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這事你可得考慮清楚，嫂子是個麵子的人，如果對外不能說這是你的孩子，恐怕就不願意懷了。”    賈大虎沉了半天，居然還勸了我一句：“二虎，說真話，你嫂子確實不錯，你要是娶了，真的會疼你一輩子的。”    不管他是不是試探，也不管我心裏怎麽想，表麵上我是必須拒絕的。    “哥，你若再這麽說，那你們的事我就不管了，大不了作為一個兄弟，沒人照顧你的時候，我一定會照顧你的。”    護工這時從門外進來，問了賈大虎一聲，征得同意之後，他拿起塑料尿壺替賈大虎接尿。    完了之後，護工好心地問了我一句：“剛剛裝潢公司的老板來了，他們同意賠多錢？”    “十萬。”    護工的眼神裏，不自地流出一失，轉而又笑道：“也行，總比一分錢不賠要好，我看他們老板和那些混混都不是善輩，所謂惡有惡報，善有善報，讓他們去逢狠人吧！”    “謝謝你呀！”    “沒事，我們在醫院裏這種事見多了，憾的是沒幫上忙。”    我在病房裏等了一會兒，一直沒有看見溫如玉回來，估計是生氣回家了，於是一邊掏著手機，一邊走到病房外，正準備給打電話時，卻發現站在過道盡頭的窗口發呆。    我趕把手機放進口袋，直接朝走去，走到邊的時候，故意清理了一下嗓子。    溫如玉知道是我來了，但卻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出神地看著窗外的風景，心事重重的樣子，也是十分迷人。    “嫂子，”我與肩並肩站著，隨著的目一起看向遠的風景：“你真的打算照顧我哥一輩子？”    溫如玉輕啟：“你覺得我還有選擇嗎？”    “問題是哥不想連累你。”    “那也由不得他！”溫如玉慢慢地轉過臉來看著我：“我已經跟張清月說好，明天我們就到們醫院去！”    “可是……”    “這事不用跟你哥說，等事之後，他也就無話可說了。”    我撇了撇，苦苦一笑，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下過道，發現沒有路人，這才輕聲說道：“哥剛才跟我說，希我能娶你。”    溫如玉一愣，兩眼一眨不眨的看著我問道：“你是怎麽回答的？”    我想他們絕對不會因為這個問題去對質，即便是對峙，為了顧及溫如玉的麵子，賈大虎肯定不會把我的原話告訴。    所以我撒了一個謊：“我同意了，隻是覺得自己年紀太小，怕你等不及。”    溫如玉的目一下子和起來，看來我的回答令非常滿意，但我相信，以目前的境，是不可能同意賈大虎的建議的。    果然，溫如玉似笑非笑地說道：“你們哥兒倆，又把我當商品在易？”    “沒有，我想哥是為你著想，而我覺得也許他這個建議，是解決我們之間難題的唯一出路，更何況我本來就喜歡你。”    “什麽都別說了，明天我們一塊到婦保健院去。”    看來還是執意選擇做試管嬰兒，也就是說，決定留在賈大賈邊，照顧賈大虎一輩子。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覺得的選擇是對的。    畢竟醫生說過，賈大虎離開床上的幾率很小，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如果溫如玉能夠一直守候在他邊，說不定還能創造奇跡。    而能夠維係他們在一起的紐帶，隻有他們共同的孩子。    我當然樂意借這個種給他們，但卻不想通過試管。    不過好在張清月說過，會設法說服溫如玉的。    正因為如此，我的心抑製不住激起來，卻又引起了傷痛，一連咳嗽了幾聲，居然咳出了一口。    溫如玉見狀嚇了一跳：“二虎，你怎麽回事？”    “沒事，了點小傷，不知道會不會影響試管嬰兒？”    “要不你先休息幾天，回頭我們再去找張清月？”    我點了點頭，又問了一句：“你確定要瞞著哥？”    “是的，我不想聽他婆婆媽媽的了。”    說完，溫如玉回到了病房，我跟著走了進去，就像一切都沒發生似的，泡了點，然後用吸管喂賈大虎。    賈大虎本來還想跟說什麽，估計是看到不願意說話的樣子，猶豫了半天還是忍住了。    快到下午吃飯的時間我告辭了，本來是想回到出租屋去的，可因為今天發生的事太多，給我的打擊也太大，所以我想一個人靜靜。    我來到學校門口的小店裏，因為醫生叮囑我，最近一段時間不要吃葷，我點了一碗稀飯和兩個饅頭，非常艱難地吃著。    雖然下咽非常痛苦，可我強迫自己一定要吃完，因為我知道，隻有進補才能盡快恢複，而且隻能食補，所謂吃千吃萬不如吃飯。    平時早餐兩個饅頭一碗稀飯，我三下五除二用不了幾分鍾，但今天不一樣，我足足在小店裏坐了四十多分鍾，好不容易才把東西吃完。    而在用餐的過程中，我深刻地檢討了自己。    過去總認為自己有點功夫，就可以走遍天下，現在看來，真所謂強中更有強中手，一旦武功為不了特長，我特麽就跟一個廢人差不多。    再想想最近所經曆過的事，除了我的長相英俊，氣質青，很容易討人，尤其是老人喜歡之外，我還真的沒有什麽立足之本。    難道這輩子，我注定要吃飯嗎？    書到用時方恨。    以我現在的狀況，和所就讀的這所學校，現在再想發努力，去考研究生，或者是碩士和博士，無異於天方夜譚。    那麽我未來的路，應該怎麽走？    我人生的鬥方向，又會在何？    太遙遠的事，越想越迷茫，越想腦殼越痛，現在擺在我麵前的首要問題，就是如何重新找回自信。    我想到了陳靈均。    本來我們就約好，晚上要見麵的，而今天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無疑是副校長，我隻能像阿Q那樣，先給自己來個神勝利法，把對副校長的憤怒和仇恨，都發泄到陳靈均的上。    回到別墅之後，我先是洗了個澡，然後舒舒服服地躺在主臥的被窩裏，給陳靈均發了條短信：我已在我哥家裏了，你什麽時候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