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徭役

封寒笙翻找出史記等書籍，挨個看過之后，到修哥兒的手上。

“修哥兒認真看過，每一日就自己看過的部分寫一篇文章出來到我的手上。”封寒笙叮囑道。

厚厚的書冊落在手上，沉甸甸的覺，修哥兒的臉瞬間就垮了下來。

想了想，他小心翼翼地提要求，“爹，我可以不寫文章，改為練武嗎？”

林詩茵好笑的看他一眼，手他的腦袋，“修哥兒，哪里還能這樣討價還價的！”

封寒笙這時候已經找出了幾本兵法，一并往他的手上一放，“修哥兒，戰場上打仗也是要講究謀略的，這些兵法書籍也一并給你，每日看完了之后來與我說你都看明白了些什麼。”

章哥兒忍不住把手放在邊掩飾般的清咳了一聲，有些好笑的看著耷拉著肩膀，低著腦袋的弟弟。

不過，封寒笙沒有厚此薄彼，也跟著找出自己之前抄撰后送到京都的奏折文章，到章哥兒的手里。“你看過我寫的這篇文章之后，以自己的理解寫一篇一樣主題的文章。兩日后到我的手里。”

不多時，章哥兒和修哥兒兩個難兄難弟一起離開，只不過章哥兒看著手里的紙張的時候眼中是閃爍著芒的，而修哥兒則垮著臉，走路慢吞吞的，仿佛沒了干勁似的。

兩個兒子被布置完任務之后，林詩茵看著封寒笙有些滄桑的樣子，連忙親手擰了一個干凈的帕子，幫他臉，“前面的那些事都差不多了？”

封寒笙微微仰頭，方便林詩茵給他臉，只點頭說：“名冊已經被送過來，各個縣城將按照地區的遠近挨個來到松州城。今歲的秋收還算是收，朝廷已經決定免了松州城今年的稅糧和部分稅銀，我索讓人統計了之后，命各個縣城先撥出一部分糧食和銅錢給那些服徭役的人家。對于家境還可以的人家只是錦上添花，對于那些家境困難的，多也有個進項。”

他這麼做，其實也有點安民心的想法在。自古以來，征徭役對于百姓就是個苦差事，可是偌大的工程不征徭役，只靠著那些個工匠什麼時候能建完？

若是早些年，吐蕃與大楚王朝之間關系不好的時候，封寒笙或許會將主意打在吐蕃前來侵犯大楚王朝邊土的那些士兵上，到時候想辦法抓起來，都是上好的勞力。

但現在，新的吐蕃王登基，作為他唯一的妻子的九公主誕下麟兒，地位穩固，兩國之間貿易往來牽扯的越來越多，吐蕃只要不是傻的，就不會輕易有什麼作。

這時，林詩茵抬眸瞪了他一眼，俏極了，手上的力道還正好，只上不不慢地說：“我倒是喜歡現在的樣子，松州城的百姓們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危，只需要好好的干活、種地，便能安居樂業，好好的生活下去。”

“百姓們都是很容易知足的，你發現了沒有，這兩年因為邊境的安穩還有百姓們收的增多，每年新增的新生兒至是以前的兩倍。”

這個封寒笙自然發現了，忍不住點頭。

林詩茵小手帕一扔，靠近他聲道：“百姓們很容易滿足的，這些日子我曾讓護衛們去附近縣城的村鎮收集一些信息。固然有很不愿意服徭役，并因此記恨你的，但是大部分百姓還算接良好，有些曾經經歷過比較嚴重的干旱和洪澇等天災的地區，甚至已經在暗暗期盼完工之后的樣子。”

出手，輕輕的環住封寒笙的脖子，溫的呼吸打在他的耳畔，“相公，你做的極好。”

看出了封寒笙心中的一些迷茫，及時的給他鼓勵，封寒笙忍不住拍了拍的胳膊，然后將那點在心底，轉而說起其他事來轉移話題。

“雖然還未查到確切的證據，證明我和王有傷與那些在我的藥包里下料的人有關，但是那些人的信息我倒是收集到了一點。”

之前那些人在被松縣縣令下令收監之后，直接死在了獄中，林詩茵知道后皮疙瘩都起來了，心里不適了好些日子。

后來封寒笙索代忘記這件事，先不要管，而他自己則一直沒有放棄調查。

清咳兩聲清了清嗓子，封寒笙嚴肅的說：“那些人與之前在青州發現的那伙人應該是同伙。他們的同伴一部分就是這次投奔到松州的芠州難民。”

災民之所以是災民，除了因為他們所在的地方發生天災，使得他們失去了賴以生存的資本外，就是因為他們手中并沒有當地縣衙或者府衙開的文書，沒有足夠可以證明他們的份的信息。

所以，封寒笙在接收難民的時候，往往讓他們一個地方的人都被劃分在一起，采取連坐制度，嚴加看管。

不過，哪怕他看的再仔細，也避免不了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混進來。

林詩茵皺了下鼻子，小小聲說出自己的覺，“雖然他們極力掩蓋，但其實他們說話的口音有些雜，似乎自小生長的地方不一樣。”

認真舉例，從那些人說話的尾音，還有語調進行分析。

不過，也只能說出這個猜測，若是讓以這個來判斷這些人來自哪里，也說不出來。

林詩茵觀察的點很細，封寒笙點點頭，想了想，說：“這事應該與京都的員有關。只不知道這些人到底牽扯了什麼事，能讓他們背后的人直接下狠手滅了他們。”

林詩茵想到什麼似的挑了下眉，“會不會，跟皇家有關？”

封寒笙搖頭，“猜不出來，不過不管有什麼咱們猜不到的幕，現在也都被掩蓋了。如果他有同伙也在松州，也會被揪出來服徭役，鬧不出什麼大事。”

林詩茵順著他說的一想，頓時樂了，“挖渠最是累人了，再有力的漢子認真干上一天的活計，也沒有力氣折騰其他的了。”

另一邊，那些把災民營中臨時聯合起來的同伴推出去，自己則小心藏起來的那些曾經太傅的手下們，這會也很暴躁。

他們雖然是同伴，但其實彼此并不是能背靠背、命相依的關系，只不過來自死亡的威脅讓他們放下彼此的小心思，走在一起。

而且，因為一些怕被連累等小心思，在辦理戶籍的時候，他們之間三三兩兩彼此信任的人落在一個戶籍上，其他人彼此之間，除了歸屬于同一個縣城里，各種信息上沒有一點聯系。

辦的時候想的很好，只等太傅派來追殺他們的人離開了，況穩定了，他們之間便可以斷了聯系，彼此姓埋名的生活下去，過上幾年，他們以前的信息將會被掩蓋的嚴嚴實實。

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快，征徭役的事從被鬧出來到確切的實施才一個月左右的時間，他們給自己安排的份，幾乎沒有家里只有一個壯勞力的，所以幾乎都得出人服徭役。

那個被當作老大的人，在大家集合的房子里，狠狠的灌進去一杯茶水，再將茶杯往不遠的墻壁上一扔，聲音中都帶著狠勁，“機關算盡，結果那狗速度這麼快，讓咱們本反應不及時！”

一個長相憨厚的壯實男子聞言抬頭看他，跟著嘆氣說：“咱們做下陷阱讓他傷，本來是想著爭取出來一些時間，盡快轉移戶籍。但沒想到朝廷的指令下的這麼快，那些給咱們轉戶籍的人哪怕塞再多的銀子也不愿意干了。”

他幽幽的嘆了口氣，“咱們看著又這麼壯實，肯定被分配到最累人的地方。別是好不容易在太傅的手底下活下來，又被累死了，那才是冤枉。”

“明日吏就要來了，現在想主意也沒轍了，咱們只能先認了這個虧。”一人狠狠道。

被當作老大的那個人，隨手抓來一個他兩個掌大的燒餅，往邊一塞一咬，半塊燒餅落進里咀嚼了片刻，“那狗事做的太全面，咱們便是想找人頂替都找不到，只能先認了這個虧。早知如此，在得知他有征徭役的心思的時候，咱們就應該離開松州，去其他州城。”

封寒笙因著馬收的事，想出了一系列的辦法，一通實施下來，對于員、吏還有小有權力的鎮長、里正、村長等人來說有點麻煩，但是對于那些被征徭役的人家來說就是保障，讓他們可以最大限度地保護住自己的利益。

那人一把將剩下的半塊燒餅塞進里，心里明白自己只是上這麼說說，實際上哪怕早早預料到了這個境地，也不會離開松州。

一來，松州地邊境，雖然覺上有些貧苦和，實際上比一些繁華或者落后的州城要好籍一些。二來，太傅派來追殺他們的人之所以放緩了一些，給了他們足夠的息時間，也是因為松州有秦王坐鎮，太傅這些年來用他們干了那麼多見不得人的事，也怕被捅到秦王面前，被抄家問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