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欣這話一出，圣者們人人附和，蘇云也不例外。

但卻不免想到，這些天來，教會陸續安排職級6的輝面見教首。

見完面后，這些人的力量自然回歸‘永恒照耀者’。

并且，他們都保住了命，只是信仰都發生了改變。

跟當初那第一個志愿者般，信奉起‘永恒照耀者’。

再這樣下去，輝教會遲早有天要改名。

蘇云已經不止一次考慮，是否該將這件事報告給其它教會。

特別是蒼穹堡，現在僅剩的終極者就在那座堡壘里。

“蘇云，你說呢？”

唐欣的聲音，讓蘇云回過神來。

蘇云連忙道：“我沒有意見。”

唐欣便點了下頭，將電子板還給蘇云：“那就讓設計師添加些標識上去，至于是什麼樣的標識，我稍后會給你。”

“好了，我有點累，要回房間休息。”

各位圣者連忙起送別。

回到房間，唐欣的神先是變得呆滯。

接著眉心間有晶石浮現，眼神又重新變得靈，然后看向了墻壁一塊屏幕。

屏幕幾乎在同一時間亮了起來。

亮起的屏幕里，出現一個老人。

老人看上去行將就木的樣子，但唐欣，不，此刻的已經是‘永恒照耀者’和曦。

昔日的神明朝老者微微一笑道：“剎帝伽提到，您也已經完了遷徙，真是可喜可賀。”

屏幕里的老者自然是‘黃昏記錄者’。

老人上下打量著‘永恒照耀者’，微笑道：“你也不錯，竟然用這麼和的方式融人類社會，我真有點意外。”

“原來我以為，你會像刑天祂們一樣滿世界跑，用強的手段回收本職階的力量。”

和曦淺笑道：“如果不是為了對抗剎帝伽，我可以放棄散播在職階里的力量。”

“反正只要融這個新生的宇宙，我可以慢慢收集相同或接近的‘本質’，這樣也能夠恢復力量，只是過程太過緩慢。”

老人拿起一桿煙槍吸了口道：“那些被你回收了力量的升華者竟然還活著，不愧是曾經被稱為‘治愈之神’的你。”

“我猜，你是在回收他們力量的瞬間修補他們的，所以才沒有死亡吧？”

“可惜，這樣的方式不能讓其它家伙效仿，否則祂們和人類的矛盾會小了許多。”

“不過，就算是你修補了他們的，但終究是強行被回收了力量。”

“那些人大概活不長吧？”

和曦平靜說道：“多則八九年，則三五載，這已經是我能夠做到的極限了。”

“就像我之前說的，要對抗剎帝伽，是不可能沒有犧牲的。”

老人吐出一個煙圈：“我知道，我看過你們那場戰斗。”

“你甚至愿意犧牲自己。”

“既然這樣，我有個提議。”

和曦末卜先知般說道：“你想讓我幫助那個終極者，幫助他為神明。”

“可對？”

記錄者哈哈一笑：“這件事對你也有好，你不是要把自己的標識加到雕像里。”

“這樣一來，當人們相信那位終極者的時候，會有一部分力量歸你所用。”

和曦不否定不承認地說：“讓我幫忙也不是不可以，但那個儀式，需要我相信他確實能夠為神明。”

“這需要純粹的堅定信念，但我對于那個終極者，還是有些懷疑。”

“如果我違心地參與了儀式，應該效果也不佳吧。”

記錄者放下煙槍道：“那如果我告訴你，格納羅斯在他手中隕落，就連九幽的失蹤，也可能與他有關。”

“這是否能夠加強你對他的信心？”

‘永恒照耀者’臉如常地說：“我知道格納羅斯被他斬殺，但就唐欣所知，當時那位終極者能夠得手，是因為格納羅斯讓剎帝伽重創在先。”

“另外，有其它兩名升華者聯手封鎖了祂的‘真神姿態’。”

“否則鹿死誰手，勝負難料。”

“至于九幽，連你也不敢肯定，那要我如何相信呢？”

記錄者倒也沒強求，敲了敲煙槍，敲掉一些煙灰后道：“那倒也是。”

“說到底，那位‘終極者’欠缺一份耀眼的戰績。”

“不過我相信，或許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說服’你。”

和曦微笑回應：“我會拭目以待。”

“但我更擔心剎帝伽用不了多久就會出現，或許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白費功夫。”

記錄者哈一聲笑起來：“你以為奧爾加貝是那麼好‘消化’的嗎？”

“就算是‘支柱’，就奧爾加貝如今狀態不全。”

“剎帝伽要完全消化祂，沒有個一年半載，本做不到。”

“現在祂反而要擔心，在沒有完全消化奧爾加貝之前，就會被你們找上門。”

“因此祂幾乎每過一段時間，就會轉移到一新的地點。”

‘永恒照耀者’似乎不意外地道：“您在窺視祂，也是，現在只有您，才有資格窺視祂。”

“如果您找到祂的話，請務必告訴我。”

記錄者點了下頭：“我很樂意這麼做。”

“那麼，祝你好運吧。”

“據我所知，刑天在不久前，已經回收了一個高職級的人類。”

“說不定，祂會是最快恢復狀態的那一個。”

話音落下，屏幕上的畫面也隨之消失。

‘永恒照耀者’看著熄滅的屏幕道：“你為人類提供這樣的方法，是想將你的傳說，你的知識，嵌到當代的文明里吧。”

“比起你來，我融人類社會的手段才淺呢。”

和曦看向窗外，輕聲道：“刑天已經在找回曾經那份力量的路上，我也得加快步伐了。”

“明天，讓一位天階讓我回收吧，這樣補完的進度將大大提升。”

........

蒼穹堡。

天回到住后，就利用‘夾之門’來到里夾。

再次開門后，已經來到了烈堡的逆界里。

他想跟燭談。

回到逆界，回到‘永夜’所在的宇宙里。

應該更容易辦到。

天隨便找個地方坐下。

接著沉淀自己的心神，放松。

向自己的心放出了要與燭見面的強烈意念。

就這麼過了片刻后。

天心有所。

再抬頭看去時。

他已經位于一片死寂、荒蕪、深廣的宇宙之中。

就在他前面不遠，坐著個人。

對方盤膝而坐，看起來和天長得很像。

但頭發很長，額頭兩男，還冒出彎曲的山羊角。

皮漆黑，上浮現著暗紅的神花紋。

燭！

“你找我？”燭抬起頭，表似笑非笑，眼眸跟他上的紋路一般呈暗紅。

天點了下頭。

說道：“我想向你請教一件事。”

“什麼事？”燭顯得漫不經心，一會著自己的頭發，一會隨意地看向四周。

天見怪不怪，上次跟這個意志見面時，祂也是這種狀態。

“曾經，2號逆界，也就是我現在所在的這個世界，克拉夫門關閉過。”

“你是否知道，那是怎麼回事。”

燭看著空無一的虛空說：“我不知道。”

天角搐了下，這跟他預料的不符。

而且，燭回答得太快了。

幾乎沒有考慮。

天差點想建議祂仔細回憶下。

不料，燭低下頭看來：“不過，我可以查一查。”

查看？

還能夠這樣？

燭可以查閱一個逆界發生過的歷史？

這時。

燭表呆滯，像是睜著眼睛睡著。

可祂卻說道：“看到了，嗯，這里發生過一場戰爭。”

“人類和黑暗子民的戰爭。”

“那些人類里面，有個特別的家伙。”

“他被‘凱撒’看中，但又有別的東西。”

“不管怎麼樣，他的力量很強大，幾乎可以比擬‘終極者’。”

“他利用‘凱撒’散播在那條職階里的能力，‘征服’了克拉夫門，讓它暫時關閉，讓門的黑暗無法向門外蔓延。”

“不過，這只是暫時的。”

“短短幾百年的時間，克拉夫門就又重啟了。”

“看完了。”

燭又低下頭，玩弄起幾顆飄到祂邊的石頭。

天這才知道。

原來烈堡的克拉夫門會關閉，是因為‘征服王’銀城。

雖然燭沒有點明是誰。

但滿足條件的，除了銀城外，天想不出還有誰。

另外，‘征服者’的能力可以暫時關閉克拉夫門。

可惜現在，周凱已經被他的神明占領了。

‘凱撒’大概也不會幫助人類關閉大門。

除非，能夠威脅祂。

或者完某項易。

天抬起頭：“我還能夠再提一個問題嗎？”

這次燭沒有回答，只是點了下頭。

“除了‘征服者’外，還有沒有其它辦法關閉克拉夫門？”

燭作略停，接著才道：“有，你就可以辦得到。”

“我？”天有些意外。

燭說：“你不是有‘門’和‘升級’兩個本質嗎？”

“那個‘門’的本質是不完整的，如果你利用‘升級’補完‘門’這個本質，就可以控宇宙中任何與‘門’這個概念相關的事。”

“克拉夫門也不例外。”

“只是有一點，除了凱撒能夠利用‘征服’，在任何況下都能夠強制關門外。”

“其它的，包括你。想要關閉大門，只能夠在門的世界，才能夠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