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棠爸媽出國去了,家里只剩下弟弟妹妹和管家傭人。
天已經很晚,虞苗小公主已經睡了,因為媽媽說孩子要多睡覺才會漂亮。而沒有大人在家,虞麟小朋友就開始稱王稱霸,這個時候了還沒有睡覺。
宋簫走進客廳,就看到一只小小的團子,坐在大大的沙發上,雙手霸氣地放在堆疊起來的靠枕上,一副臨朝聽政的樣子。因為太短,直了也夠不到沙發邊緣,就叉開坐著,兩中間放著一個零食桶。
聽到靜,小家伙立時轉頭看過來,見是哥哥回來了,拿起遙控就關了電視,一咕嚕爬起來就要跑。
虞棠邁開長,三兩步走過去,一把將試圖逃跑的弟弟抓住,拎在手里。
宋簫走過來,看了看一臉無辜的魚鱗,抬手又打開了電視。還是剛才那個頻道,演的本不是什麼畫片,而是最近很火的一個電視劇《風流弘元帝》。
“皇上,你竟然是皇上……”電視中,裝扮艷可人的古裝子,梨花帶雨地著眼前英俊非凡的男人。
“皇上也是凡人,也會心。”男人笑了笑,任由邊的侍給換上錦華服,拿起折扇點了點手心,慢慢走到子面前,子紅了臉。
然后這一集就結束了,響起了纏綿悱惻的片尾曲。
據說大虞朝的弘元帝長得特別英俊,文武雙全,人也風流多,與他那個專無比的親哥哥簡直是兩個極端。這電視劇就是據民間傳說和野史改編的,不過臆造的分居多,拍出來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這電視劇就是去年星海娛樂向大魚資本借錢拍的。宋簫也看過幾集,因為實在無法想象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變風流多是什麼樣子。劇本雖然比較扯,里面的用跟大虞也完全不搭邊,但收視率非常高。
問題是……現在年僅三歲的魚鱗小朋友,看得懂這纏綿悱惻的故事嗎?
宋簫和虞棠對視一眼,心有靈犀地一同帶著弟弟上樓去。
虞麟了脖子,轉頭求助地看向宋簫:“嫂子……”
宋簫看著虞麟,那亮晶晶的大眼睛,直愣愣翹著的招風耳,怎麼看怎麼可,忍不住手,把他從殘暴的兄長手里解救出來,抱在懷里。
“嫂子!”虞麟抱著宋簫的脖子,在他頸窩里蹭蹭腦袋。
宋簫抱著懷里的團子,忍不住彎起眼睛。上輩子,是他親手教導的這個孩子,將畢生所學傾囊相授,只希他能為向他兄長那樣偉大的帝王,明白自己對虞錦棠的心意之后,更是把皇太弟當孩子養。
“虞麟!”虞棠看著弟弟的作,頓時黑了臉,一把揪住他的領子,把瞬間僵的家伙抓過來,扔到小床上。
讓陪床的保姆先出去,虞棠面無表地坐在床邊,盯著弟弟。
虞麟在床上打了個滾,迅速鉆進了被窩里,說了聲:“哥哥晚安。”就閉上了眼。
“裝,繼續裝,”虞棠冷笑一聲,手揪住弟弟的招風耳。
“嗚……”虞麟被哥哥擰疼了,癟著就要哭。
宋簫看了看虞麟,覺得那里不太對,就見虞麟干嚎沒有眼淚,一邊哭還一邊拿眼睛看他。抿輕笑,把弟弟的耳朵解救出來:“小麟兒,你怎麼也看起《風流弘元帝》了?”
虞麟吸了吸鼻子:“好看。”
“你真的納了七十二個妃子嗎?我當初是怎麼教導你的?”宋簫冷下臉來,瞪著虞麟。
“沒有!”虞麟瞪大了眼睛,為了湊個吉利數,他也就是納了三十六個而已。
小時候宋簫教導他,作為一個帝王,不可沉溺于,要以國事為重。他真的就是有點花心而已,覺沒有因為誤國,嫂子可千萬不能信那些野史杜撰啊!
理直氣壯地反駁之后,虞麟小朋友僵住了。
宋簫意味深長地看看他,拉著一臉“你給我等著”表的虞棠離開。虞麟緩緩把臉埋到枕頭里,一見嫂子就破功,功虧一簣,以后的日子還怎麼過?
虞棠早就知道弟弟有記憶,但怎麼逗他就是不承認,還是自家皇后厲害,一句話就把他破了。
“小麟兒也有記憶,這是為什麼?”回到虞棠的房間,宋簫這才皺起眉頭。如果他跟皇帝,是為了重新在一起放棄了壽命,那弟弟和暗衛怎麼解釋?
“或許錦麟知道。”虞棠瞇起眼睛,弟弟是他們這群人中活的最久的,知道的也應該是最多的人,奈何這小子一直裝傻充愣,不肯承認。
虞錦麟也跟著來了,這讓宋簫很開心,洗了澡跟虞棠坐在床上閑聊。
“米國那邊的形勢怎麼樣?”宋簫干了頭發爬上床。這一年來,虞棠在床上很是溫,一直沒有做到底過,讓他慢慢放下了戒心。
“不太好。”虞棠靠在床頭看書,神有些凝重。米國那邊家族復雜,讓他有一種回到年時皇宮的錯覺,要帶宋簫過去,他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
這般說著,虞棠手拿過床頭的線,給弟弟房間打了個電話。電話是保姆接的,說二爺已經睡了。
“讓他明早不許出去,在客廳等著我。”虞棠說了這麼一句,掛了電話。
“他不想承認,你又何苦他?”宋簫笑了笑,作為輝煌一世壽終正寢的帝王,突然變了小嬰兒,在哥哥面前穿開,換誰也不想承認自己有記憶。
虞棠抬眼,一言不發地看著宋簫。沉默了片刻,把手中的書塞到宋簫手里,虞棠點了點上面的一段話:“念。”
“啊?”宋簫眨眨眼,低頭看書。
這書他很悉,就是那本《月下簫棠》,是不過是虞棠書房里那本比較厚的,上面有些東西是他在出版書上沒看到過的。虞棠讓他念的一段話,正是書中端慧皇后自刎時的獨白。
“怎麼,想違背契約嗎?”虞棠放松靠在床頭,冷眼看著他,“第87條,甲方有權讓乙方閱讀奏折、書籍,乙方不得違抗,并同時提供按服務。”
《指南》上說,畢業的時候,是升華的最佳時刻,可以借著讀個言小說什麼的,人把喜歡說出口。
宋簫了角,著頭皮開始念:“我自十七歲初遇,便傾心于你,每日在朝堂多看你一眼,這顆心便深陷一分,如今,已經不可自拔。嫁給你,是我這一生最幸福的事。可你就這麼走了,你怎麼可以,留下我一個人……”
宋簫讀得面紅耳赤,這麼直白的話,他怎麼可能說出口?
虞棠開心地晃了晃腳,一邊聽得滿足,一邊又心中難過,他的狀元郎,怎麼可能十七歲就喜歡他呢?甚至直到他強娶人進宮,宋簫待他,也不見得就有多喜歡。
“錦棠,奈何橋上等著我,上窮碧落下黃泉,我定會找到你,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我,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你……”宋簫合上書,整個臉已經紅了。
虞棠看著他,緩緩抬手把書拿過來,嗤笑一聲:“這書寫得真扯。”
宋簫抬眼看他,分明在笑的虞棠,眼中卻滿是難過,忽然間明白了虞棠非要弟弟開口的原因。輕笑了笑:“是呀,真扯,我怎麼可能因為喜歡你就抹脖子。”
“夠了!”虞棠出聲喝止,他就知道這個答案很殘忍,私心里卻總是盼著弟弟能告訴他點不一樣的,可宋簫偏要把這淋淋的真相撕開。
宋簫看著他,自己也跟著難過,卻還是一臉冷漠地說:“你死了,我一點都不難過……反正我也不打算活……”
虞棠起初紅了眼睛,眼中的難過轉為了瘋狂,聽到最后一句,突然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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