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眾人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莫風突然低聲開口道：

“我怎麼覺無天好像不準備和大人手了呢？”

“有種束手就擒，認命的覺！”

一旁的徐昊低聲開口道：

“別大意！”

“無天這樣的梟雄，行為事本不是我們可以理解的。”

“說不定是故意示敵以弱。”

莫風沒有再說什麼。

但他依舊覺此時無天的狀態有些奇怪。

不僅是他，其餘在場的人，其實也都看得出來，此時的無天，真的不對勁。

他，到底想做什麼？

在眾人的目中，

無天朝著遠手一抓。

一塊一人多高的青石地板被直接抓來，筆直的在面前的那個狀若墓坑的前方。

然後，

無天出手指，

在其上勾畫，

寫出了四個大字：

無天之墓。

眾人面面相覷。

沒想到他居然真的是在給自己準備墓地，甚至連墓碑都刻好了。

李凡眉梢微微挑，然後開口道：

“一心尋死？”

無天笑了笑：

“要不然呢？”

“難不你還會給我留下一條生路？”

李凡沉默了十幾秒，隨後開口道：

“我養父呢？”

此時的無天，其實早就不再是單純的他，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屬於無天、李天策和麻至尊的集合。

十分複雜的集合。

其實殺無天不難，之所以讓李凡猶豫不決的，是因為在無天的，還有養父李天策的一魂魄在。

聽到李凡的問話，無天頓時笑了起來：

“你晚了一步！”

“就在你進來這座大殿之前，他自行消散了！”

“不過他臨走之前，借我之手，寫了幾句話，就在我的上，隨後，你可以自行取出翻看！”

消散了？

李凡聽到這番話，雙眼不自覺的泛紅起來。

說真的，

對於自己的這個養父，李凡始終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

也許，當初他收養自己，確實有一定的私心，甚至還暗自施展了許多的手段，但不管如何，最後，他還是站在了自己的這一邊。

在域外時候，自己和贏傲雪的那一次跪拜，讓李天策徹底走進了父親的這個角。

從那一刻開始，

以前的算計，都煙消雲散，

剩下的，只有無法割捨的親。

當初的李天策，為了給自己爭取生機，主去了帝神山，向麻至尊求。

如今的李天策，為了不拖累自己，選擇了徹底消散。

父無言，

卻如細雨般滋潤著李凡的心田。

他緩緩抬起頭，目視無天，雙眸中的那殺機，幾乎化為實質，將其籠罩在。

而無天，此時依舊平靜。

嘩啦啦！

周圍的空間，在此時突然間開始變得虛幻和扭曲起來，彷彿變了一個半明的罩子，將李凡與無天籠罩在。

而這座豪華的宮殿，在此時彷彿被歲月腐蝕，居然一點點的風化起來，那屋簷、立柱、牆壁、窗戶……所有的一切，都開始慢慢分解，宛如砂礫般緩緩坍塌。

那些碎石順著這個罩流淌，

有點像是沙畫。

唯中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孤獨！

外邊的眾人被突然到來的變故嚇了一跳。

莫風、王山等人想要上前，卻被朱雀攔住：

“大人不會有事的！”

“安心等著就好！”

眼見朱雀這麼肯定，眾人方才重新站穩。

……

那淅淅瀝瀝的碎沙在罩上流淌，阻擋了外邊眾人的視線。

而罩，

無天輕輕的抖了一下自己的衫。

就這麼站著。

和墓碑一樣的孤獨。

他抬頭看著頭頂流逝的碎屑，彷彿看到自己的生命走向終點。

無天慢慢的開口：

“其實我知道，你是這個世界的主角！”

“我也知道，如果繼續封印著那段屬於域外至尊的記憶，憑藉著李天策的神魂，我還可以安穩的活上很多年！”

“但人生在世，誰不想肆意風發一回？”

“誰規定的只有你可以是天命之子？萬族救星？”

李凡著他，緩緩開口道：

“在這個世界上，許多棋子都幻想可以跳出棋局，為執棋者，可惜的是，棋子很多，但執棋者最多隻有兩人！”

無天搖了搖頭：

“有些事，雖然可能不大，但總要試試才知道！”

頓了下後，他又繼續道：

“我算計了很長時間！”

“按照正常的況，你絕對不可能活著回來的！”

“而且就算你能活著回來，我也準備了好幾種迎接你的辦法，但可惜的是，所有的手段，都失去了作用！”

“也許，這就是命吧！”

“不得不說，你的命，確實比我好。”

命麼？

李凡沒有回答。

事實上，

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沒有了意義。

“我知道自己此番必死，但死之前，還是想和你比試一下！”

“就當是最後的回憶吧！”

無天說話間，渾氣息瞬間發，其上的白袍在這一刻驟然膨脹，給人的覺，彷彿一片白雲，而他就是那尊矗立在雲霧中的神靈！

周圍的空間，頓時發生改變。

所有的芒在這一刻盡數收斂，就好像瞬間進黑夜。

李凡眉心皺起，在剎那間將自己的修為之力調集起來。

雖然明知道無天不是自己的對手，但在談的時候，他也沒有毫掉以輕心的意思。

轟！

一屬於無天的強大的神念直接砸到李凡的上。

李凡巍然不，直接以真神境的神念迎了上去。

周圍，

瞬間安靜下來。

兩人都陷到了幻境之中。

沒有翻天覆地的勁氣，

有的，

只是一場神念上的鋒。

而令人詫異的是，此時的無天，雙目閉，角微微上揚，一臉坦然，彷彿早就接了所有的一切！

場上很寂靜。

只有平靜對立的兩個人。

神識上的攻擊，其實並不是很常見，除非是一些專修神唸的修士，否則大多數時候，大家更喜歡的還是上的戰鬥。

因為當神念足夠強的時候，完全可以一掌把對方拍死，

當神念弱的時候，主把對方拉自己的幻境，和自殺沒有什麼區別。

而此時的無天，明知道自己在神念上不如李凡，卻依舊這麼做，倒是有些令人費解！