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中年男子的聞訊,鄭五雙手合十行禮,鞠躬后說道:“雖然才剛剛住進來,不過此的一切都頗為用心,多謝施主了。”
男子笑了笑,臉上的霾雖然沒有消失,但也親切了不。
他還想說點什麼,但鄭五突然走上來,在男子的肩膀上猛的一扯。
只聽一聲裂帛聲響起,隨后就是某種看不到的東西被鄭五從男子肩膀扯下,空中也響起了某種生臨死前的悲鳴。
將明的生直接碾碎,鄭五問道:“施主,你覺如何?”
男子疑的活起肩膀,發現之前僵的肩膀現在出奇的靈活,上的酸痛也隨之消失,讓他大為驚奇。
“這是怎麼回事?”
“蠱毒明王咒,黑暗佛法之一,以法力詛咒他人,使其慢慢的衰弱,最終死亡。這種黑暗佛法早應該消亡的才對,沒想到現在居然又看到了。”
長嘆一口氣,鄭五又開始施展法。
在場的眾人只覺眼前一亮,有什麼東西在眾人面前展開,一平靜祥和的氣氛隨之漾開來,讓眾人心曠神怡,神也被洗禮了一番。
但屋外卻傳來一聲慘,不久之后,一名侍從跑進來說道:“老爺,不好了!管家突然離奇暴斃,要不要請醫生!”
這家的老爺剛想說要,但卻猛的意識到什麼,看著鄭五問道:“大師,你覺得呢?”
“沒必要,讓我看看即可。”
在老爺的陪伴下走出院子,鄭五看到擺放在院子中的尸。
雖然已經死了,但尸依然在渾搐,臉上的五扭曲在一起,看起來分外駭人。
走上前,鄭五住對方的胳膊,隨后單手結印,口誦真經,地上的尸便無火自燃,片刻之后就化為飛灰。
“可以了。此人不知道從哪里學到了黑暗佛法,并與蠱毒明王結下契約,之后更用蠱毒明王的力量詛咒你。我剛剛破解了他的法,導致其反噬而死。你現在不妨去搜查一下他的房間,應該有更多的發現。”
這家主人立刻名人去搜查管家的房間,整個房間都被暴力掀開,不多時就找到了一件面容扭曲的佛像,已經幾件黑的法。
將這些事接過來,鄭五閉目了一翻,然后說道:“沒錯,是蠱毒明王。”
著這個東西,鄭五越發確定此界的佛門與自己本來世界的佛門有關系了。
這個世界的佛法與自己的世界有千萬縷的聯系,本不像是這個世界可以自發產生的事。
尤其是蠱毒明王,其種種能力與他們世界的一模一樣,只能解釋為這里的佛法就是自己世界的佛法。
長嘆一聲,鄭五覺自己來到這里,或許是一種定數。
再次回想了一翻,鄭五想起了佛門的一件聞。
當年佛門擴張時,吸收了大量教和薩滿教的種種思想,接納了對方的信仰的本土神佛。
只是這些思想有些過于黑暗,有些又與佛門核心思想沖突。
再加上當時有龍氣監視,勒令佛門整改,于是佛門干脆的將一些黑暗思想摒棄排除,一些修持黑暗佛法的僧幾乎全部被消滅。
不過也有一些人逃了出去,之后下落不明,想來應該是機緣巧合逃到了這里,并將黑暗佛法一并傳了進來。
梳理了一下其中的邏輯,鄭五覺這個想法應該沒錯。
這個世界的佛法是因為他們而起,那麼理應由他們進行修正。
閉目掐算,鄭五的神通開始發,與自奇白玉蓮花一同結合,讓他的神通之力進一步擴大。
只見蓮花在他的頭頂浮現,一片片花瓣隨風落下,片片散開,清幽的香氣在院子中飄,讓眾人不自的跪拜在地,禮贊鄭五。
終于,當白玉蓮花的花瓣全部凋零,鄭五才睜開眼睛。
某個強大的法已經施展完畢,此界的因果已經理清,讓鄭五明白自己之后應該做什麼了。
看到鄭五睜開眼,這家的主人這才從地上爬起來,恭敬的看著鄭五說道:“沒想到閣下居然是一名大高僧,在下真是有眼無珠。在下劉老五,名字不好聽,但這是家父給起的名字,不好改。”
鄭五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玄都,然后笑著說道:“名字什麼的只是外之,不用改的。我幫你探查了一下,這宅子應該沒有什麼問題,繼續住著就行。”
“多謝大師。”
將三人請上好的客房,劉老五又命人繼續探查管家的事,不多時就將對方的底細探查的一清二楚。
此人已經在劉家干了三十年,平時每天勤勤懇懇,而劉老五也未曾虧待過對方。
但不知怎地,這人竟然還不知足,甚至想要將劉老五咒殺,將劉家的家產全部奪走。
除了管家,宅子里也有一些人與他暗中勾連,一些人發現管家死后立刻逃走,還有一些人懷著僥幸心理留了下來,但之后都需要慢慢的拔除。
第二天,通宵未眠的劉老五找到鄭五,見面就鞠躬說道:“我與鄭大師只是萍水相逢,但鄭大師卻幫我除了這麼大的一個禍害,讓在下激不盡。”
“舉手之勞,無需客氣。”
雖然鄭五表示不用客氣,但劉老五是懂禮的。
當年佛祖講了次經,換來三生三斗黃金,都要說自己賣的賤了,讓后代沒的賣。
今天被人拔除了這麼大的一個患,劉老五自然不敢怠慢,連忙將黃金奉上,算是酬勞了。
鄭五也沒矯,讓江流兒將黃金收了。
畢竟他們接下來還要前往首都,沒錢哪兒都去不了。
聽說鄭五要去首都后,劉老五立刻待到了機會,連忙說道:“大師,剛好我有一支商隊要去首都。大師何不等幾天,然后一起出發呢?”
邊境上的戰事已啟,現在到都是多事之秋,但也蘊含著莫大的機遇。
劉老五請自己前往那里,一方面是為了報答自己,另一方面也存著讓自己保駕護航的想法。
站在劉老五背后的玄都一直在使眼,但鄭五像是沒有發覺一般,笑著說道:“可以,那麼我們五天后就出發吧。”
“大師真是神人。”劉老五笑著說道,“我還沒說是幾天,您就知道是五天后。”
(因為那一天,你的劫數最強)
這句話鄭五沒說出口,因為說出來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白玉蓮花的花瓣全部使用,結合自的神通后使得鄭五可以看到無數因果之線在面前展開。
雖然看不到的未來變化,但也能夠看到各自的劫數因緣,方便他進行最合理的安排。
當然,世界大勢如同一條洶涌的長河,幾乎無法更改。
他所能做的就是改變其中的一條暗流,讓事態的發展盡可能的向著自己想要的方向發展。
等到劉老五下去準備的時候,玄都立刻找到了鄭五,苦笑著說道:“鄭大師,我不是說了麼,我當年跟劉老五分開的時候不太愉快,你為什麼還要留在這里呢。”
“五天后,劉老五會死。”
“什麼!”
玄都大驚失,但也知道鄭五不是會開玩笑的人。
沒等他發問,鄭五就繼續說道:“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但大概能看到劉老五劫云籠罩,是一個死劫。之前你沒有見到他還好,但現在已經想起了他,他一死必將給你帶來無法磨滅的影響,甚至會影響你之后的果位。”
“什麼果位啊!我已經不是佛門中人,我不想修佛。”
“你逃不掉的。”鄭五搖了搖頭,“你天生就是佛門中人,哪怕死后也必明王。此為你的天命,你怎麼都逃不了。當年慧遠傳位于你,你逃了,但結果如何,你也看到了。”
指著遠方,鄭五對面慘白的玄都說道:“佛門分裂,數個佛國林立,從此爭不休,而原因就是因為你逃了。我不知道你當年為什麼要逃,但此間罪業,都是因你而起,也需要你來償還。”
鄭五知道佛門分裂為數個佛國是歷史大勢,玄都頂多是讓這個過程提前了一些,但本并不能改變這個過程。
畢竟此界佛門的教派眾多,之前只是因為慧遠本的影響力而勉強整合在了一起。
黑暗佛法又無法提供生產,反而會損害國民,匱乏的生產力無法維持大國所需要的開支,最終只會分裂。
慧遠一死,思想上的不同與各種矛盾立刻發出來,最終形現在這個樣子。
不過他就是欺負玄都沒有歷史史觀,強行將這個大帽子扣在對方上。
畢竟此界佛門需要凈化,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一個合法的繼承人上位,之后借助對方來行事。
雖然有些卑鄙,但為惡部僧人,鄭五早已有了我不地獄誰地獄的覺悟,用起來完全沒有心理負擔。
玄都被鄭五說的面發白,抖了好半天,最終才低聲說道:“我本來就不喜歡佛法,當年被慧遠帶佛門也只是說我與佛有緣,但我真的對佛法喜歡不起來啊。”
“你不喜歡?那不是更好。”鄭五笑著點頭,覺之后的安排更加方便了。
拍著玄都的肩膀,鄭五說道:“沒事,到時候你盡管坐上那個位置,各種天怒人怨的行為干上一遍,之后再來個罪己詔,然后將位置傳給下一個人就行。我給你計劃一下,一年時間,如何?”
看玄都還在猶豫,鄭五又給對方上了一道砝碼:“一年時間,你想怎麼貪都行,想怎麼霍霍都行。反正一年之后你退位,我找人幫你兜底。”
玄都終于被說,小聲問道:“找誰?”
一旁的江流兒覺況不妙,轉想逃,但被反應過來的玄都一把抓住,拎到鄭五面前。
笑著拍著江流兒的腦袋,鄭五說道:“江流兒悟出,以后正好用來做佛門領袖培養。玄都,我只耽誤你一年時間,之后你想去哪里,我都可以幫你安排。”
玄都思考了片刻,然后說道:“我看王施主每天喝酒吃,日子過得快活,實力也不錯,他是哪里的人?”
“道門中人。”
“沒聽說過,不過向往的。”
“好說,我可以幫你引薦一下,以后你可以道門修行。”
“多謝!”
三言兩語,江流兒的命運就這麼被決定了。
看著兩個無良的大人,江流兒帶著哭腔說道:“你們卑鄙,你們無恥,你們迫害孩子!”
“大人說話你!不爽你長大了自己帶個弟子去!”
“那還要幾年啊!”
做好了決定,江流兒的苦日子來了。
既然被決定為下下任的佛門領袖,江流從今天開始就需要背誦典籍,學習各種禮法。
此界佛門沒有太多飲食上的忌諱,但大蒜什麼的還是要吃,不然給人做法時一蒜臭,影響不是很好。
也得吃,不然放屁太臭,特殊況下也有失風化。
看到江流兒一臉的不愿,鄭五好心說道:“你先忍忍,等你修出法力,就可以控制自的氣味,到時候想怎麼來就怎麼來了。”
“那又得多久啊。”
“別人我不知道,不過王施主好像不到一年。”
“哦,那還好。”
看到江流兒又開始繼續修行,鄭五出一個慈祥的笑容。
王懷那是天才中的天才,你就別想那麼快了。
時飛逝,不知不覺,便是五天之后,出發的日子了。
出發前,鄭五收到王懷的一道法力,知道王懷仍在修行,目前已經有所就。
到達神通境之后,自法力會不斷的提升,可以在背后凝出等異象。
若達到十重境界,說明神通境圓滿,此時距離真君只有一步之遙,可謂之小真君。
但想要步真君,卻又要接天地二劫,其中危險無比,很多人終都不敢踏出那一步。
知道王懷仍在修行,準備沖擊神通二重的境界,鄭五點了點頭,也去了一道法力,表明自己這邊無恙。
去信之后,他收拾好行李,跟著玄都走出房間,走到門口的馬車上。
馬車里,劉老五已經等候多時了。
“鄭大師,這一路上就需要辛苦您了。”
鄭五看著劉老五頭頂那化不開的劫云,點頭笑道:“哪里哪里,我們互相照顧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