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陸。
荒蕪的曠野上,一架飛空艦從天而降。
底部的噴出幾道幽藍電火,調整著角度,最終穩穩地落在一塊較平坦的地方。
飛空艦的主艙門開啟,降下了一條通道。
隨后,幾輛磁能機車從艙門中開了出來。
來到地面。
月腳踩地面,看向四周,然后拉下頭盔的面罩。
啟機車,朝荒野深駛去。
孫蓀三人各駕駛一輛機車,跟在后。
他們幾人離開蒼穹堡后,就探查了兩個他們做過標記的神孽巢。
結果發現,巢里一只神孽都沒有。
就像是一夜之間,神孽突然消失了。
現在。
他們要去第三座巢。
頭盔置的對講里,孫蓀的聲音響起來。
“老大,要是這座巢的神孽也消失了,那怎麼辦?”
胖子笑了聲:“你這話說的可真逗,神孽消失不好嗎?你說對吧,老大。”
月沒有回答。
是‘征服王’銀城的后裔,這條脈長久以來。
都致力于撲滅神孽。
這也是月最重要的人生目標。
現在神孽突然消失,讓突然失去了目標。
心里有些空空落落。
如果世界上所有的神孽真的全部消失了,月當然知道,這是一件好事。
可卻會不可避免地茫然。
仿佛一下子看不到方向。
就在這時。
收到一個通訊請求。
通過后,天的聲音響起來:“月,你現在在哪里?”
頭盔中,月角微有上揚地說:“中陸,在去一座做了標記的神孽巢途中。”
“你不是去黃金議庭總部了嗎?”
“怎麼有空跟我聯系?”
天沉聲道:“以后不會有黃金議庭了。”
“議庭的總部已經沉沒,剎帝伽降臨,除了我之外,其它‘終極者’都已經變了神明。”
“什麼!”
月突然停了下來。
后面孫蓀幾人嚇了跳。
手忙腳地停下機車。
月顧不得解釋,急忙問道:“怎麼會這樣?”
“先不說這個。”
天道:“剎帝伽吞噬了一個神明,其它神明現在要回收本職階的力量。”
“這里面就包括了戰神職階的神明,‘毀滅之神’刑天。”
“你是天階的戰神,必須在刑天的回收名單里。”
“你快回來,在蒼穹堡上,在我邊,我還能夠保護你。”
我還能夠保護你。
這句話,讓月微有失神。
正要說什麼。
突然。
頭頂上出現一片火。
打開頭盔的面罩,只見天上掉下來一團火焰。
那火焰落在遠的山頭上。
那座山峰立刻碎。
狂風挾帶著灼熱的氣浪撲面而來。
吹得月幾乎窒息。
隨后。
看到,在那團火焰里,有道影出現。
“月,發生了什麼事,怎麼這麼吵?”
天的聲音仍然從頭盔的通訊機里傳來。
月瞇了瞇眼睛道:“我好像,看到林劍屏城主了。”
通訊機中響起吸氣聲,接著天的聲音響起:“快跑!”
“那已經不是林城主,那是刑天,是‘毀滅之神’!”
在天的大聲中。
月已經調轉車頭,對孫蓀幾人大道:“你們馬上回蒼穹堡去,別跟來。”
然后馬力全開。
讓機車開往和飛空艦完全不一樣的方向。
“老大。”
“發生了什麼事!”
孫蓀和胖子兩人急得大,可月沒有回應。
劉啞則看見遠炸的山峰中,有道影飛快奔來。
那人每一步,度都非常大。
達到一步百米的驚人距離!
一下子。
就從他們附近經過。
明顯追逐著月而去。
在月還沒有消失在三人視野里時。
突然。
大地上炸起一團烈焰。
月的機車頓時碎。
劉啞三人看見月披掛著斗氣護甲,從火焰里沖了出來。
在大地上不斷退。
片刻后才停了下來。
劉啞立刻啟機車,朝炸的方向駛去。
孫蓀和胖子換了個眼,兩人也沒有按照月說的離開。
跟著劉啞一塊沖了出去。
此刻。
月已經出了長劍,眼角看到三個黑點往自己這邊而來,不由罵了聲:“笨蛋。”
接著。
注意力回到了那從火焰中走出的影上。
林劍屏。
不,現在應該稱為‘毀滅之神’刑天!
祂雙眼噴灼著火焰,皮上出現一道又一道的‘裂口’。
毀滅之火不斷從那些‘裂口’里沖溢而出,在祂周升騰不休。
刑天手虛捉,‘毀滅之火’就在手掌中凝聚一柄戰斧。
面對神明。
月不敢托大。
立刻釋放出自己的氣象。
讓此地月灑落,讓地面朵朵花草搖曳,生出一種空靈幽靜的氣氛。
可刑天所過之,萬燃燒。
氣象也不例外。
‘虛空夜月’營造出來的那些花草,迅速燃燒,朵朵凋零。
轉眼。
刑天已經來到月眼前。
戰斧劈下。
將月劈了兩半。
隨后刑天手虛握,將月的力量調回收。
接著轉離去。
只是轉過去后。
刑天突然停了下來。
然后從里吐出了幾個字:“有點意思。”
咔嚓。
附近的空間像是摔在地面的鏡子般。
遍布裂痕。
驟然碎。
原來。
剛才刑天經歷的,只是一種幻象。
是‘鏡花水月’!
祂再環顧時,發現月天已經遠去。
刑天呵了聲。
影突然化一團烈焰消失。
遠。
再次以‘地’沖出一段距離,月突然停了下來。
前方。
烈焰從地面噴起,隨后一柄戰斧從火焰中劈了出來。
劈向月。
月只能全力招架。
頓時被一斧劈飛。
上護甲盡碎。
前更是噴出一片幕。
月摔到了地上。
口吐鮮。
已經爬不起來。
刑天從容前行:“以人類而言,你已經很強了。”
“特別是,你還是一個子。”
“令我刮目相看。”
“不要再反抗了,那樣沒有意義。”
遠方。
風聲呼嘯。
孫蓀大道:“快點,再快點啊!”
已經把機車的速度提到最快。
可月和神明的移太快了。
一下子就拉開偌大的距離。
他們再拼命也追不上。
畢竟機車的能擺在那里。
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刑天來到月的邊。
接著高舉戰斧。
就要斬下時。
突然作停頓。
接著瞬間后退。
一道道漆黑的線從天而降。
縱橫錯地掃過剛才刑天所在的位置。
孫蓀幾人抬頭看向半空。
便見半空中有道影飛快落下,落在了月的后。
那人背后層層疊疊的黑羽翼,向前圍攏,將月庇護于黑翼之后。
孫蓀幾人茫然:“那是誰啊?”
月也自回頭。
看到一道陌生的影。
他穿著黑的,仿佛由暗影織出來的長袍。
袍上閃爍著各種符號。
他背后張開著層層疊疊的虛幻黑翼,其中幾只羽翼,將自己包攏起來。
他戴著一個潔白的山羊顱骨面,那面后的雙眼。
眼神既陌生又悉。
這時。
面里響起一個悉的聲音:“月,是我。”
月瞳孔放大了一點:“天?”
及時趕到的正是天。
他知道月在中陸到襲擊后,立刻通過‘夾之門’來到中陸。
這才能夠在刑天要回收月的力量前,及時出現。
重新戴上‘黑夜水晶’,天再次從燭借來力量。
擁有跟神明一戰的資格。
他先手在月的傷口上過。
借助本質‘墮落’的力量,減輕了刑天對月造的傷害。
接著越過月,直面刑天。
“你是蚩翳的使徒,奇怪,你用什麼辦法制住祂?”
刑天瞇了下眼睛:“不過沒關系。”
“這件事跟蚩翳,跟你無關。”
“讓開。”
“我要回收的力量。”
天在面里沉聲道:“恕難從命。”
他接著道:“林城主,你聽得到嗎?”
“你不是弱的人,反抗吧,反抗神明的意志!”
刑天搖搖頭:“他聽不見,或者說,他無法聽見。”
“我已經...”
突然,祂頓了下。
接著眼神發生了變化。
然后道:“天,殺了我。”
“把我連同神明一起斬殺。”
“我不想傷害其它人,快,我.........”
話音未落。
烈焰升起。
然后刑天道:“真讓人意外,我還以為,他已經消失了。”
“沒想到,他還能夠掙扎。”
“人類,真是不可思議。”
“不過現在,他已經消失了。”
“完完全全,連一一毫都沒有剩下的........消失了。”
天閉上眼睛。
再張開時,四周的空間變得黯淡,仿佛‘永夜’在此地降臨。
與此同時。
刑天的上出現一團又一團的暗影。
這些影子蠕著,并從中浮起一顆顆眼珠。
當這些眼珠同時看向刑天的時候。
‘毀滅之神’忽然覺到,自己永久地失去了一部分力量。
黑曜原爐,‘虛弱’!
與此同時。
天一步來到刑天后。
兩人之間。
不知何時遍布一道道黑的線。
刑天就在這些錯的線中。
突然線碎。
刑天猛地收,采取防的姿態。
但全還是迸現出無數傷口,噴灑出一條條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