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封寒笙傷

這稽的一幕，讓擔憂封寒笙的安危而直接撐著窗框跳進來的王有很是哭笑不得。

與此同時，松平縣縣令的夫人正獨自一人坐在窗邊的榻上，手肘撐在窗框上，目幽幽的看著窗外的天空。

下一瞬，的屋門被打開，一果茶香氣隨著來人的步伐一起飄了進來。自還在閨中時就在邊伺候的大丫鬟心疼的看著的側影，一邊將果茶、糕點一一擺出來一邊道：“夫人，老爺讓姨娘去伺候那位大人了，想來老爺今夜會來咱們院中，或許再過十個月，咱們府上就要有大爺或者大小姐了呢。”

老爺的后院可只有夫人和姨娘兩位，往日里百般寵幸姨娘，沒想到今日竟將送出去了，丫鬟一想到這，心里一陣的快意。

子聞言，眉梢都不一下的，只淡淡的道：“沒了姨娘，也還會有姨娘，姨娘，有什麼區別。”

“男人只是喜歡好的，什麼名字，什麼品德行，于他們來說沒什麼區別。”

看著無于衷的樣子，那丫鬟氣急的道：“老爺四十歲才得了同進士的名頭，且與同一書院的書生乃至同屆考生們都沒什麼。若不是夫人您用了嫁妝銀給他打點，老爺這會怕還在那苦苦等候一個差遣呢。”

“結果倒好，一來了松平縣，就歡天喜地的納妾，還名其曰納來伺候夫人的，簡直比那葛爺還要不要臉。”

提及葛爺三個字，剛才還平靜無波的縣令夫人表一變，那丫鬟注意到了，沒忍住暗暗罵了自己一句，趕忙轉移開話題，“夫人，也不知那位大人會不會滿意老爺的安排？”

那位夫人回想了一下姨娘的段，了漲疼的太，“我還沒見過哪個男子不喜好的，姨娘的人都心，想來這位大人會滿意的。”

丫鬟走至縣令夫人后，邊門路的開始給太，邊小聲嘀咕著：“這些個男人，沒一個好的，不得娶得賢惠溫且能漲家管事的妻子之余，再納上許多個貌人的妾室，盡齊人之福。”

“也不怕他們的妾給他們戴上幾頂好看的綠帽子，讓他們做個便宜爹！”

縣令夫人被逗笑，輕咳一聲正要說什麼，卻聽到外面一陣喧嘩聲。

還不等們遣人去問明到底發生了什麼，大門忽然被重重的推開，穿著長袍，上還沾著胭脂香和酒氣的縣令滿臉驚慌的跑進來，跟自家素來有主意的夫人求助，“夫人，怎麼辦？我現在怎麼辦？”

縣令夫人不解的看他，不等問，縣令已經竹筒倒豆子一般將事講明了。

縣令夫人聽完，也一臉震驚，“那位大人說有人擅自闖進他的房間，企圖……玷污他的清白？”

縣令連連點頭，縣令夫人的丫鬟先是怔愣，隨即大笑出聲，“原來世上真的有不會一看見就暈了頭的男兒啊！”

縣令完全沒空理，只一門心思跟自家夫人討主意。這次老漢當眾擊鼓鳴怨，后又一頭撞在了大殿的柱子上這件事鬧的太大，憑他的能力顯然是不下去的。

駐守在各地監察百的員必定也會注意到這件事，上報至京都那是不用腦袋就能想明白的事。已經先為主的給了那些員們一個壞印象，再想獲得好差事，能考評他的功績的松州節度使封寒笙自然就是重中之重。

枕頭風最好吹，他狠狠心，咬咬牙，將姨娘送出去，心里尋思著等過了這一關，多千百的妾室都能納回來。

他本以為節度使懼的名聲是假的，就如他一樣，男人哪有不喜歡娘的？便是他還未考中同進士，迎娶夫人的時候，每月都至去一次煙花之地呢，沒想在節度使大人這里踢到了鐵板。

縣令夫人聽的搖頭，站起來道：“咱們去看看。”

王有跳進來的很及時，封寒笙讓他抓著那呆住的子扔出去之后，便匆匆的干凈了，換上了之前下來的袍。

等縣令帶著夫人匆匆而來，就見封寒笙和他的隨從帶著自己的品，冷著臉往外走。

大熱的夏天，是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沿路的丫鬟小廝們不敢攔，一張臉都皺了苦瓜臉，直到看到了自家夫人，心中才松了口氣。

縣令上前怯生生的問：“已經是這個時辰了，大人不如留下來休息？”

“外人可以未經允許私自進本的房間，若是進來幾個刺客可還得了？這里還如何住下去？”封寒笙目銳利，看著就嚇人，縣令瞬間僵住了，說不出辯解的話來，只心里忍不住抱怨他不識趣。

封寒笙說罷，轉過就離開，縣令眼的看著，不敢攔人，等兩人的影都消失在視線中了才長長的嘆了口氣。

姨娘穿著輕薄的紗在這個季節倒是不冷，只周圍下人的目讓不自在極了，忍不住往縣令跟前靠。

縣令正惱怒事沒辦好呢，見狀狠狠一甩袖子，跟著轉離開的夫人走了。

夜里如何賠不是討主意且不提。

封寒笙帶著王有就近找了個客棧好好的睡了一覺，第二日辰時末才全副武裝的來了后衙。

這會老漢也已經醒過來了，昨晚說撞柱子就撞柱子，干脆極了，這會卻明白過來，深怕自己被治罪，再也照顧不了孫，無論封寒笙和縣令等人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不到晌午，調查到的信息擺在了封寒笙的桌子上。卻原來出可能要征徭役之事的人正是松平縣縣令唯一的妾室——姨娘的娘家人。

卻是姨娘紅袖添香之事，聽了松平縣縣令說的那一，在母親來看的時候不小心說出來了。而姨娘的母親是個出嫁從夫的，事無巨細的說給了自家丈夫和兒子。

征徭役都是會免一部分賦稅的，機靈的姨娘的爹想到了一個主意，將家中田地掛靠給子孫眾多且未分家的農戶，多收幾分地息，保證了征徭役之時，還承諾農戶家可以不出人服徭役就減免部分賦稅。

他的兒是縣令的寵妾，還是很有說服力的，農戶們覺得這是天大的好事，也去通知了相的親戚朋友，一來二去，就傳開了，有那跟老漢的孫玩不來的小姐妹刻意講這些事炫耀，使得老漢也知道了此事。

看完寫了整整幾頁宣紙的封寒笙：“……”

被寵的小妾給坑大發了的縣令：“……”

老人家將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之后便用了飯和藥湯子又睡了一覺。等午后醒過來，拖著不太靈便的腳眼的來封寒笙面前討準話。

“大人，早些年松州城總被吐蕃來犯，一直打仗，老漢那幾個兒孫不是被征兵就是被征徭役帶走了，結果……就回來了一個，沒兩年還重傷不治過世了。”

“現在，家里只剩下我這個半截子埋在土里的老不死的和孫兩個人了。若是再征徭役，我們家就真真沒有活路了。我那孫還不到十五歲，我若是走了，怕也沒的活了。”

老漢唱念做打樣樣來得，封寒笙頭疼的著眉角，“老人家且放心，律法有規定，家中只有一位男丁，無男丁，戶人家等況不需要服徭役。”

老漢聽了暗地里撇，說是這麼說，但總有些人家拿著銀錢賄賂吏，使得自家不必服徭役。了這些人頭，那些貪婪的吏為了完上面下來的任務，只要拿不出錢的人家，管你幾個男丁，都會強制拉走服徭役和兵役充人頭。

老人家活了這些年，很有幾分明之，知道節度使大人做的了主，是纏磨了許久，得下不會任由下面吏們抓人充數的承諾，這才回家。

老漢心滿意足之下倒也配合，從縣衙大門出去后，遇到那問他況的，也都一一道出。

確認會征徭役的百姓們神難辨，在縣衙門前的人堆里的幾個生面孔，聞言互相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狠意。

松平縣的事解決，但是這件事還沒完。封寒笙昨夜差點失了清白，此時對那松平縣的縣令不待見極了，公事公辦的代了幾句，免得他再傻乎乎的派捕快鎮引起民憤之后，就帶著王有回客棧，準備收拾一下騎馬離開。

速度快一些，能如昨日來時那般，天未黑時到達松州城。

松平縣縣令眼的看著，求的話沒機會說出口，滿心的惱火恨不得把那個把不住還不會伺候男人的妾室給打一頓。

封寒笙思念小妻子和兒們，還掛念著要早早的將折子送去京都，騎馬騎的飛快。

待他們兩人離開了松平縣地界，在臨近松縣的一地面坑坑洼洼，許久未修的道的時候，暢快飛馳的馬兒突然前蹄一彎，保持著半跪的姿勢摔在了地上。

意外來的太突然，沒等封寒笙跳下馬來，跟在他側的王有的馬兒也保持著一樣的姿勢痛苦的跪倒在地，同時馬兒的半邊子不控制的向封寒笙的方向傾倒。

“小心……”只來得及說出兩個字，接著封寒笙發出了一聲痛苦的悶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