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不是心地善良嗎?」蘇姚笑了一聲,「這兩天沐蓁蓁一直隨著我跪經,那模樣早已經是撐不住了,我就幫找個借口,送下山去。畢竟可是金枝玉葉,太后寵著長大的,哪裡吃得了這份苦。」
「姐姐,你這樣做定然是有什麼目的吧?」
蘇姚向後面的墊上一靠,讓玉芙幫著按膝蓋和雙:「那你說說我有什麼目的,若是說對了,便給你一個獎賞。」
沐卿晨眼神一亮,皺著眉心仔細的思索起來,半晌之後,試探的開口:「姐姐,這些時日,太后可是為沐蓁蓁博了不好名聲,你這一次該不會是想將之前的名聲給毀了吧。」
蘇姚抬手沖著他揮了揮。
沐卿晨面上的笑意頓時燦爛起來,連忙跑到蘇姚的跟前蹲了下來,雙眼亮晶晶的抬頭著。
蘇姚心中忍笑,抬手輕輕的在沐卿晨腦袋上了兩下,這才說道:「不錯,你要知道這名聲有時候可是會幫你大忙的,沐蓁蓁分明沒有做那麼多事,卻被太后刻意捧了一個孝,尤其是之前二月初二抄經,的名聲在京都之中傳揚得很廣,若是任由這樣下去,以後和對上,別人便會下意識的偏袒幾分,這對我們可是大大的不利。」
沐卿晨重重地點頭:「還是姐姐思量的周全,這一次沒有給太后祈福完畢便匆忙離開,只要有心引導一二,必定能夠將事換一個說法。」
蘇姚點了點頭,心中盤算著榮王府給送來的那些能用之人的名單,閑置了他們這麼久,也該讓他們出些力,派上些用場了。
沐卿晨沉默了片刻,忽然開口說道:「姐姐,那這兩天你故意表現的和那個顧遠悠親近,難不就是為了刺激沐蓁蓁?」
「不然呢,」想到顧遠悠這兩日的表現,蘇姚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若是沒有目的,我還不如去討好一下楚相爺,何必與他浪費時間?」
那個顧遠悠看著神溫和,面對的時候,也總是一副含脈脈,深種的模樣,可是從小便演著戲長大的,真心假意自然能夠一眼分辨得明白。
顧遠悠明面上看著一往深,實際上卻在時刻估量著的價值,這種被人當待價而沽商品的滋味,簡直讓簡直厭煩到了極點。
都是千年的狐貍,何必在這裡和玩聊齋!
膝蓋上的疼痛好了一些,蘇姚吃了些東西便抓時間休息,到了晚上還有兩個時辰的跪經呢,若是休息不好,可是真的不住。
夜晚,蘇姚來到佛殿,下意識的看了看四周,沒有發現顧遠悠,不由覺得有些奇怪,這人這麼多天都堅持下來了,怎麼今日卻突然撤了?
正想著,後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蘇姚連忙回過頭去,正看到踏著月而來的楚非衍。
他穿著一素長衫,天氣漸漸回暖,沒有披披風,顯得姿玉立、修長拔。
墨的長發束起,沒有戴玉冠,反倒是如普通書生公子那般,以錦帶捆綁。
此時夜風拂過,錦帶飄揚,輕輕在他面頰一側劃過,帶著一溫和的弧度。
夜中,那雙眼睛的比白日里濃深了不,深邃、遼闊的宛若夜空,引的人不由自主的靠近,進而沉溺其中。
蘇姚眼神大亮,這好幾日不見,他們也算是隔了許多秋了:「瞻彼淇奧,綠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瑩,會弁如星。瑟兮僩兮……」
楚非衍其實早已經站在了迴廊,也聽說了這兩日蘇姚和顧遠悠相頗佳的事,看見來到佛殿之前,四張,似乎在尋找顧遠悠,不知道為何突然現走了過來。
剛剛走近,便聽到蘇姚口中念念有詞,細去分辨,腳步不由一頓,他最不喜別人拿他的容貌說事,聽到這話分明應該覺得生氣的,可心中的繃,卻不知道為何突然緩和了一分。
蘇姚走下臺階,上前向著楚非衍屈膝行禮:「見過相爺,山上的夜風涼,相爺怎麼沒有披件披風就出來了?」
「你抄寫的經文呢?」
蘇姚眼神明亮,黑的眼眸中彷彿落滿了星辰一般,此時含笑著他,莫名的讓人心。
楚非衍心中再次升起那種彷彿被羽拂過的覺,不由得開口轉移話題。
「在大殿中呢,相爺要看嗎?」蘇姚笑意盈盈,剛剛送走了一個讓人煩心的顧遠悠,就來了一個讓垂涎的楚非衍,真好!
楚非衍沒有說話,直接邁步走佛殿。
蘇姚連忙舉步跟上去,看到楚非衍屈膝坐在團上,拿過一卷抄寫好的佛經翻看,不由笑嘻嘻的湊上前去:「相爺怎麼會來萬華寺,可是來見我的?」
楚非衍翻著佛經的手一頓,抬起眼眸從蘇姚面上掃過,眼中芒淡漠:「你想多了。」
蘇姚立刻換上一副泫然泣的模樣,雙手捧著口,可憐兮兮的看著楚非衍,張了張口,一副言又止的模樣,最後只發出一聲嘆息。
楚非衍手指一,佛經的書頁上出現一點點皺痕:「你不是來跪經祈福的嗎?現在還不開始?」
蘇姚向楚非衍的眼神越發的哀怨了,手整理了一下衫,不不願的跪直,不過這一次,沒有默默的祈福,而是大聲將經文念了出來:「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楚非衍的心思本來就不平靜,這會兒聽到蘇姚清冽的聲音一點點傳耳邊,彷彿一道甘泉流淌進心裡,讓他整顆心飄在水上,搖搖晃晃的找不到個地方落下。
蘇姚微微抬起眼眸,發覺楚非衍在愣神,不由得使壞道:「……信願相爺康健,如琉璃,外明澈,凈無瑕穢。」
楚非衍眼神一,猛的回過神來,抬眸正對上蘇姚笑嘻嘻的眼神:「你不是為太后祈福嗎?」
蘇姚面上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裡夜濃重,又偏生只有他們兩人,膽子都比往日大了一些:「這不是相爺坐在我面前,宛若一皓月,讓我在眼裡、心裡一點都裝不下別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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