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超也過來了：「江寒你卷可真早，有竹了吧？」

「還湊合吧……卷子給的空太小，隨便劃拉劃拉就滿了，想改都不好改，只好捲走人了。」江寒信口開河。

「你考的怎麼樣？」李東問卜超。

「覺不太行，這次題目太難。」卜超整張臉了一團，有些牙疼的樣子。

「哦，那我就放心了。」劉東如釋重負。

撲街自然不好，但只要有人陪，就沒那麼寂寞……

卜超：「……」

要不是打不過，非給這傢伙一點colourseesee！

附近的其他同學，也有人附議，說這次的題目，難度快趕上高考了。

江寒笑了笑，沒有發言，看時間差不多，就先回了考場。

第二科是英語。

對於江寒來說，這是最簡單的一科，都用不著靠系統作弊。

憑紮實的功底，一鼓作氣答完，看看時間，才過了半個多小時。

把卷子一扣，正準備瀟灑地捲走人……

監考老師咳嗽了一聲：「大家不要著急啊，一會兒還有聽力。」

江寒：「……」

好容易盼到英語老師拎著錄音機進來。

明明各個班級都安裝了小喇叭，居然不統一播放聽力，還要用錄音機這種原始的設備……

江寒心吐著槽。

聽力一放完，他就立馬卷閃人。

好在松江一中規定，開考30分鐘后就可以卷，否則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打發剩下的時間。

聽說有些學校，不到最後30分鐘不讓卷，不會也得在考場里，乾等枯坐著……

上午一共三科。

還有一科是生。

距離生考試開始，還有一個來小時，江寒就打算去場那邊，溜達了一會兒，散散心。

正走在甬道上，迎面上了教信息技的高老師。

「江寒？」高老師停下腳步。

「高老師好。」江寒上前問候。

高一的時候，高老師教過江寒信息技課程。

高二由於課程張，沒排信息技課。

但高老師對江寒印象仍很深刻。

上課時，別的同學玩起電腦來，爭分奪秒，浪費一秒都生怕吃虧，只有這小子到賣獃。

知道的是打小就玩夠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啥也不會呢！

經過一年相，雙方著實打下了點兒。

一來，江寒夠甜。

二來，他有眼力見，也夠熱心，經常幫老師一些小忙。

三來，課後兩人經常流一些有那麼點兒深度的話題。

比如黑客技……

正因為這樣，江寒前幾天去借攝像頭和麥克風，老高一點沒打奔兒。

「江寒，這麼早就考完了？不是作弊了，被監考清出來的吧？」高老師開了個玩笑。

「咱怎麼可能幹那種事兒？那不是糊弄自己麼？」江寒嘿嘿一笑。

「考的怎麼樣？」高老師笑著問。

「還行。」江寒也笑著回答，「剛才考的是英語，本來就不需要寫多字，當然用不了多時間了。」

高老師鼓勵了他幾句，正要走，江寒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上次跟您借的攝像頭和麥克風，回頭給您送過去。」

考慮以後不了做「野生技」視頻，他打算網購更專業的麥克風和錄像設備。

高老師笑了笑：「不急……」錯走了幾步，忽然又停了下來：「哦，對了。江寒，十一3天假，有時間沒？幫我個忙。」

「什麼事？」江寒問。

「遇上點兒小麻煩，一個文件壞了，得想辦法復原。」高老師回答。

江寒有些奇怪：「文件？」

高老師猶豫了一下：「是個Excel表格，學生報名信息，裡面有別、年齡、民族、住址……需要從原始表格里恢複信息。」

江寒有些奇怪：「有原始表格，不是簡單的？」

「原始表格有十來萬行，報名表只有三萬多行。」高老師有些發愁。

江寒點了點頭。

這就怪不得了。

數據量這麼大，應該還是離散的，的確有點小麻煩。

否則老高也不必發愁，直接複製粘過來就行。

江寒想了想：「原始表格里包含所需的全部數據嗎？」

換句話說，報名信息是不是原始數據的真子集。

高老師點頭：「沒錯，原始數據里有全市的初中畢業生，數據項也只多不，報名表裡只用到了其中一部分。」

「也就是說，只要按照學生的名字或者份證號，在兩個文件之間做個映，將原始數據里部分行的部分數據挑選出來，複製過來就行了？」

「對，跟你說話就是省勁兒。」高老師誇獎了一句。

江寒琢磨了一下，就答應了下來：「行，這個活兒給我吧。」

一方面還個人，每次借東西，人家都沒二話；

二來，順便賺點學以致用積分；

三來，只是稍微費點事兒而已，並沒有什麼難度。

所以，其實他心裡有些奇怪。

以老高的功力，這麼一點小事兒，也不至於搞不定啊？

可能真的沒時間吧……

高老師遲疑了一下，補充說：「有個小麻煩，原始數據文件里，份證號的后5位都是0，報名表裡的份證號大多還壞掉了。」

「啊？」江寒一窒。

果然沒那麼簡單。

也是，如果好弄，高老師自己就搞定了，也不用張這個口。

「怎麼會這樣？」江寒隨口問了句。

高老師搖了搖頭：「不知道，上面發來的數據文件，原本就是這樣。」

「那不好辦啊，份證號殘缺可不好恢復……」江寒沉著。

高老師想了想：「報名表裡倒不是一定需要份證號這一項，不過，不同年齡段的，還有男選手，都要分在不同組裡，所以要通過份證號計算別、年齡。」

「也就是說，只要把別、年齡恢復出來，可以不管份證號？」

高老師點了點頭，有些為難：「我還沒法大張旗鼓去弄，重新統計做表，工作量太大了。而且……讓上面知道了這事兒，有點煩。」

江寒心領神會。

老高大概不小心搞砸了事。

比如，該備份沒備份，要不就是備份介質有問題，沒能及時發現、更換……

反正上面只要追責，這口鍋肯定要扣在老高頭上。

誰讓他是最基層的呢？

還真有些同老高，難怪大家都喜歡做老闆，不喜歡當員工。

不過老闆也有自己的麻煩。

總之，人這一輩子，要想順順噹噹，啥挫折也沒有，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一點痛苦、煩惱也沒有，那樣的人生……說真的，也沒啥意思。

江寒嘆了口氣：「還有別的辦法嗎？年齡還可以用殘缺的份證號算出來，可別怎麼辦？難道還能看名字去猜？那也不靠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