的人嗓子痛,有的人膝蓋痛,長的好看的腎氣不足,長的不好看的長的不好看。
因為是個游戲臺,所以他們一直沒什麼錢,只能小病拖大病,大病拖棺材。
現在有個大夫,對他們來說可謂是天降甘霖。
用一個時辰給所有人看了病,王懷手起刀落,讓他們知道,可以活人的武功長什麼樣。
雖然一開始都在哭爹喊娘,不過發現慢慢變好后,對王懷頓時充滿了激。
幾個適齡的丫頭甚至開始眉目傳,讓王懷覺背后吳維的目越來越冰冷。
三師姐,人的醋你也吃啊?
等等,好像也沒什麼問題啊。
理完病人后,老頭樂呵呵的坐到王懷邊,怎麼看怎麼順眼。
正當他尋思看有什麼理由可以讓王懷一直留下來時,他忽然聽到一聲慘。
循聲看過去,老頭看到一個半明的人影出現在篝火旁,披頭散發,服上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