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戲班子拖著笨重的虎妖,來到新的城鎮。
城門口的守衛看到快要裝滿一輛馬車的虎妖,頓時大驚失,連忙通報了縣令。
縣令見了之后,大喜過。
這頭猛虎在這里已經盤踞一段時間了,但這猛虎極為狡猾,來的人不夠強就了猛虎的小點心,來的夠強猛虎就會遠遁,導致一直沒有什麼好辦法。
久而久之,這猛虎已經害了上百條人命,是附近的一大禍害。
看著碩大的仿佛大象一般的老虎尸,縣令嘖嘖稱奇,拉過老頭問道:“到底是哪里的勇士,竟然能夠將這猛虎活生生的擊斃?”
沒等老頭回話,縣令就看到一旁高大威猛的段某人,拉著對方的手說道:“一定是這位猛士了吧!格不凡,相貌魁梧,難怪能做出此等壯舉。”
“討厭,不要人家的手!”“段某人”不滿的打在縣令的手上,直接將對方的手打臼了。
王懷則默默的走上前,幫縣令將胳膊扶正,小聲說道:“他現在有點問題,不怎麼正常了。”
“啊,可惜了。誒,這位小哥好俊俏啊,婚了沒?”
“沒有。”
“我有個朋友兒待字閨中,不知道……”
這次,他又沒說完,就發現一道不善的目投了過來。
發現目來自一位平平無奇的年,縣令明智的閉了。
這群人,怎麼這麼怪啊。
不過能除了虎患就是好事,怪不怪就不管了。
留下一行人用膳,午宴結束后,縣令對班主老頭說道:“先生,不知道你們接下來什麼安排?”
“進京,給人祝壽去。”
“不知道可不可以留兩天。清除猛虎是件大事,我們準備大肆慶祝一番,順便將這事上表朝廷,還能有點封賞。若是運氣好,還能請來小說家,將這件事編輯戲曲,以后你們還可以上演。”
小說家為諸子百家之一,負責記錄巷角傳聞,民間志怪,在市井中頗有人氣。
不過在儒門興盛的大周,小說這種東西上不得臺面,被評為九流之一。
聽說這件事可能會被改編為戲曲,老頭也有些心。
自家的戲班子雖然有點名氣,不過距離在京城扎還有一點距離。
若是能有一部軸戲,再加上還是親歷者,對自己戲班的發展一定大有好。
不過他沒有貿然答應,而是將目投向了王懷。
注意到老頭的目,縣令也看過去,覺老頭似乎對王懷頗為尊敬。
莫非,這個年才是管事的?
仔細看上去,縣令發現對方相貌出眾,上著簡單但自有一貴氣,雙手白皙沒有干過重活,應該是哪里來的世家公子,出門驗生活了。
縣令暗罵自己糊涂,這樣的人,自己居然還想將朋友兒介紹過去,難怪會招人不滿。
側轉,縣令看著王懷問道:“這位小哥,你是怎麼打算的?”
“我們時間不多,所以不能久留,還是需要盡快進京。”
聽到這句話,老頭微微嘆氣,但并沒有說什麼。
命都是人家救的,這時候就別說話了。
“不過小說家可以請,到時候跟我們一起上京,路上順便采風,這樣也能寫出不錯的東西。等到了京城,戲曲差不多也能完了,到時候直接發表,賺兩撥人氣。”
縣令眼前一亮:“是個主意。行,那我這就去安排。對了,這里有三百兩銀子,算是預支的懸賞,還請各位收下。”
沒等王懷回話,縣令就笑著說道:“不用推辭了,實不相瞞,我小時候聽過一次先生的戲,當時真的讓我記憶頗深。只是之后聽說先生出事了,想再聽一次卻沒有機會了。現在重新看到先生,就當是我這個戲迷一點點心意了。”
叼著煙桿的老頭呆呆的看著縣令,隨后笑著拱手:“謝這位恩客打賞。”
“先生客氣了。”
離開了縣衙,一行人立刻開始補充干糧飲水,給馬車上油,給馬匹補充食料。
忙活了一整天,他們準備完畢,正要在清晨出發,縣令請的小說家也到了。
對方是一個看起來有些邋遢的大叔,上的長衫破破爛爛,滿是油污。
一頭長發散落的如同麻繩一般,幾天沒打整過的胡子仿佛仙人掌的刺,放肆的生長著。
他赤腳行走在地面上,手中還著一個空了的酒葫蘆,時不時甩一甩酒壺,希從里面抖出幾滴酒水。
走到一行人邊,他先對縣令說了聲“來晚了”,之后就沒有說話,而是認真的看著王懷一行人。
直到這個時候,此人的眼神才犀利起來。
先是審視了一番戲班子的人,他微微搖頭,臉上的神有些不滿。
但看到老頭之后,他才點了點頭,似乎有點興趣。
看到“段某人”他眼睛一亮,拍了拍手:“妙啊。”
看到吳維,他更是興起來,拍手狂笑:“太妙了!”
最終,他看到了王懷。
原本興的笑容瞬間消失,臉上的神也凝重起來。
直接盤坐下,他從懷中取出皺的紙,平后立刻用木炭作畫,不多時就畫出數張王懷的素描,每一張都惟妙惟肖,有大師風范。
眾人看著大叔的行,覺滿頭霧水。
縣令則小聲說道:“此人名丹青子,詩畫雙絕,在小說方面也頗有造詣。不過此人怪癖太多,在京城得罪了權貴,所以到我這里求了個閑職。我看他最近沒事,就讓他跟你們一起進京了。”
“原來如此。”王懷回道,“那是什麼怪癖?”
“不興趣的東西不寫,不喝酒不寫,而且寫東西完全由著自己子來,主人讓寫什麼偏偏不寫什麼。寫東西還特別喜歡配圖,圖的質量還特高。”
“聽起來也沒啥啊,為啥就得罪人了?”
“他把某個權貴的日記寫小說了,容九都是床戲,配上圖你想會是什麼樣子的?”
王懷頓時肅然起敬。
對于這種老司機引路人,王懷恨不得現在就沐浴更,以此表達對對方的崇敬。
一刻鐘后,丹青子終于將十幾張草圖畫完。
看到丹青子將畫作收好,縣令這才上前說道:“丹青子,這次你跟他們進京,麻煩將打虎的事寫戲曲。”
“誰管你那狗屁打虎的事啊!”丹青子惱怒的吼道。
跳到王懷面前,他握著王懷的手,興的喊道:“我要你啊!我現在就要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