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蜀連忙往高松看了過去,見后者臉上明顯出思索的神,他連忙堆笑道:“高先生,我為了咱們謝家可是出了好大的力氣,你不會真把我給這麼一個來路不明的人吧?”
高松看著眼前這個瘦的男人,瘸子在下城區有那麼一點影響力。起初謝家想把他刮出來的時候,一直阻力重重。
高松連著找了好幾個下城區的街頭混混打聽,但這些人似乎過瘸子的恩惠,居然什麼都不愿意。
無論高松是威還是利,愣是沒有人松口。就在高松不知道怎麼繼續調查下去的時候,眼前這劉蜀的男人卻自己找上門來。
他聲稱知道瘸子的下落,只要謝家能夠給他一份工作,他愿意帶高松去找瘸子。
結果不言而喻。
現在見天要人,高松在心中略微衡量了一番,馬上就有決定。
“他是你的了。”高松把劉蜀推了出去,在一個可能是高職級強者,以及一個狗子之間衡量,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怎麼選。
劉蜀頓時尖:“姓高的,你他媽過河拆橋,還講不講道義了!”
高松冷笑了聲,轉過,帶著一幫人馬離開。
四周立刻只剩下劉蜀。
但高松他們走后,旁邊的房子里,酒吧中,一個個男人走了出來。
這些男人像狼一樣盯著劉蜀,漸漸接近,如果不是天還站在那,現在他們說不定已經撲上來撕碎劉蜀了。
雜貨店里,瘸子打開了門,一瘸一拐地走了出來。
劉蜀立時給天跪下,抱著年的腳道:“大人,大人救我啊!我劉蜀愿意為大人效勞,只要大人肯救小的一命。”
天在面里發出一聲冷笑,抬腳踢在劉蜀的肩膀上,這個男人立時滾了出去。
年讓開了路,朝瘸子點點頭:“我先走了。”
瘸子頜首道:“有勞了。”
天便揚長而去。
狼群終于包圍了上來。
當中一個頭發染火紅的魁梧男子,看向瘸子道:“你怎麼說?”
“你們看著辦吧。”瘸子說完,就走回自己的雜貨店里。
男人們磨拳掌,那紅發男子更是將拳頭掰得啪啪響:“劉蜀,你他媽也是在下城區混的。應該知道,咱們這些人都不是什麼好人。”
“可咱們下城區有點規矩,咱們絕不給上城區的人辦事。因為那些人當咱們是狗,是奴隸,所以我們打死也不給那些大老爺們干活。”
“現在你壞了規矩,還把瘸子給賣了,你行啊你。”
“火龍大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劉蜀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道,“我這不是鬼迷心竅嘛,您和諸位兄弟,就饒了我這一回吧。”
被稱為火龍的男人笑了起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有什麼資格讓我們放過你。”
“手。”
火龍一聲令下,十幾個壯漢就圍了過來。更讓劉蜀絕的是,外面還有幾十個男人把街道堵了個水泄不通。
這些人本沒打算讓他離開!
......
坐在環城列車的車廂里,已經摘掉面的天,用通訊機給韓樹發去一條文字簡訊:已經辦妥,不過這里面涉及到謝家,瘸子可能還會有麻煩。
沒過多久,韓樹就回復了:什麼?謝家?他的,謝家這些王八蛋,一天兩天不搞事就不痛快是吧。行,這件事給我理。
天微微一笑,之前在荒谷鎮,謝淼伙同獵龍小隊的那兩人,故意抹黑渡小隊。這件事被韓樹得悉后,直接跑到風暴的營地找謝洪算帳。
發生了什麼事不清楚,天只知道那天風暴營地里一團,最后連凌風都趕過去了。
回來時韓樹臉上笑嘻嘻的,說是謝家要倒霉,估計讓這隊長借題發揮,狠狠報復了一頓。
現在瘸子的事又跟謝家有關,也難怪韓樹要上火,就不知道接下來他要如何理。
當然,那也不關天的事了。
在即將抵達上城區的時候,天正觀賞著窗外海天一的景,忽然又有種被人注視的覺。
盡管這種覺一閃而逝,但年絕不會當錯覺。他不聲,佯裝沒有發覺,并且在列車到站時,從容地下了車。
上城區的站點整潔干凈,人員進出有序,和下城區簡直是兩個世界。
天用正常的速度行走在站點部的通道里,在轉過一個彎時他突然停下,接著閃進旁邊一塊指示牌后。
很快一個男人跟著拐了過來,雖然他已經換過服,可那不修邊幅的服還是出場了他。
赫然就是那個在下城區跟蹤天的男人!
他環顧四周,在找著天,不想后突然有人輕聲道:“你是誰?”
這人反應也是極快,在聽到聲音的瞬間,便要沖刺。可背后卻有一點銳意傳來,男人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
狹刀不知何時已經出鞘,刀尖正抵在男人的背上,只是被天的風遮擋,路人只看見這兩人站得很近,卻不知道他們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
“先生,你是不是誤會了。”邋遢男子苦笑起來,“我只是經過的,請你把武收起來。”
天面無表:“我在下城區已經發現你了,你別想抵賴。”
“我不抵賴,也沒什麼可以抵賴的。我剛從下城區回來,或許你真的遇見我,但那絕對只是巧合。”
“是嗎?”
天突然提高了音量:“原來是這樣,是那個人派你來跟蹤我的嗎?”
路人紛紛朝他看了過來,包括那邋遢男子在,天這話讓他們聽得一頭霧水。
可是很快,邋遢男子像是明白了什麼,臉一變。
天輕聲道:“前不久,我的公寓被人侵過,那個人應該是你吧?”
邋遢男人努力保持著笑容:“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天也不管他,用刀尖輕輕推著他,同時另一手輕按他的肩膀,兩人往一人的通道行去。
“別裝蒜了,當時我在窗口臺上發現了一些沙子。沙子的含鹽度很高,明顯來自海邊。你上的有一海腥味,這說明你經常住在海灣,而且是近海區域,也就是來自堡壘之外。”
邋遢男人微不可察的了下,搖頭道:“這是誤會,絕對是誤會!”天角上揚:“當時我還發現,你在我公寓里尋找著什麼。這讓我很奇怪,一個長年住在堡壘外的人,是怎麼混進來的。”
“而且,還能進上城區,并且闖進一個尉的公寓里。所以我猜,也許這個人背后,有另外某些人在控這一切。而那個人應該是個實權人,否則沒辦法協助一個外人做出這些事。”
一滴冷汗在邋遢男人的臉上浮現。
“既然你只是人支使,那麼,對方會不會另外派人監視你呢。如果他知道了我剛才說的那句話,你覺得,他還會再相信你嗎?”
背后的銳意消失。
邋遢男人小心地轉過來,只見天已經收回了狹刀,臉上表從容,似乎不怕自己趁機逃。
天確實不怕,剛才那句特意提高音量的話,已經把這個男人跟自己綁在一塊了。
就算現在放他走,他也不會走的。
因為走了,說不定就會被人滅口。而如果跟自己合作,還有機會活下來。
果然,邋遢男子苦笑了聲,嘆了起來:“夜行者的尉,都是這麼厲害的角嗎?”
天搖頭:“我只是其中最尋常的一個,比我厲害的多了去了。”
“你過謙了。”邋遢男人在旁邊一張橫椅上坐了下來,“天尉,我何必,曾經在鐵壁里擔任一名治安。”
“我準備好聽故事了。”天在旁邊坐下。
何必從上出一包煙,點著了起來:“其實故事并不復雜,我犯了錯,被逐出了堡壘。但我的家人還住在這里,所以我舍不得離開。”
“所以你住在離這不遠的海灣?”
何必點頭:“差不多吧,平時為了維持生計,我偶爾會去當淘金者。別看我這樣,我還是個職級2的升華者。”
“我知道。”天沒有忘記,當時這人在他眼皮底下逃。那種手,本不是普通人能夠擁有的。
何必吐出個煙圈:“總之,我什麼活都接。前不久有人找到我,給了我一個活。”
“和我有關?”
何必頜首道:“對,他要你手上一本日記。就是你從儲行里帶出來的那一本。”
蘇烈的日記!
天心中一震,果然有人在查蘇烈的事,會是當年那些所謂的“高層”嗎?
難道說,他們是在尋找那塊災厄羅盤?
“那個人是誰?”天沉聲問。
何必著下:“找我干活的人丘貉,他是一個中間人,專門給我們這種人和雇主搭橋拉線的。至于我的雇主,我不知道他是誰,只知道他是一個大人。”
“因為他答應,只要我給他辦這件事,他就幫我把妻兒送到上城區來生活。”
天心道一聲“果然”,能夠辦這種事的,肯定是實權者。
他想了想,問:“我在哪里能夠找到丘貉?”
何必搖起了頭:“沒用的,丘貉是通過一個專用平臺,跟這些雇主聯系。那個平臺采用不記名的方式進行登陸,就算你殺了丘貉,他也不會知道雇主的信息。”
天雙眉攏,這樣一來,豈不是線索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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