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姚微微的垂下眼眸:「雖然外人皆知,但我還是想從相爺口中聽到答案?相爺是真的命不久矣了嗎?」
「你去詢問寧閣老或者無塵道長,他們都會告訴你的。」不知道為什麼,以前對自己的壽命毫不在意的楚非衍,現在竟然有些不願意自己說出口。
蘇姚卻是帶著淺笑,目堅定的著他。
「不錯,若是調養的好,應該還有兩年多的壽命。」楚非衍說完,將目落在水面上,恰好有兩隻白的蝴蝶飛過,互相追逐嬉戲著,眨眼之間便消失在一片碧葉之中,而他的心,也像是那兩隻蝴蝶,飄飄搖搖的,最終不見了蹤跡。
蘇姚微微垂下頭,半晌之後,又轉重新趴回欄桿上,翹著腳微微晃了晃。
楚非衍凝眉過去,形略顯得有些僵:「你在想什麼?」
「自然是在想這兩年的時間應該怎麼過。」蘇姚猛的轉過來,手掰著白皙的手指一的開始算,「兩年的時間聽起來似乎不短,其實也不過眨眼間的事,現在我對相爺心生傾慕,可相爺對我卻冷冷淡淡,這等我追上相爺恐怕就要好幾個月的時間,然後我們還要互相了解、深彼此、互許終、親生子……」
蘇姚越是算著,眉心皺得越:這時間怎麼算都不夠啊……
楚非衍已經愣在原地,他以為蘇姚聽到他只能活兩年時間之後會傷心、不甘,進而選擇遠離,可卻在算接下來的兩年應該怎麼過……
蘇姚皺著眉頭湊到楚非衍面前,皺著臉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相爺,這時間怎麼算怎麼不夠啊,我突然好著急,要不,你現在就讓我以相許,如何?」
楚非衍微微一怔,隨即邊有淺笑瀰漫:「別鬧,終大事豈能兒戲?」
「我沒有兒戲啊,很認真的在徵求你的意見。」蘇姚乾脆直接摟住楚非衍的手臂,將腦袋靠在他的肩頭,「相爺,我們時間不多,所以才更加要珍惜每一刻。」
楚非衍微微側了側首,臉頰過的發頂,帶著一微的,卻讓人沒有毫的反,反而想要索取更多:「回去吧,寧閣老和無塵道長應該考教完卿晨功課了。」
蘇姚眨眨眼睛,很是無語的看著楚非衍:「相爺,我都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你竟然還無於衷,難不你聽我說完,就沒有一點點心的覺?」
楚非衍起,拔的姿在周圍翠竹碧水的映襯下越發的出塵若仙,聞言微微側首,清淡的眼眸宛若凈水:「並無。」
蘇姚頓時到打擊,片刻之後又重新打起神:「那呢?你只能活兩年,我都沒有嫌棄你,你可有覺得?」
「也無。」楚非衍聲音越發的清冷。
「那驚喜總有的吧?驚喜沒有的話,驚訝也行啊?」蘇姚氣呼呼的的說著,「你總要有點反應的,這樣我才知道以後該如何對癥下藥,讓你妥協嘛!」
楚非衍腳步緩慢的向前走著。
蘇姚倒背著手在他周圍繞來繞去,時不時的還手拉一拉他掛在腰間的玫瑰香囊,每拉一次面上的笑意就濃烈一分,到最後笑的只剩下一片傻氣。
冷淡的眉眼一的化下來,楚非衍看著沾染了水的紗,心中劃過一個淡淡的念想,據說東臨有一種浮錦,宛若煙霞流,不沾染塵埃、浮水,若是裁穿在上,應該是極為合適不過。
向前走著,蘇姚忽然看到路邊有一朵公英正巍巍的開著小花,看周圍的花卉修整的極為整齊,這朵花應該是花匠不小心落下的。
上前摘下來,直接遞到楚非衍面前:「相爺,你有小花花嗎?」
楚非衍掃了手上的花一眼:「整個相府都是我的。」
蘇姚微微側首眨了眨眼睛:「那這麼說來,相府里東西也都是相爺的了,包括這朵小花?」
「自然。」
蘇姚驀然笑一聲,將公英戴在自己的鬢邊:「相爺瞧,我現在也在相府中,是不是也是你的人了?」
楚非衍心頭一,面上維持著風平浪靜:「你戴那朵花……很是難看。」
「誰說的,我長得天生麗質,以後定然是京都第一人,天生麗質難自棄,心裝扮好看、披頭散髮也好看,總之,怎麼樣都好看!」
對於自己的值,蘇姚覺得還是需要表明立場的,可是被稱為國民妖的大明星,哪怕放到古代,也一樣能夠發發熱。
楚非衍角的笑痕不由自主的加深了片刻,往日里格外寂靜、清冷的丞相府,彷彿因為的存在而明亮、溫暖了起來。
蘇姚悶悶不樂的向前走,路過一流水的時候,還特意走到橋邊,借著水面看自己戴著那朵小黃花是不是真的很醜,結果對著水面看了半天,發現自己還是那麼漂亮,瞬間便放心了。
楚非衍忍俊不,含笑看著沒有作聲。
回到前廳,寧閣老和沐卿晨還沒有回來。
蘇姚乾脆纏著楚非衍下棋。
前世的時候為了拍戲,接過一段時間圍棋,覺得自己水平還不錯,便想著顯擺一下。
不過,片刻之後,的黑子便被楚非衍的白子殺的落花流水。
寧閣老特意耽擱了一些時間,覺得差不多了,這才帶著沐卿晨回到前院。
剛走進門邊,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陣對話聲。
「相爺,我一時間疏忽看錯了,我沒想在那裡落子的。」
「君子曰,落棋不悔。」
「我不是君子,我是子,唯子與小人難養也。」蘇姚爭辯。
寧閣老和無塵道長對視一眼,不由得捋著鬍子笑:「非衍的子就是太較真。」
他和他下了那麼多次棋,哪怕是將老師的份搬出來,都難以讓他答應悔棋。
話音剛落,門再次有聲音傳來:
「好了,我改到這裡,定然不反悔了。」
「確定不悔了?」
「嗯,等等,我再看看……」
無塵道長悶笑了一聲,而後連忙裝作一副嚴肅的模樣:「我看非衍還是知道變通的嘛……」
這有了心上人就是不一樣啊,這於楚非衍而言,是件天大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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