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聯想一下海啟民的舉,以及對方言談中出的信息點,王懷應該能夠猜到對方是神明道的人。
不過他沒想到神明道的家伙會這麼大咧咧的出現在他的面前,而且這家伙也沒有神明道特有的覺,所以一時間居然沒想到對方是個神明道。
但是現在,既然答應要跟對方一起前往秦洲的首都,尋求黑龍的庇護,那麼冥冥之中就建立了契約,這對正在應劫的王懷和葉媛尤其重要。
用心想事掐指一算,王懷算出他們已經與海啟民締結了因果,歸此時應劫的部分,是必須要解決的問題。
“算了,大不了到了首都再理了他好了。”王懷無奈的嘆息道。
看到王懷的臉,葉媛湊上來小聲說道:“夫君,若你覺為難,我來做了他。反正我的劫難小,我無所謂的。”
了葉媛的手,王懷說道:“不用了,就是帶一群人去新秦首都罷了,只是小事罷了。”
海啟民還不知道自己因為神明道的份,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
知道可以帶人一起去新秦首都,他立刻滿心歡喜的準備離開,并且給一百多鄉民傳達了一起走的消息。
由于之前不斷的用神造福鄉民,所以海啟民在一群鄉民中的地位不低。
因此,當他表示要要去往首都才有活路后,鄉民們幾乎都同意了他的看法,并開始收拾行李,開始一同向著北方行進。
為了方便趕路,海啟民開始找人準備通工,二十多輛獨車被制造出來,腳不便的老人連同孕婦一起被放在獨車上,然后一起向著北方行進。
對于王懷喝葉媛,海啟民并沒有多要求什麼。
雖然是神明道的廟祝,不過海啟民應該是一個外圍的廟祝,是借來神力都已經竭盡全力了,在神明道也是一個小角。
因此,他只能看出王懷和葉媛的修為不俗,但頂多也就是個法力境,有兩人幫忙路上會輕松一些,但最終還是需要自己承擔所有。
這麼做的結果就是,王懷覺海啟民是在搬家,而不是一場大遷徙。
從他們這里到新秦的首都,保守估計有上千公里,但海啟民所準備的資的離譜。
糧食什麼的本不夠吃,老弱病殘在隊伍中的占比又太大,整個隊伍的修士廟祝加起來才四個,其中一個還是海啟民臨時收的徒弟,對廟祝的唯一理解也就是“跳大神的”。
這麼一支隊伍,死在半路上才是唯一的結果。
如果沒有遇到王懷和葉媛的話。
看到王懷一臉苦,葉媛忍不住笑出了聲。
“葉師姐,你笑啥?”
“沒啥,就是想起你之前還說劫難忍忍就過去了,但自己遇到了,不也是一個樣子麼?”
“……我是沒想到這劫難還帶合并的。”
“怎麼,合并了就不做了麼?”葉媛勾著王懷的鼻子,笑著問道。
“……也不是。”
“那就借力去做吧,順便看看這個海啟民到底是大智若愚,還是一介莽夫。放心吧,我會輔助你的。”
“多謝。”
看著這群人做出來的歪歪扭扭的獨車,王懷對海啟民說道:“走之前做一次賜福吧,讓大家的獨車好用一些。”
“嗯,王錯兄說的在理。”
海啟民從善如流,拙劣的祭祀之舞跳起,準備給二十來輛獨車施展祝福。
王懷不知道他信奉的是什麼神明,只是在一旁默默的等候著。
隨著海啟民的舞步的不斷發展,王懷看到一尊神明出現,降臨到了這里。
只是一尊十分弱小的神明,甚至比當年的云雀上神還要弱小幾分,之前幫忙凈化食中的氣已經竭盡全力了。
知道海啟民的請求后,這尊從黃皮子延出的神明出絕的神。
它看著拙工拙劣的獨車,哭喪著臉拿出錘子和釘子,開始給每一輛獨車進行加固。
為了讓自己的形象更加有神,它匿了自己的形,只是不斷的敲著獨車,修正獨車的胎。
在不小心砸中自己的手后,它捂著爪子小心的哭了一場,然后叼著釘子,繼續干了起來。
過元神看到這個黃皮子的舉,王懷覺這個神明也慘的。
為了一點點微薄的信仰,甚至連木工這種活都親自手了。
掐出法訣,王懷施展了心想事,二十輛獨車立刻自行優化,變得潔如新,作起來極為方便。
發現這種變化,這名黃皮子大神這才注意到一旁的王懷,臉上的表在一瞬間變得十分尷尬。
畢竟神明還沒有一個修士會來事……這事說出去,難為的。
不過王懷沒有為難這個黃皮子大神,揮手讓對方離開,這事就這麼算了。
看著優化后的獨車,海啟民大喜過。
實力過于低微的他本看不出這是王懷了手腳,還以為這是黃皮子大神的功勞。
對黃皮子千恩萬謝后,他上同樣對黃皮子激涕零的鄉民,踏上了北上的旅途。
有了黃皮子的庇護,這群鄉民對未來充滿了勇氣,行進的速度也快了不。
他們一天便行駛了三十里地,并在一座樹林旁邊停下來準備休息。
海啟民立刻開始跳大神,被請來的黃皮子尷尬的看著王懷,然后小聲的問道:“大人怎麼稱呼?”
雖然為神明,不過黃皮子對自己的實力心中有數,也明白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
他沒見過王懷,但還是能從王懷的元神之中看出對方的實力,明白對方是一名神通境的修士。
旁邊的那名子同樣了不得,兩人的實力相加,怕是一個五品神明都奈何不了他們。
面對黃皮子的問題,王懷微微一笑,問道:“神明道想干什麼?”
“我不知道啊。”黃皮子尷尬的說道,“我就是一個外圍的小神,不想在大周聽封,沒想到在神明道同樣悲催。神明道部的信仰獲取途徑的可憐,要不然我也不至于在這里為了點信仰跑來跑去了。”
說道這里,黃皮子期待的看著王懷問道:“大人,你還缺守護神麼,我過來給您當個差如何?”
守護神這東西聽起來高端,其實也就那樣。
一些弱小的神會選擇給一些強大的修士當差,從修士那里獲得些許信仰,以此維持這樣的生活。
不過王懷對守護神沒有興趣,只是揮手說道:“不需要,我用法都比你有用。”
“……不再考慮考慮?”
“不用了。”
“我知道我現在的樣子不討喜,但如果我變茸茸的耳小孩呢?”
“別,千萬別,不然我妻子會弄死你。”
看到眼睛已經開始發的葉媛,黃皮子終于選擇了閉。
但它并沒有離開,畢竟海啟民已經跳起了大神,祈求黃皮子保護他們。
它看著周圍,然后對王懷小聲說道:“我覺這里不太對勁,大人你最好小心一些。”
“你不站崗?”
“我頂多做個預警,真正辦事的還得是你們。我這樣的神,是活著就已經竭盡全力了。”
看著黃皮子,王懷覺對方真的太不容易了。
跟葉媛靠在一起,王懷將知放開,同時進到半夢半醒的狀態。
睡至半夜,他猛的醒來,環視四周。
空氣沉悶而粘稠,風中帶著海特有的腥味,讓人的鼻子像是糊了一層泥水,憋的人不痛快。
不遠的地方,的樹木在隨風搖擺,在樹木下方,是一隊披盔甲的士兵。
雖然裹著黑的盔甲,不過王懷還是能夠到,他們的上已經出現了些許被污染的跡象。
一些士兵的皮已經落,一些士兵則生出了蜘蛛一般的眼睛,形形的肢形變讓他們充滿了非人的特征。
看著這些睡的鄉民,他們的眼中滿是。
一名百夫長更是手一揮,四個士兵便抬著轎子從樹林深走了出來。
轎子上擺放著的,是他們用稻草和泥的人像,人像本來是空無一的草包,但因為士兵們的不斷的朝拜,已經多了幾分猙獰的模樣。
“那是什麼?”葉媛小聲問道。
“某種民間信仰的外神,應該是士兵們被海腐化,之后將海人格化了。”
“很危險麼?”
“嗯。只要有一個開頭,這些人格化的神明就會快速積累力量,之后從海中走出,化為一尊新的邪神,然后開始不斷的索取犧牲,將周圍人化為自己的信徒。當收割完他們的信仰之后,他們又會收割信徒的和靈魂,直到一切都吃干凈為止。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神明道的手筆。他們應該是在這里不斷的種下海的種子,并且等候它生發芽。”
“我們該怎麼辦?”
“簡單。黃皮子!”
被點到的黃皮子站出來,疑的看著王懷。
手施展法,心想事在此刻被施展出來,讓黃皮子覺到一愜意。
隨后,一道虹閃現,法·相合在刺客同步施展,并與黃皮子相合到了一起,讓黃皮子自的潛能全面釋放。
猛的起,黃皮子瞬間化為一個頂天立地,玄黃之彌漫的金巨。
在王懷的加持之下,黃皮子覺自無所不能。
扭過頭,它看到士兵們抬出的雕像上氣彌漫,可卻又帶著令人垂涎的香氣。
顧不上多想,黃皮子猛的沖向士兵,在士兵們反應過來之前,便一口咬住雕像,將其中剛剛凝聚出的海人格一口咬掉,之后大口咀嚼起來。
海的人格在這一刻被咬掉,大量的水滾黃皮子的,又被其強化后的神明之力凈化為自的力量。
幾口將這份人格吞噬,黃皮子意猶未盡的著齒間的水,覺這些東西比什麼瓊漿玉都要味。
發現遠還有幾尊雕像在閃著紅,黃皮子立刻興的跳起,向著雕像的方向沖去,將附近潛藏著的海人格一一吞噬,化為自的力量。
夜幕下黃皮子奔跑的影,那是它逝去的青春。
到了白天,睡了個好覺的海啟民著懶腰起,隨后就看到了打著呵欠的王懷和葉媛。
友好的遞過柳枝和鹽,海啟民問道:“兩位,沒睡好麼?”
“還行吧。你昨晚就沒聽到什麼靜?”
海啟民不好意思的撓著頭:“我睡覺死,不過我睡前已經求了黃仙子,應該沒問題的。不是我吹,黃仙子法力高強,有它庇護,一定沒有問題的。”
王懷瞇著眼睛看著邊,匿了形的黃仙子滿臉尷尬,不斷的作揖告饒。
經歷了昨晚,黃仙子明白了一個道理。
這兩人吊的飛起,絕對是需要抱住的大。
隨便一個法,居然可以給神明加上了祝福,讓它甚至可以吞噬海人格,強化自的實力。
跟這兩人在一起混,可比在神明道蹉跎要有意義多了。
繞到海啟民的后,黃仙子環住對方的脖子,用眼神問道:“需不需要掐死他?”
“別、別,這人留著好了。就當是幫忙化劫了。”
“好吧,都聽二位大人的。”
海啟民不知道自己差點死在自己敬的黃仙子手中,依然在自顧自的說著黃仙子的偉大和了不起。
到了該上路的時間,一堆士兵突然出現,將一行人攔下。
面對這群新秦的士兵,海啟民如遇大敵,張的看著全副武裝的士兵,準備況不對就犧牲自己,讓其他人快跑。
就在劍拔弩張之時,為首的百夫長看到了人群中的王懷,已經守在王懷邊的黃仙兒。
此時的百夫長看起來頗為正常,之前滿是的眼睛也恢復了正常的黑,表明他已經掙了海人格的控制。
默默的拱手,他無聲的向王懷道謝,向王懷邊的黃仙兒道謝。
再次掃過這群難民,百夫長發現這些難民缺食,于是揮了揮手。
一聲令下,立刻有士兵將一些棉和食留下,之后快速離開,仿佛從未來過。
看著這些士兵快速消失在樹林中,海啟民百思不得其解,最終只能慨道:“還是好人多啊。”
王懷:“……沒腦子又樂觀的家伙活的真輕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